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要离开我
沈穆噎住，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张了张嘴。
忽的感觉脸侧有些发凉，有什么液体顺着划了下来。
沈穆摸了一把，一片红色。
他定睛看向女孩缓缓滑落的手连带着血丝。
他一把抓住。
“你受伤了？”语气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慌张。
白皙的皮肤上布满着破破烂烂的血口，似乎还有已经愈合的。
顾南衾没有说话，指尖慢慢的回握住他。
夜色冰冷，染的她的手也一样冰，她攥住那抹暖色，像在抓住这夜晚唯一的太阳。
沈穆感受到那冰凉的指尖，也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叹了口气，伸手包住那只小手。
“快回去包扎一下吧，外面冷，别再伤害自己了，我不值得。”
说完，沈穆放开她的手，转身想要离开。
“如果我说我可以呢。”
后背突然附上一片温暖，他低头看了看横在自己腰上的手。
“我可以给你自由，我可以会去试着信任你，连同你不喜欢的事，我都可以通通不去干。”女孩仿佛一叶扁舟般孤注一掷的抱紧他，脆弱的不像平日里的那个高傲凌人的大小姐。
“不要分手，哥哥。”
“我只有你了。”
沈穆感受到那娇小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他再也坚持不住的转身回抱住女孩。
这个世界上，他唯一没办法拒绝的，只有一个人。
他恍惚看到面前的少女缓缓的和以前的那个哭泣的小女孩重合。
“我哥哥不要我了，你当我的哥哥好不好。”
“……好。”
就像十二年前，他也无法拒绝的义无反顾的走向她一样。
在长街角落里，坐在跑车里的男人望向远处相拥的一对男女，抽着烟的手一个没拿稳掉在一地烟头中，自嘲的一笑，不知是笑自己无意义的等待，还是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你答应我，不要再去牵连无辜的人。”
顾南衾踮起脚尖吻了上去，将沈穆的理智击败的溃不成军。
无论多少次，他的心依旧会像此时一样悸动的仿佛要跳出来。
“好”字湮没于唇齿间的纠缠，轻到男人没听到她在说些什么，专心于眼前的柔软。
一吻过后，两人都气喘吁吁，男人爱怜的吻着怀中女孩的秀发。
“不要离开我。”顾南衾靠在沈穆肩膀上，低低呢喃。
女孩放下自己所有的骄傲，如同普通陷入爱情里的少女小心翼翼的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她攥住少年的白色衬衫，鲜血染红那纯白，鲜艳刺眼。
听着女孩脆弱的说着伤心二字，男人既心疼又愧疚的抱住她。
“是哥哥错了南南。”他轻拍女孩的背，低声安抚。
酒香弥漫了二人，醉的又何止一个。
比期末考试来的更惊悚的是大小姐今儿个从良了。
数学老师在前面讲的激情四溢，可高二三班的视线全都悄悄的瞥向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以往这一桌要么没人，要么就是窗帘一挡遮住一桌。
老师们都已经习惯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南衾边跟着记笔记边翻着课本，嘴角上扬，周身散发着一种温柔的气息。
几个同学看到这一幕纷纷侧目，倒吸一口凉气，这顾南衾是被魂穿了吗？！
毕竟这姐平常干过的“违法乱纪”的出名事可不少，逃课打架那都是家常便饭，有次课上睡觉嫌老师吵了，她一个粉笔头扔了过去，最后喜提罚站一周。
讲台上的郑老师也显然注意到了，惊讶的同时倒也没说什么，点了几次顾南衾回答问题。
出乎意外的几个问题答得漂亮又干净利落。
顾南衾打了哈欠，数学也就那样吧，然后又翻开笔记。
看着字迹工整大气，思路清晰的步骤，她心里又泛起丝丝甜蜜，翻回第一页看着那两个潇洒利落的大字，轻轻抚摸，双手托着脸颊。
沈穆真的是好优秀啊，学习好性格好长的帅，不愧是她顾南衾的男人。
丝毫忘了自己在听说高二新转来一个高岭之花每次考试都抢了年级第一时的不屑一顾了。
临下课几分钟就在酝酿困意的大小姐一下课就倒头，意识也开始涣散，周遭似乎一阵响动和轰然，由远及近，最后汇聚于耳边。
顾南衾烦躁的转个头翻个面。
直到书桌被踢了一下，旁边的凳子发出巨大声响。
那人绝对是故意的！
顾南衾忍无可忍，一把将书包飞了过去。
那人眼疾手快接过书包，也不惯着这大小姐，顺着顾南衾的力道一把抡了出去，啪的降落在后门口。
“靠，顾南衾，你有病啊。”一个嚣张恣意的声音故意朝趴着的大小姐耳边吼去。
顾南衾本来就困，被这傻逼弄这一出，心中的小火苗越窜越大。一拍桌子起来。
“你怎么没死外面啊傅知意。”顾南衾恶狠狠的怒骂，声音却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这你放心，就您这样的都没被打死，我差啥啊。”
周围的同学面面相觑声都不敢吱一下，生怕被这俩祖宗盯上。
未棠高中原来分为两个校区，大名鼎鼎的就是这两伙校霸势力。
顾南衾在西校区的名号可谓是无人不知，来的时候就以顾家千金的名号高调至极，顾家也是宠着，直接捐俩图书馆，开学第一天就缺席也没人管。
同样东校区也有个让老师领导们为之头疼的存在，起个最文雅的名儿干着最缺德的事，明明家里不缺钱净干那收保护费的混账事，开学第一天就给校长来了个下马威，跑校长室门口踢球，校长出来的时候那篮球一个箭步突过，脆弱的镜片碎了一地，把校长气的登时差点过去，还是旁边的同学尖叫着翻出校长身上的速效救心丸才活过来。
奈何这小子还是好友家的孩子，打不得训不得，不过给点教训还是使得的，所以开学典礼上傅知意就水灵灵的成为了年度第一个游街示众的幸运儿，这祖宗吊儿郎当的插着兜，校服也不好好穿，拉链也不好好拉，漏出里面霸道夺目的红色，染着一头张扬的绿毛站在校长旁，当校长拉着他过来让他念检讨时，发现这小祖宗搁众目睽睽之下站着睡着了，一手还撑着校长坐着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