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裸辞前章（7）
平安夜
冬天的冷风在窗外呼呼地吹了一夜，湿冷的空气从门窗的缝隙里面渗透进来，慵懒的困意和寒意让我有些半梦半醒，终究还是在梦中醒过来，之前从未有过的状况最近两晚频频发生。梦里要么揪心的疼，要么是在一个二选一的缓解胃疼的噩梦中醒来，惊得一身冷汗。
打开手机看看还不是凌晨一点，耳边传来车辆飞驰而过的声音以及旁边工厂下晚班后的喧嚣声。
我再也没有了睡意。脑海中不断地响起李笑的话：你不用过来了，我今晚有活动。就像一个漩涡，流水不断地在同一个位置漩进来，我的思想也变得不在自主，脑海里只有李笑的身影，笑容，声音来来回回地提醒着我，在这安静得阴冷的夜里漩进了对李笑的思念当中。
但是熬到天明时分，睡意却来了，定了六点五十九的闹钟，可是却一遍遍点延时，这时候闹钟的意义只在于告诉自己还有再赖床多长时间，就如同自己毕业在父母面前许下三十岁结婚一样，目的变成了提醒我还能单身多长时间。
只是我不是不想结婚，是还没有准备好去结婚。
天气依然有些冷得让你永远觉得衣服穿少了，更何况在珠海根本就没有想着备着厚衣服。上班开始电话就不停，依然每天不断的询价议价签合同，每天还是不断的有缺货投诉，这时候就想如果我有两个脑袋也就会在手机和座机或者电话响起来的时候被领导问话的时候不会那么难以选择，不会因为脑海中想的事情和手中处理的事情以及口中说的话那么矛盾唐突，这个时候不能被打断，一旦被谁打断了，我会忘记了我在拨打谁的电话。不过这种尴尬习惯了就好，于是通过迅速回想一般也能想起来。
这其实是种常态。
上班的时间其实是很容易度过的，上午4个小时，发询价单用去半小时，处理计划流程花半个小时，走合同评审花半小时，偶尔其他来个会或者报账，见供应商得花掉半个小时，剩下两个小时，120分钟基本可以拨打通20和电话，这样中午有可能没有任何成效就过去了。下午的时间基本可以这样分配主要用在与供应商沟通需求规格型号价格以及合同条款的事项上。所以晚上是否要加班就要看下午谈判是否有成效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晚上还是要加班整理今天没有完成的事项和明天一定要完成的事项，这样明天的时间基本上又被今天定义了:忙碌。
其实有更省事的方法就是公司总部继续签订集团通用的物料，可是现在总部连合同都不怎么签订了，全权下放事业部，所以工作任务增加是必然的。
不想这样的朝八晚八的日子，可是没有办法，生活总是逼迫你有一天朝它低头哈腰的。
八点二十，比公司最晚的班车早了半小时，可这半小时足以让我回家洗澡后九点半躺床上迎来短暂的属于自己的生活。
同事离开的时候微笑的道了声:平安夜记得吃苹果啊。
我点点头，有种茫然:圣诞节就要来临了，可怎么一点节日的气氛也没有。
家里有苹果，是周末剩下的，放在冰箱里被遗忘的角落里，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期待着什么发生，但是除了安静，什么也没有。
微信里朋友发来信息:今天应该是Christmas最幸福的日子，因为全世界的人都将向她求婚。这是一种仰慕还是对于单身的自嘲？正如钱钟书《围城》所揭示的道理一样:城外和城内相互羡慕的心态。个中滋味之内自己体会理解。得不到的时候，我常常想念，以至于她的一颦一笑都足以让我忘却女神汤唯那种未笑似笑，笑而不露的含苞欲放的感觉，可是当接触的时候却又发现这样的美丽在一点点地被什么怪物给吞噬，最后成为习惯的时候就再没有了新鲜感。
爱情给予的不仅仅是满足感还有一种对于未来的期待。
我现在在哪个阶段呢？还没开始却已经相恋很久，刚要开始，却发觉将要分手，爱和不爱都一样让人难受和痛苦。
想要给李笑打个电话，可是想来想去只发了短信向李笑说声节日快乐，连我爱你，我想你这样的话语都不敢多说。如果我像思嘉丽一样疯狂地想要占有艾希礼，我所得到的是不是也是礼貌性的拒绝呢？
我要向李笑求婚，告诉她，我想娶她为妻，告诉她这辈子我将作为她一生的陪伴，告诉她从此我的眼里将不再有别人，她会相信，会同意吗？
珠海西区的郊外没有热闹没有烟花，只有茫茫黑夜中依稀的灯火，以后淹没在夜色里的成片的香蕉林。关了灯，我将拥有这份可触摸的黑和心跳。
手机在黑暗中闪亮着，是她来的信息:thesametoyou。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如同我的给予，这注定是要分手的前奏吗？
可是手机的另外一个信息过来又让我怀揣了几份激动和兴奋:哥，我求婚成功了。但是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笑笑，不管如何，我都为他祝福。这类似的信息总让我联想起校园里的烛光求婚或者是浪漫的海边求婚，只是希望有一天这主角是我和她。
夜深了，可是电话却在这个时间段忙碌起来，信息的铃声驱逐了我的睡意。大民给我来信息了，看着简短的信息，心里面却暖和起来，不管如何，作为兄弟的大民还是没有忘记我，心里至少在远方能够收到一份温暖和安慰。接着便是华，清，蔡小白和于昊。
于昊发了一张图片给我，是一个雪人，说：“我的每一个远方的祝福都化了雨落在南方的某个角落，去滋润我想念的朋友的心。”
这时的青海早已经覆盖层层白雪了，于是把QQ点了在线，发现于昊果然在。
“你怎么还没睡？”我问道，“也祝你圣诞节快乐。”
“你不也没睡吗？”她说：“我们上班时间要晚一些，跟你们有时差呢。”
有很多话和很多事情想要和她聊聊，问问她近况可好，可是落在屏幕上却是：“不早了，还是早点睡吧。”
“我又不是树懒，睡那么早。”于昊说，“你在想什么呢？”
“我什么也没想。”我说
“这不是骗人吗？”于昊说，“是想起谁了吧？”
“没有，谁也没想。”我说，“你们那下大雪了吧？”我不想回答只好转移了话题。
“嗯哪，到处都是雪啊。”于昊说
“真想去看看。”我说
“那你什么时候来啊？”于昊说，“你都说了好多次了。”
我笑笑，“等我换了新工作的时候就有时间了。”
“你准备换工作了吗？”于昊问我
“有着想法了。”我回答着，“想做点喜欢做的事情。”
“那你得先想好了再做决定吧。”于昊说，“工作不太好找，我这份工作也是找了很久才找好的。”
“我知道。”可是实际上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好，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却无法养活自己，养活自己的工作却无法让我从心底里喜欢。
“那你什么时候来青海记得提前告诉我。”于昊说，“如何可以，顺便带些冰激凌过来，我老觉得这边的味道不正宗的。”
“好的。”我说道
于昊还是时时刻刻不忘了她钟爱的冰激凌。
这一夜睡得安稳连同那自己始终无法回忆起来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