傲然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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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比武招亲(下)

话再说回到前院厅堂中,曾与李老见过一面的周公子在一一介绍随同而来的人:

“这位是开当铺的李老板家的李公子”

“这位是开药铺的黄老板家的黄公子,家父早些年走镖和他家常有往来”

当介绍到王公子时,周公子不免提高了些嗓门说道:“这位是咱这余杭县城数一数二的王家王公子”

李老听到这,客气了一番道:“老朽这鄙户陋室怎敢高攀王公子,真是惭愧,惭愧了。”

王公子嘴上说着不敢,却也带着几分傲气,手摇折扇笑道:“今日也是偶遇周公子,听说了这发帖求婿之事,又闻得李翁家小女蕙质兰心,才貌过人,便随同而来,虽然失了礼数,但还求能见上小姐一面。”

李老一眼便看到站在王公子一旁的落公子,一身白衣,同样的手拿折扇,却多了几分读书人没有的豪气,便问道:“敢问这位是?”

王公子正要介绍,落公子却抢先一步说了话:“晚辈姓萧,是个四处飘荡的闲人,今日随同诸位仁兄前来,游玩罢了,无意于此,还请老仗见谅!”

李老也没说什么,摸着下巴上不多的胡须,说道:“让诸位见笑了,老朽的原意是指望招个上门女婿,也好撑立门户,将来为我养老送终,却不想我年纪大了,说话糊涂,管家也就会错了意,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是家世显赫,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断然不会有此意的,却是对不住各位了。”

王公子手摇折扇,哈哈笑道:“这么说来,我等是无缘得见小姐芳颜了”

众人乘兴而来,没成想却要败兴而归,不免一阵唏嘘,周公子是原曾见过的,也算是熟人,不好说什么,王,落二位,却是碍于身份和面子,没有说话,剩下的黄,李二位却是急了,大老远的跑来却是要吃闭门羹,嚷嚷道:“我说李翁,话这么说来,是我等大老远的跑来,诚意拜见,却被你戏耍了一番不成?”

李老满脸欠意,连连赔不是,王公子手摇折扇道:“我等也是诚意前来,我看这样,李家翁,不如你请出绘荷小姐,让我等见上一面,也不枉此行,至于招婿一事,待后再议也不迟,如何?”

“这!”李翁眉头紧锁,却是骑虎难下,气氛陷入尴尬之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这时一旁的周公子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上前施礼道:“李伯父,昔日你曾帮过家父的忙,晚辈在此也是感激不尽,绘荷小姐原是见过我的,这次我收到名帖,欣喜异常,诚意而来,如今我虽家世渐落,但我日夜饱读诗书,只求有功成名就之日,只要小姐不嫌弃在下,我愿意入赘李府。”

此话一出,举座皆是狐疑之色,但凡世上的好男儿,不管家世如何飘落潦倒,总要守着一道门户,因为这是立足之根本。王公子摇摇头先说话了:“周兄你这又是何必,就算你原来见过,但此番前来李家小姐人都还没有出现,也不须急于一时。”

说话间,门外来了一个老头,须发皆白,躬腰驼背似趴虾,边走边不停的咳嗽,进到门来便跪倒在地,仿佛憋了好大的劲才勉强说出话来:“一切都是老奴的错,老爷原是吩咐老奴为小姐寻一门亲事,不论是何家世,只要是相貌端正,饱读诗书,通情达理便可,但我却忘了要入赘李府这一节,此番却是老奴的错,还望老爷赎罪。”

李老摆摆手道:“罢了,罢了!黄管家起来吧,此事已经过了”

“周公子,你是否诚心的要入赘我李府做个上门女婿?”管家问道。

“是!我周辉真心爱慕绘荷小姐,愿意入赘李府”周公子恭敬站立,抱拳施礼道。

哦!管家一脸疑色接着说道:“早些年周老爷带着公子你,也来拜会过我们府上,虽说后来你周家的镖局被劫了镖银,关了门,但在余杭城中也是有头脸的人家,难道周老爷愿意自己的独生子去上别人家的门?”

“相信家父会体谅我对绘荷小姐的一片痴心,成全此事”周公子低头说道。

“难道!就没有别的企图”管家步步紧逼问道。

“黄管家此话是说我另有图谋不成,哼!岂有此理,你却是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周公子愤愤道。

“你愿意入赘,我还不愿意要你这个文弱书生呢?”未见人,先闻其声,却是绘荷小姐自己先跳了出来,恐怕是在门外听了好久,忍不住便出声了。此番绘荷出现在众人面前,唬得一干人等一愣一愣的,只见她一身短装打扮,长发挽成髻,花巾缠头,脸上未施脂粉,却胜过哪些浓妆艳抹的女子,手中还拿着马鞭,看似骑马归来,此时看来更像是刚从山上下来的山大王一般,多了一股女儿家少有的豪气。

一帮人看着,谁也没说话,落公子眼中直放光,紧紧盯着眼前的绘荷看,从头到脚用眼睛扫了一遍,却没有说话,只有王公子颇有兴趣的看着,玩味似的自说自话:“有趣,有趣,好一个女中豪杰,如果我不姓王,我都愿意入赘李府了”

“周公子,原来是你呀!抱歉,我还没打算嫁人,就算要嫁,那也要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大侠,绝不会是你这样的文弱书生。”绘荷说着话,满脸不屑的瞟了一眼旁边的周公子。这下倒好,可把这个周公子气得半死,说话还是不说话,是站在当场还是甩手便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绘荷!你这丫头!你,你,你,哎!这下全乱了”李老手摸着下巴上不多的胡须,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爹爹,女儿要陪伴在你左右,不想嫁人,就算是要嫁,也绝不是这些空读诗书,一无所用的书生”绘荷豪不顾忌一旁众人,直说道。

李老直叹气,急急的说道:“还不快出去,此等场合是你一个女儿家该出来的吗?快出去!”

绘荷却是没听见一般,自顾自说道:“空读哪些书有什么用,到头来功名利禄还不是在有门第的世家大族手中;我要嫁的人,诚如书中所言,锄强扶弱,济危扶困,任侠使气,仗剑天涯的侠客。”

众人听得不知所谓,王公子却像是心有所感,手中的折扇停在了半空中,陷入了沉思,而后笑道:“原来,这就是李家的大小姐,此次终于是见到了,果真是少有,少有!”

王公子眼睛中只剩下绘荷一人,静静的看了好长时间,这才回过神来,上前拜道:“李翁,我对你家小姐却是一见倾心,却是不虚此行,待我回去禀明家父,我愿娶绘荷小姐做我的正室”话说到此,王公子转过头看着绘荷小姐,深深的施了一礼接着说道:“小生从见到绘荷小姐那一刻,便已决定,我王柏此生再也无第二人了!”

此话一出,众人一阵嘘唏,没想到!这余杭第一大户人家的王公子此番也会被这个貌不惊人的李家小姐所折服,居然打算娶为正室,这是少有闻之事。坐在正堂之上的李翁没有说话,只是摸着胡须的手动作快了些,再这样下去,恐怕那不多的几根胡须非掉光了不可。

“哦!是这样吗?”绘荷小姐嘴上说着话,转过了身,其实心里却是砰砰直跳,又有哪个女人不爱摹风度翩翩,满腹才学的富家公子,而此人身上却是集齐了这三样所有女人都想要的东西,绘荷小姐也不例外,虽说这个王公子离她所想要的风度翩翩的大侠客还差了一步,也不免让她心动,想到这,绘荷转过身来不免多看了一眼王公子,一下就看到了他腰旁挂着的宝剑。

“王公子也会剑法?”绘荷小姐答非所问的说了这么一句。

“拜过几个剑术名家,不过只学得一二,让小姐见笑了,惭愧惭愧!”王公子谦虚的说道。

绘荷道:“我也曾拜过几个号称是江湖中的高手为师,学过些剑法,不如我们比试一番如何?”

“这!”王公子一付为难的样子,看向了李翁,堂上的李翁手摸着胡须在晃动,良久才哈哈笑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世人都以此为人伦之正道,可老朽却不这样认为,我今生止此一个女儿,我原只望留她在身边,招个上门的女婿,好让她后半生有个可靠的着落,只要她愿意,一切全凭她自己做主。”

“我说了,只是比试剑法而以”绘荷眼睛微转,狡黠的说道,接着回过头喊道:“侍剑,拿我的剑来”,不大会,一个一身绿衣,头扎双髻的小丫头手捧着剑来到庭院的正中,边上站满了一干人等。

“小姐得罪了,请!”,王公子双手摊开,更本没有要拔剑的意思,很大度的施礼道,在他看来,女儿家力小体弱,他从没见过哪一个女子会使剑法,更何况绘荷小姐这样的姑娘家,在这样偏僻的山野村落,充其量多不过是上哪找了几个跑江湖的学了几手漂亮的招式而以;而自己,“嘿嘿!”王公子一阵阵的冷笑,自己却是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一个叫“柳风”的人,此人便留在府中教了他一个月的剑法,不涉足江湖之事,在外行走的的人,很少知道柳风是何许人也,但此人却是一个真正的高手,出自武林中很有势力的大派“朝天观”也是近几年在江湖中行走,颇有名气,人称“快剑柳风”;王公子虽说短短一个月,只勉强照葫芦画瓢似的学会了一套剑法,但经过这几年自己苦心钻研练习,甚至曾一度荒废了学业,总算也有所精进,恐怕是练成了也说不定。此刻,站在场当中的王公子,神情显得很放松,就凭这套剑法,难道还打不过一个弱女子不成。

绘荷小姐显得很洒脱,似乎没怎么在乎对方的轻示之举,二话不说,抬起手中短剑便直奔对方面门而去,这是试招,就要看对方怎么接了。王公子身子一侧便避过,并没有拔剑,托大了,直到对方攻到第三招,避无可避,要不只能后退了,这下才急急的拔剑出鞘,挡住了;剑身二尺五寸,剑柄挂红穗,很长见,但与短剑比起来,长了许多,两人你来我往,出剑都不快,叮叮铛铛一通响,十多招已过;一个是怕伤了对方,有意的让着些,但偏偏剑术是半吊子,没学到家,反而被逼得手忙脚乱;另一个是弱在力量,速度都跟不上,且招式很乱,杂七杂八,也看不出是哪门哪派的,全无章法可言,到了剑挥出之际,偏偏却又差了方向或是慢了半分,最后成了指东打西,幸好两人间的出招都不算快,倒是有惊无险。

内行看门道,落公子在一旁侧脸看着,脸上挂满了笑,但笑得很冷,虽未说什么,脸上满是嘲讽之意,且根本就没拿正眼去瞧两人比试;外行看热闹,跟着来的一帮人,平日里只知道识文断句,怎会去舞枪弄棒,此番看在眼里却是眼花缭乱,一个个点点指指,手摇折扇在哪咬耳私语,眼睛里看着不免带有惊恐之状,却在极力的掩饰。

“这!这!刚才好凶险,这李家的小姐脸上差点被一剑划过,难不成要破了相啦!”

“对对对!那一剑要不是偏了些许,这王公子就要被一剑刺中前胸,想不到这女子好生了得。”

众人一惊一咋,在哪呼个不停,往日间,这李府的下人们也见过小姐练剑,不久以前还和请回来的武师过招,身姿飘渺,也就是觉着舞得很好看而以,这回却不同,两个人过招看起来有些跌跌撞,且险象连生,急得一旁的侍剑小丫头手捂胸口,直喊小心。时间不长,已过了二十招之多,一旁之人看得触目惊心,两人出招越来越快,李家小姐欺近身前,以短剑疾刺,招招不离要害,王公子早已没了先前的从容。此时,长剑在他手中反而被短兵器所克,只有抵挡之力,却拉不开距离,毕竟女子体弱,一连串的攻击之后,李小姐早已体力不支,只是在勉强硬撑。奇怪的是,王公子在慌乱的挡住疾刺而来的剑之后,并没有趁势转守为攻,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李老爷早已站起了身,没了先前的从容,一句话也不说,眼睛紧紧盯着场中的打斗,不知何时,躬腰驮背的老管家手杵拐杖,已站到了小姐的身后不远处。一帮人越看越心惊肉跳,也搞不明白,明明是比试,为何两人现在却打斗得异常激烈,像是在以命相搏般,越来越快,谁也不停手。

在场的人中,只有落行云最为清楚不过,高手过招,往往输赢在一两招之间,但假若两人的剑术,身法相差不多,往往会陷入死斗之中,谁也停不下手,非得其中一人中剑倒地,才有个结束;并不是比斗的两人不想停手,而是出招在间不容发之际,谁先停手,便会被对方的剑刺中;现在,李小姐与王公子的比试,虽然两人并非高手,但剑术却是各有千秋,一个是剑术精妙,却空有招数,不得要领,所以控制不能自如;另一位,剑术杂乱,招招不同,且出招之际,准头差了许多,指东打西,正因如此,反而让对手摸不着头脑,防不胜防。结果,便陷入了死斗,谁也停不了手,除非!一方豁出性命,不计生死。

正在众人惊慌之际,却见落公子很从容的向场中走去,步伐不慢,再下一刻,只见白影向前一闪,从打斗的两人中穿过,叮叮两声响。一柄长剑斜飞而出,插入不远处树中,小姐手中的短剑也随着那两声响,掉倒了地上,两人的比试总算是停了下来。一旁的侍剑小丫头急忙忙跑过去,扶住了小姐,这看看,那摸摸,关切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绘荷小姐满脸通红,胸口微微起伏,在急力的忍着,随后便低下了头,不说话。再说王公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头的汗,大口的喘着气。

“惭愧!惭愧!王某学艺不精,差点伤了小姐,还请恕罪!”王公子说着话气还没喘过来。

绘荷小姐退到一旁,微微一笑道:“我说过了只是比试,无关其他,王公子好精妙的剑法,小女子我,是比不过的。”说到这!绘荷看着一旁出手解招的白衣公子屈身行礼道:“多谢搭救,要论剑术之精妙绝伦,还数这位公子是行家”

“见笑了,其实在下的真名叫‘落行云’还望勿要见怪!”落公子不知为何却是报了真名,随即抱了抱拳。

“那!敢问,此次新任吴郡州牧的落大人是阁下。。。”一直在正厅门前站着的李老突然发话道。

“是家父!”落公子道。

“怪不得落公子的剑术,如此神乎其技,原来如此,失礼,失礼!”李老这下才郑重其事的施礼道。

比武草草结束,不了了之,绘荷也没什么表示,带着小丫头正要走,只不过在临转身前不免又多看了一眼落公子。一旁的王公子看在眼里,已然明白,此番招亲之事怕是有了结果,只不过不是现在而以,不免有些失落。众人嘴里虽不说,心里却也很是明白,论家世,论武功,在众人之上的,怕是只有落公子一人。

“等等!绘荷小姐请留步!”周公子突然从一旁站出来大声喊道。

众人不明所以,全都看着,周公子呵呵笑着走上前来,手中一摇,打开折扇,也看不出脸上是高兴还是生气,他似是很悠闲的向前走了几步,缓缓说道:“在下身份寒微,且是一弱书生,确实配不上李家的大小姐;不过!我听郡守府的差爷们说,窦大人在西湖上被行刺的当日,曾有一艘民船冲撞了官船,也不知为何,之后窦大人还派郡守带着官兵前去追捕,之后便遭人行刺,据我所知此事与行刺一案有重大干系。”

“诸位!”话说到这,周公子生怕别人听不见,提了提嗓门,接着说道:“并非在下有意诬陷,只是此事干系甚大,当日刺杀窦大人的是一名女子,擅用短兵器,且武功高强,而当日冲撞官船的那名女子不巧的是,恰恰便是站在这的李大小姐,与此事万万脱不了干系。”

周公子话说到这,打住了,走到绘荷小姐近前,脸上虽堆着笑,眼神却是冰冷的,接着道:“绘荷小姐,你今日不再是丫环了吧,脸色也好了很多。”

绘荷转过头,表面装作很镇静,可恼怒之色早已写在脸上,冷冷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说完此话挪步便走,往后院而去。

此时,在场的一帮人,全都各怀着心思,谁也不说话,李老爷脸色凝重,可能早预料到了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周公子的父亲与郡守府的师爷过往密切,又与李家曾有往来,知道此事也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再或者此次登门拜访,便是在试探,不得而知。一帮人中,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热闹的;也有羡慕嫉妒恨,在哪冷眼旁观,等着凑上一脚的。

李老听完周公子的一番话,没有显出慌乱之情,“哼!”一声道:“诬陷之语,何患无词?”,管家没等老爷示意,早已尾随在小姐身后,进了后院。

在场的人中,只有一个人的心思最是简单,他便是王公子,他脑子里只有绘荷小姐,哪听得进别人在说些什么,只见他全然不顾众人之眼,走上前来大声疾呼道:“枉我错看人了,姓周这厮居然诬陷好人,小姐剑术虽好,但要说是那个女刺客,依在下看来,便是风牛马不相及之故了,此事我会尽力相助,这一趟登门求亲,不管成不成,晚辈“王博”是真心喜欢李小姐的,还望李翁能见我一片诚心。”

“王公子没有相信这黄口小儿的乱陷之词,老朽感激不尽”,李老连连抱拳施礼道。

李老接着说道:“看得出来,王公子确是真心诚意,但此事全在小女身上,我并不打算为她做主”李老摸着胡须有赞许之意,看起来他心里还是很欣赏这位王公子的坦荡。

落行云了很随意的看了一眼周公子,就这么一眼,却让周辉浑身一股冷意,脊背发凉。手摇折扇的落公子到了此时才开口说话:“绘荷小姐的剑术,虽然杂乱,但与王兄精妙的剑术比起来,的确是不相上下,也算是有些门道。”

落公子说着此话,转眼笑看着王公子,王公子此时满脸通红,巴不得眼下有个地洞,一头钻进去。众人看着,听着,云里雾里,却不知是何意,是奚落王公子的剑术,还是称赞李家小姐。

落公子接着道:“窦大人被行刺一事,过后我有幸与吴大人连同仵作一起当场验尸,尽了一点微薄之力,吴大人曾委托我调查此事,个中缘由,不便细说,但要说绘荷小姐是女刺客,简直就是个笑话,又何来牵连一说,在下告辞,若蒙李翁不嫌弃,不日,我将登门拜访。”

“好!老朽静候!”李老道。

众人还以为这位李翁会万分的感激落公子,指不定要如何盛情的挽留,没成想却是这般,落公子一走,众人便也跟着出了李府。本想借此机会搅事的周公子,看到是这番结果,却也无可奈何,看得出来,这个落公子也有意于此,那就更无机会了,自己是真后悔,后悔路上会遇到这两个人,贴着笑脸,不敢得罪,本想巴结一番,不成想,最后这盘棋输了。最后走的是王公子,其实他更本就不想走,呆呆的望着后院,良久才回过神来,恋恋不舍的离去。

哎!该来的总要来,李老叹了口气,望着挂在山边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