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团聚生药铺
经过这番波折,众人再无睡意,围坐在篝火旁,闲谈些江湖往事,等天刚放亮便上马出发。
几日后来到洛阳。在王记生药铺,紫岚与众人相见自然是喜出望外,她和杜欣的伤势在王氏兄弟的精心照料下已然康复,当日王氏兄弟大摆筵席一则是为众人接风洗尘二则是恭贺紫无浊父女相逢。
酒到酣处,那王氏兄弟人来疯痼疾发作,趁着酒意当场演武给众人看。
在座的人大多是武学大家,见了具是捧腹大笑,这哪里是武功啊分明是舞功而已,若果用来强身健体自然是练得身体强健手脚灵便,可用来对敌怕是全无用处。
紫无浊感念他们救护女儿,遂挑选一些简单实用的招数教给他们,又把混元功基础法门传授给他们。王氏兄弟也极为懂事,他们这些日子也没有闲着,而是暗自揣摩各人喜好精心打造了一批兵刃,当即命人捧出来献给众人。
紫无浊、李重俊、李重远、杜欣、宋长空、马北方等人各得一柄长剑,李重远自下天山后并没有什么趁手的长剑,最初是林清鹂为他买了一柄普通铁剑,早在猪市营救紫岚的时候便破损不堪了,当时便顺手捡起王氏兄弟丢掉的长剑一直使用,那长剑钢口极好,可惜在江南与玄法相斗的时候,被玄法的掌力压断,如今拿着新剑,但见那长剑分量极是合手,刃口发蓝显是锐利之极,心里极是高兴。
无心禅师从来都是用禅杖,王氏兄弟特地用精钢为其打造了一把双头禅杖,这禅杖中间的铁杆上精心镌刻着八百罗汉,看上去禅意盎然,摸上去还不滑手,即便是冬天握上去也不会冰凉扎手。
文无涯喜欢道家打扮,他的兵刃则是一把乌金拂尘,这拂尘每根丝都是乌金抽拉而成,只要一推拂尘柄,里面会弹出一柄二尺长剑,往回一拉手柄,那长剑便会立即缩回去。
计无策的礼物是折扇,表面看上去,洁白如玉,上面更有名家绘制的牡丹花鸟,实则是百褶云钢锻造而成,只要发动机括,每根扇骨都会伸出一支五寸短剑,平时的时候这些短剑收藏在扇骨里,不为人所知。
那阳无极精擅使刀,王氏兄弟专门做了一柄虎牙大刀,这虎牙大刀做工极为精妙,刀柄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身躯,虎尾盘过来正好是个环状,怒目张口的虎头则是护手,那宽大的刀身从血盆大口中探出,刀锋不是寻常的平刃而是极为少见的锯齿状,这样的锋刃不但可以削砍,还能锁拿对方兵刃。整个大刀用黄金做了鎏金,阳光下金光灿灿。阳无极平日里总是肃穆森严,此时却也开心的喜上眉梢。
最高兴是紫岚这帮女孩子们,她们的兵刃不但好用,造型还极为讨巧,王氏兄弟煞费苦心在握把上缠上了柔软顺滑的貂绒。
还把貂绒颜色涂成女孩子最为喜欢的粉红色。
紫岚的长剑外形精巧,在护手处各有两个细小的空洞,可装四枚短箭,对敌时按动剑柄按钮,四枚短箭便可依次射出。
林清鹂的长剑虽不能发射短箭却另有机巧,剑身上有十几处卡隼,一按动机括,剑身便断为十几截,每一截都有极坚韧的乌金钢链相连,却能当做软鞭使用。
事后只要将卡隼对齐便又能将长剑复原如初。那蓝梧桐不擅长用剑,王氏兄弟则给她专门打造了一对月牙弯刀,这对弯刀可双手各持一柄,也可将刀柄对在一起,用手握住中间,两端都是弯刀刀锋,也可掷出去伤敌,更妙的是,这弯刀带有风翼掷出去后还会原路飞回来,刀柄末端有个鹿皮腕套,腕套连着极细的乌金钢丝,三丈多长的乌金钢丝却藏在刀柄里,必要时可以把腕套套在手上,将双刀当做流星镖来使用。
王氏兄弟见女孩子与人厮杀之时,体力定然吃亏,还给这些女孩儿每人送上来一只暴雨莲花针,给李重远则偷偷塞了一只精钢匕首。
他们有心交好天山派,所以在馈赠礼物上不遗余力,连不曾下山的渡难掌门、妙无双也赠送了礼物,渡难的礼物是一支金镔九环锡杖,锡杖上密密麻麻镌刻着释迦摩尼给孤独园讲经图,数百僧众表情各异栩栩如生,实为世间罕有。
妙无双的礼物则是一对双剑,这双剑平时合并在一起。寻常人决计看不出是两支剑,只要一按机括,便一分为二,王氏兄弟将礼物包裹好了托紫无浊等人带上天山。
众人得到这些神兵异宝,各个欢喜不已,紫无浊感叹道:“若说是锻造兵器,首推太原王家,今日得见果然是名不虚产啊。”
无心禅师道:“这些兵刃每一件都是宝贝,只是若是弟子们用惯了这样的兵刃,时间长了难免有依赖之心,恐怕修习武功上会有所倦怠,长久来看也未必是件好事。”
那些弟子们听到这话,还以为无心要把这些心爱之物收回去,吓得赶紧藏在身后,宛如怕被夺走玩具的孩童一般。
蓝梧桐翻了个白眼道:“您老人家武功盖世,自然可以做到草木皆兵,什么兵刃都是一样的,我们武功低微却是多了一样宝贝便多一条生路。您老人家可别饱汉不知饿汉饥呀。”
无心禅师心胸豁达,也不以为忤,随口笑笑道:“既然王兄弟一片美意,就都收着吧。”众人立时欢呼起来。白天整整熙熙攘攘热闹了一天,入夜时分,众人在小冬子的安排指引下各自回到客房歇息,王氏兄弟劳累不堪,上床之后便鼾声如雷。
夜半时分,李重俊忽听窗棂轻轻叩响,立时醒转,翻身抄起长剑跃身窗下低喝道:“谁?!”外面那人低声道:“主公,末将李多祚叩见。”外面来的人正是李多祚。
他在江边被林清鹂与李重远发觉后,自己夺船渡江到南岸,刚弃船上岸到茶馆里想要吃些茶点,却远远看见一群僧人走过来,他在少林寺呆了多日当即认出玄法和慧智等人,吓得赶紧从后门溜走,回到江边左思右想终是无处可去,遂冒险自行划船回到北岸,然后徒步数日潜入到洛阳,他认定李重俊此时已经看见朝廷昭告,必定会星夜兼程到长安去参见父皇,这洛阳却是必经之路,自己便在洛阳等候,白天李重俊进城之时,他便看见了,只是不敢前来相见,一路跟踪到王氏兄弟的府邸,看清下榻之处才回去,等到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跃进府里来参见。
多日奔波,这李多祚极为苍老憔悴,哪里还有半点当年养尊处优朱世天朱员外的模样,李重俊见了不禁热泪盈眶,赶紧把他迎进屋里,低声道:“李将军,你受苦了。”李多祚道:“主公,未将心中以主公大业为念,谈不上辛苦。只是……”他从怀里拿出一张陈旧的黄绢,双手呈上道:“末将半生飘零江湖,守护这圣旨,如今,那武则天已经宣召天下还政李氏,这圣旨却再也没有半点用处。”
想起当年自己受骆宾王重托历经奇险保存这道圣旨,甚至还搭上自己全家性命,却是成了黄粱一梦,不禁悲从心来,悲恸得大哭起来。李重俊知道他心中极苦,忍不住落下泪来。
待少时平静后,二人细细谈起将来的安排。李多祚道:“主公,此去长安虽然是参见皇帝,受封进爵,实则是凶险无比,公子并非韦后所生,那韦后极溺爱安乐公主,如今主公进宫必遭此二人嫉恨,安乐公主虽飞扬跋扈,毕竟是年纪幼小尚不足虑,可这韦后却是极不简单,若论起手腕未必次于当年的武则天,公子还需谨慎。”李重俊道:“将军勿忧,那韦后虽然有些手段,可也未必及得过武则天,当年还不是被逼得在泸州差点投缳自尽。”
李多祚摇摇头道:“非也非也,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时武则天权势极盛,那韦后却是随着中宗皇帝被废黜,贬谪庐陵。又加上李氏诸王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反抗的本钱?只好仰人鼻息、苟延残喘而已,如今却是**之主,她的手段正好借此发挥出来,皇上与她乃是患难夫妻,但有所计莫不听从,主公千万小心此人为好。”
李重俊冷笑道:“就算是她再有通天的手段,那满朝文武并非是木胎泥偶,难道还能听之任之不成,他们甘冒奇险扳倒武则天定然不会看着韦氏一步步坐大,成为第二个武则天。且让他们争斗去吧!”李多祚摇摇头道:“主公此言差矣,那张柬之等人冒着杀身之险扳倒武则天,所谋者大,怕是不甘心做个朝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