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孝庄身边的现代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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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正骨声里立宫规

承乾宫偏殿的铜鹤香炉早熄了火,寒气像无数根细针,顺着窗缝往骨头缝里钻。

苏研盯着案头冻成冰坨的墨锭,想起昨夜慧妃送来的毒紫茉莉——花盆底下沉着的白霜,和嫡姐体内拔出的锈针上的霉斑,竟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常在,暖阁的地龙...还是没烧起来。”小蝉裹紧打了补丁的棉裙,牙齿冻得直打架。门外突然传来太监阴阳怪气的笑:“新封的常在?我看是‘冷’常在吧!这承乾宫的炭火,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用的。”

苏研搁下狼毫,笔尖在宣纸上洇出个墨点。来来回回伺候的小太监叫王全,是内务府新拨来的,昨儿就敢把馊了的粳米粥端上桌,此刻正倚在廊柱上嗑瓜子,葵瓜子壳吐了一地,像撒了把碎牙。

“王全公公,”她推开房门,石青色旗装在寒风中扬起,“本宫让你烧的银丝炭,为何迟迟不到?”

王全斜眼看她,铜纽扣在晨光里泛着贼光:“常在有所不知,这承乾宫的份例炭火,都归掌事太监管。您这刚封的常在...怕是还没排上号呢。”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噗嗤”的笑声,几个洒扫宫女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轻蔑。

苏研盯着王全微驼的背,突然想起急诊室里那些腰肌劳损的患者——这太监常年嗑瓜子斜倚着,十有八九有腰椎间盘突出。她勾了勾嘴角:“本宫瞧你腰眼发沉,怕是久坐伤了肾吧?正好本宫学过推拿,给你松快松快?”

王全一愣,随即嗤笑:“常在就别操这份心了,咱家好得很...”话没说完就被苏研扣住手腕,一股巧劲传来,疼得他哎哟一声弯下腰。苏研指尖在他腰眼的肾俞穴上一按,王全顿时像被抽了骨头,瘫软在地。

“公公瞧这腰,怕是第三腰椎棘突偏了位吧?”她蹲下身,指尖顺着脊椎摸上去,在第三腰椎处猛地一推,“咔哒”一声脆响惊得周围下人脸色煞白。王全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额角瞬间渗出冷汗:“疼...疼死咱家了!”

“疼就对了,”苏研收回手,拍了拍袖口的灰,“这叫正骨推拿,专治你这种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不过方才用力稍猛,怕是伤了你的腰大肌——以后啊,这瓜子还是少嗑些,免得再错位。”

周围死一般寂静。小蝉张大了嘴,看着自家小主像拎小鸡似的把王全提起来,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太监此刻瘫在地上,裤裆里隐隐透出湿痕。苏研擦了擦指尖,目光扫过吓傻了的下人们:“本小主的规矩,比太皇太后的头疼更难治。”

“常在饶命!”王全突然磕头如捣蒜,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咚咚”声,“是奴才瞎了眼,奴才这就去取银丝炭!”

“不必了。”苏研冷笑一声,“从今日起,承乾宫的洒扫、煎药、份例领取,都由她负责。”她指了指躲在廊柱后的一个瘦高个宫女,那宫女穿着半旧的月白比甲,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见苏研看过来,连忙低头行礼,露出腕间一道旧疤。

“奴婢阿槿,给常在请安。”声音不高,却透着股沉稳。苏研想起原主记忆里的陪嫁丫鬟,正是叫阿槿,当年为了护着原主被姨娘的婆子打过,腕上的疤就是那时留下的。

王全惊得抬头:“常在!她可是...可是被发卖过的...”

“哦?”苏研挑眉,“被发卖的就该一辈子当奴才?本小主倒觉得,比起某些见风使舵的阉人,忠心更值钱。”她走到阿槿面前,看见她袖中藏着的半块糙面点心——分明是下人的份例,却被她留着没吃。

“以后你跟在本小主身边。”苏研把金梅花针的锦盒递给她,“这盒子里的东西,比你的命还重要,明白吗?”

阿槿接过锦盒,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子,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泪光:“奴婢...奴婢明白!”

看着下人们噤若寒蝉的模样,苏研想起导师说过的话:“治人如治水,堵不如疏,但该立的坝,一寸不能让。”她走到廊下,捡起王全吐了一地的瓜子壳,在掌心碾成碎末:“从今日起,承乾宫的规矩:第一,主子说话时,下人不许交头接耳;第二,份例炭火若再迟来一刻,便去慎刑司领二十板子;第三...”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慧妃送来的毒紫茉莉,花叶上的白霜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光:“第三,不该收的‘贺礼’,不该说的闲话,若让本小主听见看见——”她晃了晃手里的碎末,“就不是正骨那么简单了,得学学太医院的‘挑筋法’。”

下人们吓得齐刷刷跪下,额头贴在冰冷的青砖上。苏研看着他们发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承乾宫的寒气,似乎也没那么刺骨了。阿槿捧着锦盒跟在她身后,脚步轻快了许多,腕间的旧疤在阳光下像条银色的丝带。

“常在,”阿槿低声道,“方才您给那太监正骨...手法真利落。”

苏研笑了笑,想起现代中医院推拿科的老主任:“这算什么,厉害的还在后面呢。对了,你可知道,我生母当年...是不是有个心腹太医?”

阿槿猛地停下脚步,眼里闪过惊恐:“常在怎么知道?奴婢听老夫人的陪房说过,当年夫人难产时,宫里确实来了位姓吴的太医,只是...只是后来突然被调去了盛京...”

“吴院判?”苏研心头剧震,想起太医院那本记载着断针的手记,“是不是太医院的吴敬中?”

阿槿点头如捣蒜,手指绞着月白比甲的衣角:“是他!当年夫人没了后,吴太医就被发落了,临走前偷偷给了老夫人一块碎玉,说...说夫人的死不简单...”

碎玉!苏研连忙摸向怀里的两半玉佩,合在一起的缠枝莲纹硌着掌心。吴院判,慧妃,毒茉莉,锈针...所有线索像根线,突然串成了一张网。她看向慈宁宫的方向,飞檐上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像孝庄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

“阿槿,”她突然停下脚步,“你帮本小主做件事。”

“常在您说!”阿槿挺直腰板,像随时准备出鞘的刀。

“去打听一下,”苏研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当年吴院判被发落时,是谁在太医院递的折子。还有...慧妃宫里的掌事太监,最近和宜妃那边有没有走动。”

阿槿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福了福身:“奴婢明白!这就去办!”看着她快步离去的背影,苏研突然觉得,这承乾宫的棋盘,终于有了可落的子。

回到暖阁,小蝉已生起了银丝炭,屋子里顿时暖和起来。苏研摊开生母的太医手记,泛黄的宣纸上记载着:“...断针非稳婆之过,针尾刻‘慧’字,似蒙古秘法...”她指尖划过“慧”字,想起从嫡姐体内拔出的锈针,针尾那模糊的刻痕,分明就是“慧”字的简写。

“慧妃...”她喃喃自语,将两半玉佩合在一起,背面的“孝”字在炭火光中若隐若现。突然,她发现玉佩边缘有个极小的凹槽,像是能嵌入什么东西——难道还有第三块?

“常在,”阿槿匆匆回来,额角带着汗珠,“打听到了!当年参奏吴院判的,正是现在慧妃宫里的李总管!还有...李总管昨儿个去了宜妃的翊坤宫,出来时怀里揣着个锦盒,像是...像是装着药材。”

药材?苏研想起慧妃送来的毒茉莉,花叶上的白霜极似乌头碱结晶,而乌头正是宜妃党羽惯用的下毒药材。

她握紧玉佩,凹槽硌得掌心发疼——看来这慧妃,不仅参与了生母的难产,还在嫡姐体内埋下了寒毒,如今又把矛头指向了自己。

“阿槿,”苏研起身,将太医手记塞进暗格,“走,随本小主要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脉’。”

阿槿一愣:“可太皇太后昨日才...?”

“正因为昨日才扎过针,今日更要去。”苏研冷笑一声,摸了摸袖中的金梅花针,“有些人啊,看本宫扎得太舒服,怕是忘了疼了。”

承乾宫的院门被推开,寒风卷着落叶灌了进来。苏研看着院角那盆毒紫茉莉,突然想起现代植物园里的警示牌:“剧毒植物, touch me not”。她勾了勾嘴角,这深宫里的毒,何止是花草,分明是人心。

“小蝉,把那盆花扔了。”她头也不回地吩咐,“记住,以后宫里送来的任何东西,先让阿槿过目。”

“是!”小蝉连忙去搬花盆,却没注意到,在花盆底下,除了白霜,还压着半片撕碎的药方,上面用蒙古文写着“寒毒引”三个字,墨迹早已晕染,像朵开在泥土里的恶之花。

苏研走在去慈宁宫的长街上,阳光透过廊檐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摸了摸怀里的玉佩,凹槽还在,像个未填满的问号。慧妃,宜妃,太皇太后...这盘棋越下越大,而她的金梅花针,不仅要治病,还要成为破局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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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寒风卷叶灌入承乾宫门!苏研指捏玉佩凹槽,第三块残玉的悬念如冰刺悬心。阿槿探得的铁证灼手——太医手记“针尾刻‘慧’字”、李总管勾结宜妃的药材盒、毒茉莉底“寒毒引”的蒙文药方!慧妃的罪证链已铮然作响,生母血仇、嫡姐寒毒尽系此獠!慈宁宫飞檐在望,苏研袖中金针嗡鸣。此行绝非请脉,而是刀尖问诊!她要借孝庄的势,将这锦绣宫闱下的脓血,一针挑破!️【加入书架】锁定复仇之路**,看宁常在如何以医为刃,血偿二十年冤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