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人一点都不单纯
姜雪蘅打着哈欠，踩点到办公室。
坐在工位上。她赶紧把笔记本拿出来，把程砚舟生病写在了上面。让这小子嘚瑟，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狂妄样，这下感冒了吧！
姜雪蘅托着腮，寻思着一会抽空去探望一下。这些孩子孤身来上学，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把生病不当回事。
看着笔记本一堆待办事项，姜雪蘅一阵心累。谁让她是新老师呢，除了自己班的事情，还有学院里的杂活。
领导一句话，下属跑断腿，就不能专注本职工作嘛。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听到有动静，姜雪蘅忙把饼干收进抽屉。
团委书记张建荣走进办公室，眼神瞟了过来，让姜雪蘅心头有不好的预感。
“姜老师啊。”
对方一开口，姜雪蘅就知道糟糕。
“书记，怎么了？”
团书记的皱子比千层饼还丰富：“管理一个班级啊，最重要的是什么？”
姜雪蘅好烦这种不讲人话的开头，有事说事，铺垫个什么鬼。
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呐。
姜雪蘅只能够压住性子：“要负责任，团结同学……”
她很清楚，不管自己怎么说，对方都能够挑出毛病来。
“是，也不是。”
“书记，有话直说吧。”不太爽的姜雪蘅逐渐在想要核平地球的边缘。
“是要说一不二，树立威望。”
姜雪蘅心里一个咯噔，来了，要来了。
张建荣叹了口气：“你看看你们班的程砚舟，又是搞破坏，又是顶撞老师，说明你就没有管理好班级。”
“这种害群之马就应该好好整治整治。”
“老师，你要整治谁？”
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张建荣一跳。
“你……你怎么不敲门啊？”张建荣看他学生模样，顿时恢复些神气，“与你无关，别瞎打听。”
“怎么和我没关系呢？”程砚舟一笑露出了牙齿，指了指自己鼻子，“我就是你说的害群之马啊。”
“你是程砚舟？！”张建荣瞪大了眼O.O。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有什么当面说，别背后议论，像个娘们一样！”程砚舟攻击性很强。
张建荣没见过这么粗俗的学生：“你怎么说话呢！”
“姜老师，你看看有个学生样子吗？”
程砚舟冷哼一声：“你看看你有个老师的样子吗？背后非议、造谣学生，有一点为人师表吗？回答我！
程砚舟瞪大双眼，用语法破碎但气势凌人的语气说：“look in my eyes，tell me why！why！”
“谁……谁造谣你了！”张建荣语气怂了起来，有一种被现场捉奸的心虚感。
程砚舟看着他，你这后退的半步是认真的吗？
张建荣才发现自己好像气势被压制住了，抖擞抖擞精神，脸上的横肉激昂起来：“我说的哪一点不是事实？协会的项目是不是你搞得破坏？课堂上是不是你耽误了正常的教学？”
“书记对我的行为这么了解？”程砚舟突然开口，“是亲自调查过，还是听谁说的？”
“你管我哪知道的？”
“邱志峰？”程砚舟盯着他的表情，“那应该是张妍了。”
“你怎么知道？”张建荣一脸震惊。
姜雪蘅惊讶地看着程砚舟，他会读心术？
其实就是排除法，别人才不会闲着去找张建荣呢。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你认不认吧！”
“你调查过吗？”
“没调查怎么了？！没调查就不能教育你了？”
“张老师，是不是张妍找过你？”
张建荣眉头一挑：“她找不找我和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那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和张妍有不能说的关系。”程砚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说什么呢！乱说什么呢？”张建荣猛地提高了声调。
“有理不在声高，声高就是心虚。”
张建荣气的脸上的皱子一抖一抖：“程砚舟，你不要污人清白。”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确有其事。
也幸好邮电还算是不错的学校，张建荣在学校里承平日久，换做是戒网瘾和不入流的学校，这个时候就得冲上来动拳脚了。
虽然他是个像癞蛤蟆的，毕竟是读书人。
书生造反，三年不成。动不了手，动口又说不过。
张建荣感觉自己的血压上来了，呼呼地喘得像是个向下灶台的鼓风机。
程砚舟很淡定，千万别陷入自证的境地，特别是跟别人吵架的时候，面对别人的诬陷，千万不要自证清白。
自证的过程其实是在验证对方的观点，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对方可以顺着你的话一直“诬陷”下去，看似你在为自己辩护，实际上你和对方已经产生了不对等。
所以把问题交给对方，让对方来举证，并且用对方的逻辑攻击他。
“姜老师！”张建荣厉声道，“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学生！”
“我们软院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学生！”
看戏的姜雪蘅知道自己该出马了：“程砚舟不要妄加猜测，尤其是涉及到老师学生清白的问题。”
“我说什么了？”
“张老师额外关注某个学生，就不能是因为她很优秀，哪怕是没有什么能力，也能代表学院参加全国的大赛，这说明什么？”
程砚舟一本正经：“说明举贤不避亲，唯才是用！”
“你们这些大人真的是，一说某些关系，就朝着男女上面想，一点都不单纯！”
姜雪蘅哭笑不得，这家伙的嘴真的是气死人不偿命，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劝和了。
张建荣说又说不过，打架？他看了下程砚舟的身高，自己的矮小松明显不是对手。
权衡利弊，张建荣阴着脸转身就走。
姜雪蘅心里面有些解气，平日里面张建荣可没少差使年轻老师，她早就看他不爽了。
可是……
“你这样得罪他。不好。”姜雪蘅觉得以张建荣的脾气，可能会给程砚舟穿小鞋。
“他就是个娘们，叽叽歪歪。”程砚舟无所吊谓。
“哎哎~别动手动脚的！”姜雪蘅一脸惊诧，看着程砚舟伸手过来。
程砚舟很绅士地帮着姜雪蘅把大衣领口的饼干屑掸掉。
“早饭还是要吃一点热乎的，有营养的，光是饼干对肠胃不好。”
姜雪蘅一瞬间有些恍惚，这话不该是老师和学生说吗？
倒反天罡啊！
“好~知道了。”
程砚舟从系统背包拿出一个盒子：“送你的。”
“送我杯子干什么？”
“上面有温度显示，着急喝水就不会被烫到了。”
上次就是噎住了，着急慌忙喝水，烫到了舌头。
姜雪蘅心里暖暖的，他真的好细心啊。
不对！
姜雪蘅瞬间警觉起来！
面前这个学生可不是什么好好孩子，刚刚才把张建荣给气的脸都紫了。
她抓起红笔敲了敲桌面，目光扫过程砚舟毫无病态的脸。
“早上有课的吧？你为什么不去上课？”
“我请病假了啊。”
“你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
“年轻嘛，火气旺盛，好了呀。”
“好了为什么不去上课？”
“我现在病假啊。”
姜雪蘅被绕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小心我扣你德育分！”
“扣了会怎么样？”他凑到办公桌前。
姜雪蘅后知后觉地往后缩了缩，咬牙道：“影响评先评优！”
“可我对这些没兴趣。”程砚舟漫不经心，“这么说，德育分对我也没什么约束力？”
姜雪蘅攥着笔的手青筋暴起，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来干什么？”
“想问问创业政策。”程砚舟突然正色，“听说学校能提供场地和资金？”
果然！姜雪蘅的牙都咬紧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献殷勤肯定有问题。
“现在创业？”姜雪蘅扫了眼日历，眉心拧成死结，“马上期末考试，接着就放假了！”
程砚舟内心吐槽，他也控制不了重生时间啊，创业肯定是越早越好。
“学校资源不用白不用，总比自己出去租场地划算。”
姜雪蘅冷笑一声，涂着朱砂色口红的嘴唇勾起讽刺的弧度：“团委书记负责这块，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刚得罪过他？”
程砚舟一愣：“那我现在去把他追回来，磕头认错还有用吗？”
姜雪蘅看他吃瘪，心里莫名有一点爽：“你说呢？”
“嘿嘿～”
姜雪蘅心胸警觉：“有事说事，别靠那么近。”
“姜老师，你是个好老师，肯定不会放我不管的吧？”
“好人就该被枪指着？”姜雪蘅问道。
看着程砚舟看着自己，姜雪蘅无奈道：“你想做什么？”
“初步是做个游戏，后期想要转向软件开发。”
“资金呢？”
“要是学校能够解决场地和设备，其它花费不高，就是一个小游戏而已。”
“行吧。”
虽然程砚舟看着闹心，但姜雪蘅觉得他做事还是挺靠谱的。而且既然是小游戏，花费应该不大，试错成本也不高。
“要是没成功，你就好好上课！”姜雪蘅觉得程砚舟的水平不是一般的高，只要专心学业，肯定会有所成就的。
程砚舟有求于人，态度好得不行：“好嘞，只要老师能帮我解决创业申请的问题，都听你的！”
姜雪蘅想了想：“我一会去校团委，你等我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