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七窍迷阵
暴雨如天河决堤,在青崖镇中心汇聚成浑浊深潭,水面漂浮着药渣、枯枝与破碎衣衫,仿佛是灾难后的残骸。景曲踩着漂浮物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充满危险,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深潭。井口布满青苔的石碑上,残缺的“井“字笔画,竟与老药师药杵上的暗纹如出一辙,暗示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罗盘突然沉入潭底,盘面星图在水中亮起,将井壁映照出密密麻麻的符咒。符文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在进行着某种神秘仪式。不知何时,卖茶女已站在他身后,鬓边木簪滴落黑血,每一滴落入水中,都激起黑色涟漪,如死亡波纹般扩散。
“三十年前我还是剑宗炉鼎时,你师父常偷偷给我送伤药。“她的声音冰冷空洞,仿佛来自幽冥。轻抚石碑刻痕后,木簪插入井口瞬间,潭水倒卷,露出井底蜷缩的黑影。“他用毕生修为化作药香压制蛊虫,却也因此被侵蚀成傀儡。“黑影睁开双眼,竟是老药师珍藏的那本泛黄知青。书页间夹着的忍冬叶早已化作蛊虫巢穴,每片叶子上都刻着镇民的名字,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幽光。
景曲惊觉罗盘星图上的光点正在逐一熄灭,而卖茶女手中的木簪,正指向最后一个光点——代表他的生命。远处传来巨兽逼近的轰鸣,大地剧烈颤抖,房屋摇摇欲坠,瓦片纷纷掉落,恐惧笼罩着整个小镇。井壁符咒突然渗出金汁,在水面拼出“悬壶济世“四字,正是知青扉页那早已褪色的笔迹。老药师的声音从书页间传来,带着熟悉的药香,却也夹杂着解脱与欣慰:“用流云剑刺穿我的心脏,蛊虫会以为找到了新炉鼎...“这最后的托付,让景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责任。
流云剑刺入知青的刹那,整个世界仿佛凝固。青崖镇剧烈摇晃,地面裂开道道缝隙,黑烟从裂缝中升腾,仿佛地狱之门开启。药铺废墟下,巨大的青铜剑炉缓缓升起,表面布满岁月刻痕,威严中透着神秘。无数锁链从井中飞出,如巨龙缠绕巨兽,将其死死钉在崖壁,碰撞声震耳欲聋。
景曲这才看清,炉身刻着的不是符咒,而是密密麻麻的药方,从“止嗽散“到“定心汤“,每一味都对应着一条锁链。这些凝聚着老药师毕生心血的药方,如今成了守护小镇的最后防线。那些被救治过的镇民,他们的心脏都化作了封印的一环,每一个名字都承载着信任与希望。
“以药入道,以心为引。“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炉顶,手中捏着最后一枚青铜钉,眼神中满是坚定与释然。“当年剑宗以杀证道,而你师父...“随着钉子嵌入炉心,剑炉爆发出柔和金光,如潮水般驱散黑暗。金光所到之处,黑雾消散,蛊虫化为灰烬,巨兽身上的锈剑纷纷脱落,化作万千药粉飘向小镇。药粉洒落之处,废墟中绽放花朵,枯木重新抽芽,生机重现。
景曲低头看去,手中竹剑已变成温润玉质,竹叶纹渗出清冽药香,正是忍冬叶的气息。这熟悉的香气,仿佛老药师就在身旁,从未离去。
暴雨停歇,阳光洒落。青崖镇家家户户的檐角铜铃同时响起,清脆的铃声回荡在大街小巷,庆祝这场劫后重生。老药师的身影在药铺废墟渐渐显现,他捧着完好无损的知青,扉页“悬壶济世“四字闪耀金光,照亮他欣慰的面容,也照亮了小镇的未来。
卖茶女鬓边的木簪已恢复普通竹质,她的眼神重新焕发出清澈温柔。远处青崖山巅,云雾散去,露出一座道观,匾额上“井笙剑宗“四字历经风雨,只剩下“井生“二字,恰似滋养生命的古泉,默默守护着这片土地。
景曲将流云剑插入七窍井口,剑身化作清泉喷涌而出,甘甜清澈,带着淡淡的药香。从此,青崖镇的梅雨不再腥涩,檐角铜铃的每一声轻响,都仿佛回荡着老药师的叮嘱:“小曲,记得给王家娘子送止嗽散...“这跨越时空的声音,永远镌刻在小镇的记忆中,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青崖镇人。阳光穿透云层,在青崖镇的石板路上投下斑驳光影。景曲蹲在七窍井旁,看着那汪从流云剑化出的清泉,水面倒映着他略显疲惫却目光坚定的脸。泉水里的药香还未散尽,与空气中弥漫的草木复苏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安宁。
他伸手掬起一捧泉水,指尖触到水面的刹那,井中突然泛起一圈圈细密的涟漪。涟漪里竟浮现出模糊的画面——那是三十年前,老药师还是个青年,背着药箱穿梭在青崖镇的街巷,笑容温暖得像此刻的阳光。而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井笙剑宗服饰的年轻弟子,正偷偷望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
“那是我师兄。”一个沙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景曲回头,见灰衣老者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肩头的伤口虽未完全愈合,但气息平稳了许多。他走到井边,望着水中的画面,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怀念,“当年他还不是剑宗弟子,只是个想学好医术的少年。”
景曲站起身,看着老者:“您之前说,青崖镇的镇民都是被蛊虫操控的行尸走肉,可现在……”他看向不远处,几个镇民正互相搀扶着清理废墟,脸上虽有惊魂未定,却透着真实的生气。
老者轻轻叹了口气,枯瘦的手指指向那些镇民:“万心蛊破印时,确实控制了他们。但你师父以毕生修为化作药香压制,加上剑炉重启时的金光净化,蛊虫已从他们体内剥离。只是……”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被蛊虫占据过的身体,总会留下些痕迹。就像被烈火灼烧过的木头,即便火灭了,疤痕也还在。”
话音刚落,一个正在搬石头的中年汉子突然浑身一颤,眼神瞬间变得空洞。他手中的石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像提线木偶般朝井边走来。景曲立刻握紧腰间的青铜罗盘,警惕地盯着他。
老者却抬手拦住了景曲:“无妨,只是残留的蛊虫气息在作祟,过会儿便好。”果然,没过片刻,中年汉子眼神恢复清明,他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位置,挠了挠头,又转身回去搬石头,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景曲问道。
“不好说。”老者望着井口,“或许几个月,或许几年,甚至可能……一辈子。”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景曲身上,“这也是我留下你的原因。”
景曲一愣:“留下我?”
“你师父临终前,曾托我照看你。”老者缓缓道,“他知道万心蛊之事不会这么轻易了结,剑炉虽重启,但初代剑仙的残魂仍在暗中窥伺。你身上有他的气息,又与青铜罗盘、流云剑有缘,青崖镇的未来,需要你守护。”
景曲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质流云剑,剑身温润,药香袅袅。他想起老药师临终前的模样,想起那些在涟漪中看到的画面,心中涌起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
“我……”他刚想说些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两人立刻循声望去,只见卖茶女站在茶馆门口,脸色惨白地指着天空。
天空中,原本散去的乌云不知何时又凝聚起来,只是这次的乌云并非黑色,而是透着一种诡异的暗红。暗红云层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游动,像极了之前在剑炉配图中看到的蛊虫。
“是初代剑仙的残魂在召唤散落的蛊虫。”老者的脸色凝重起来,“看来,他比我们预想的要更快行动。”
景曲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流云剑:“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老者抬头望着暗红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剑炉虽能净化蛊虫,但无法彻底消灭初代剑仙的残魂。要想永绝后患,必须找到他的残魂藏匿之处,将其彻底打散。”他看向景曲,“而线索,或许就在井笙剑宗的旧址。”
“井笙剑宗旧址?”景曲想起第八章中提到的青崖山巅那座只剩下“井生”二字的道观,“您是说,那座道观?”
老者点头:“没错。那里曾是井笙剑宗的核心之地,初代剑仙的残魂,大概率就藏在那里。”他拍了拍景曲的肩膀,“准备一下吧,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景曲望着暗红的天空,又看了看正在努力重建家园的镇民们,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知道,一场新的危机正在逼近,而他,必须肩负起守护青崖镇的责任。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景曲和老者便踏上了前往青崖山巅的路。经过一夜的休整,景曲的体力恢复了不少,草鞋踩在山间的小路上,虽仍有些硌脚,却已不像之前在断云崖时那般艰难。
老者的步伐依旧稳健,只是肩头的伤口偶尔会传来一阵刺痛,让他忍不住皱紧眉头。景曲看在眼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他按照老药师留下的药方配的药膏。
“前辈,您敷上这个吧,能缓解些疼痛。”景曲将布包递过去。
老者愣了一下,接过布包打开,一股熟悉的药香扑面而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暖意,点了点头:“多谢。”说着,便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
两人一路沉默地走着,山间的雾气还未散尽,周围的树木像一个个沉默的巨人,矗立在雾气中。偶尔有几声鸟鸣传来,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走到半山腰时,景曲突然停下脚步,他侧耳倾听,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老者也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怎么了?”
“好像有脚步声。”景曲低声道,他握紧流云剑,目光扫视着周围的雾气。
过了一会儿,雾气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竟是卖茶女。她穿着一身素色衣衫,手中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些干粮和水。
“景曲公子,老先生。”卖茶女走到两人面前,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我看你们一早出发,想必还没吃东西,就给你们送些过来。”
景曲有些意外:“多谢姑娘,只是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担心你们路上会遇到危险。”卖茶女将篮子递过来,“这青崖山巅,除了那座道观,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地方,据说藏着不少凶险。我从小在青崖镇长大,对这山还算熟悉,或许能给你们指指路。”
老者看着卖茶女,眼神微微闪烁:“你知道我们要去道观?”
“嗯,昨日听你们提到的。”卖茶女点头,“其实我一直很好奇那座道观,只是以前镇里的长辈都不让靠近,说那里不吉利。”
老者沉默片刻,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跟我们一起吧。只是路上要多加小心。”
卖茶女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多谢老先生。”
三人继续前行,有了卖茶女的加入,路上的气氛活跃了些。她时不时会给景曲和老者讲些青崖山的趣事,比如哪里有清甜的山泉,哪里有美味的野果。
走到一处陡坡时,卖茶女脚下一滑,险些摔倒。景曲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小心些。”他说道。
卖茶女脸颊微红,轻声道:“多谢景曲公子。”
就在这时,老者突然停下脚步,他抬头望着前方的雾气,沉声道:“不对劲,这里的气息有些古怪。”
景曲和卖茶女也立刻警惕起来。景曲仔细感受着周围的气息,确实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仿佛空气中弥漫着某种无形的力量。
“是什么?”景曲问道。
老者还未回答,周围的雾气突然开始剧烈翻滚,一个个模糊的黑影从雾气中显现出来。这些黑影形态各异,有的像人,有的像兽,他们嘶吼着朝三人扑来。
“是初代剑仙的残魂所化的虚影!”老者低喝一声,手中凭空出现三枚青铜钉,朝着最前面的几个黑影掷去。青铜钉在空中划过三道金光,精准地击中黑影,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点点青烟消散。
景曲也立刻拔出流云剑,剑身的药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些黑影似乎对这药香有些畏惧,动作明显迟缓了几分。他趁机挥动长剑,剑光闪过,又有几个黑影被斩碎。
卖茶女虽然害怕,但也没有退缩。她从篮子里拿出一把剪刀,这是她平时做针线活时用的,此刻却成了她的武器。她紧紧握着剪刀,警惕地盯着那些黑影,一旦有黑影靠近,便挥舞着剪刀刺去。
三人背靠背站在一起,与黑影们周旋。黑影的数量越来越多,源源不断地从雾气中涌出,仿佛无穷无尽。景曲渐渐感到体力不支,手臂开始酸痛,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老者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毕竟年纪大了,又受了伤,虽然奋力抵抗,但动作已有些迟缓。一枚青铜钉掷出后,没能击中黑影,反而被黑影抓住机会,一掌拍在他的后背。老者闷哼一声,向前踉跄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老先生!”景曲惊呼一声,想要上前扶住他,却被几个黑影缠住,无法脱身。
就在这危急关头,卖茶女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香囊,她将香囊猛地掷向空中。香囊在空中炸开,散发出浓郁的药香,这药香比流云剑上的药香更加醇厚,更加霸道。
那些黑影闻到这药香,顿时像被烈火灼烧般,发出痛苦的嘶吼。它们的身体开始快速消融,片刻之间,周围的黑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雾气渐渐散去,阳光照射下来,山间恢复了平静。景曲连忙跑到老者身边,扶起他:“前辈,您怎么样?”
老者摇了摇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无妨,只是受了些震荡。”他看向卖茶女,眼中满是疑惑,“你那香囊里,是什么药?”
卖茶女脸上露出一丝愧疚:“其实……这是老药师留给我的。他说如果遇到无法应对的危险,就用这个。他还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有这个。”
景曲和老者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了。老药师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危险,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多谢你。”老者对卖茶女说道。
卖茶女摇了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三人休息了片刻,继续向山巅走去。经过刚才的战斗,他们之间的信任又加深了几分。景曲知道,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加艰难,但他心中的信念,却更加坚定了。
终于,三人登上了青崖山巅。那座道观就坐落在山巅之上,匾额上的“井生”二字在阳光下依稀可见。道观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布满了灰尘和蛛网,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老者走到门前,伸出手轻轻推了推。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三人走进道观,里面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道观的正中央,有一个圆形的石台,石台上刻着复杂的符文。符文中间,漂浮着一团漆黑的雾气,雾气中隐约可见一张扭曲的脸,正是初代剑仙的残魂。
“你们终于来了。”残魂的声音阴冷刺骨,仿佛能冻结人的血液,“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十年了。”
老者上前一步,怒视着残魂:“初代剑仙,你为了突破剑道,不惜以活人炼剑,酿成大祸。如今还不知悔改,妄图再次为祸世间,真是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残魂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我为井笙剑宗付出了多少?我只是想让剑宗发扬光大,这有错吗?是他们不懂我,是他们阻碍我!”
“以牺牲无辜者为代价的强大,根本不是真正的强大!”景曲厉声说道,“你看看青崖镇,看看那些被你连累的人,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愧疚?”残魂的声音变得更加阴冷,“那些蝼蚁般的生命,死了又何妨?只要我能突破剑道,成为真正的仙,他们的死就是值得的!”
“冥顽不灵!”老者怒喝一声,手中再次出现青铜钉,朝着残魂掷去。残魂冷笑一声,周身的黑雾猛地扩散开来,将青铜钉挡在外面。
“就凭你们几个,也想阻止我?”残魂不屑地说道,“今日,我便让你们尝尝被剑意吞噬的滋味!”说着,他周身的黑雾凝聚成一把巨大的剑,朝着三人斩来。
景曲立刻挥动流云剑,玉质的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与黑雾凝聚的剑碰撞在一起。“铛”的一声巨响,景曲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险些握不住剑柄。
老者也不甘示弱,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咒语,石台上的符文开始亮起,一道道金光从符文中射出,缠绕在黑雾剑上。黑雾剑剧烈地颤抖起来,似乎有些承受不住金光的力量。
卖茶女则从篮子里拿出一些药草,她将药草撒向空中,药草在空中燃烧起来,化作一道道绿色的火焰,朝着残魂飞去。绿色火焰落在黑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黑雾开始快速消融。
残魂见状,怒吼一声:“找死!”他猛地加大力量,黑雾剑挣脱金光的束缚,再次朝着三人斩来。这一次,黑雾剑的威力比之前更加巨大,剑风呼啸,仿佛要将整个道观都劈开。
景曲、老者和卖茶女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他们知道,这是最后的决战,只能胜,不能败。
景曲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流云剑上,剑身散发出耀眼的青光。老者则将所有的灵力都注入符文之中,符文的光芒变得更加璀璨。卖茶女则拿出最后一个香囊,将其掷向黑雾剑。
青光、金光和绿色火焰交织在一起,与黑雾剑激烈地碰撞着。整个道观都在剧烈地摇晃,石块不断从屋顶掉落。
“啊——”残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黑雾剑在三种力量的夹击下,终于开始崩溃。他的身体也在快速消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不可能……我怎么会输给你们这些蝼蚁……”
随着黑雾剑的彻底崩溃,初代剑仙的残魂也化作点点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道观停止了摇晃,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射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三人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脸上露出了疲惫却欣慰的笑容。
从山巅下来后,景曲、老者和卖茶女回到了青崖镇。镇民们看到他们平安归来,都欢呼雀跃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家一起努力重建家园。景曲凭借着从老药师那里学来的医术,帮助那些身体留下蛊虫痕迹的镇民调理身体。虽然不能彻底根除,但能缓解他们的痛苦。
老者则留在镇里,指导大家如何防范可能出现的危险。他还将自己的一些修为心得传授给景曲,希望他能变得更加强大,守护好青崖镇。
卖茶女重新开起了茶馆,茶馆里依旧人来人往,大家喝着茶,聊着天,谈论着小镇的未来,气氛温馨而祥和。
几个月后,青崖镇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街道干净整洁,房屋错落有致,镇民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景曲站在七窍井旁,看着那汪清澈的泉水,心中感慨万千。他想起了老药师,想起了那些为了守护青崖镇而付出生命的人。他们的牺牲,换来了小镇的新生。
“在想什么呢?”老者走到他身边,问道。
景曲回头,笑了笑:“我在想,以后的青崖镇,一定会越来越好。”
老者点了点头:“嗯,一定会的。”他看向远方,阳光洒在青崖山上,将整座山都染成了金色,“而且,有你在,我们都放心。”
景曲望着老者信任的目光,心中充满了力量。他知道,自己肩负着守护青崖镇的责任,这份责任,他会用一生去承担。
从此,青崖镇再也没有发生过诡异的事情。那座位于山巅的道观,成了小镇的一个传说。而景曲的名字,则被镇民们永远铭记在心中,他就像那汪从七窍井中涌出的清泉,滋养着青崖镇的每一寸土地,守护着这里的安宁与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