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夜天邪
血,浸透了整座教皇殿。
夜天邪单膝跪地,手中的噬魂剑已然断裂,剑身上的血色纹路黯淡如枯死的藤蔓。
他的魂力早已耗尽,八十九级的魂环破碎了大半,只剩下最后一道黑色魂环在风中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的残烛。
“夜天邪,武魂殿的走狗,还不投降的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此时几名魂斗罗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夜天邪。而夜天邪的视线被血色模糊,耳畔只剩下下属阿影临死前的嘶喊,
“少主……快逃吧!”
“逃?”他咳出一口黑血,染红胸前的武魂殿徽章,忽然低笑起来,“这一世……算我输了。”
下一秒,利剑贯穿他的心脏,吞噬过无数魂师生命的噬魂剑,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碎。
“咳——!”
夜天邪猛地睁开眼,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他下意识去摸胸口,却没有预料中的血洞,只有单薄的睡衣被冷汗浸透。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床头的一柄精致的匕首上——那是五岁生日时爷爷送的玩具。
“这是……我的房间?”
他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镜子里的男孩稚嫩得陌生。黑发凌乱,瞳孔却比深渊更暗,那里面积蓄着十多年的杀戮记忆。
窗外传来几个巡逻魂师的脚步声,夹杂着熟悉的交谈:“小少主今天又闯祸了,老爷可生气了。”
夜天邪缓缓攥紧手掌,指甲陷进肉里。
疼痛真实得令人战栗。
“小少主?老爷?我这是回到了小时候?”夜天邪不可置信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上一世,夜天邪是武魂殿暗中培养的杀手组织首领,而随着千仞雪和比比东的战败,武魂帝国在嘉峪关一举溃败。
而夜天邪不愿投降,最终如愿战死。
此时的夜天邪马上试图调动武魂,可平时如指臂使的噬魂剑却并没有出现。
“现在还没有觉醒武魂吗?”夜天邪握紧手心,“太好了,那一切都会不同了!”
夜天邪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癫狂。
上一世,自己因为觉醒出了破铁剑武魂,于是就放弃了魂修一道,开始继续浑浑噩噩,直到他发现自己的铁剑竟然能够吞噬他人的魂力。
这才开始发奋,结果因为努力的时间太晚,错过了黄金修炼时间,最终止步魂斗罗。
而现在,自己可是什么都知道!
“少主,老爷叫您!”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夜天邪打开门,门外的人身形瘦削,皮肤苍白得近乎病态,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眼底却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锋。
“阿影?”夜天邪一眼辨认出来人,正是如今夜家家主也就是夜天邪爷爷从小抚养、培养的走狗,如今是夜天邪的手下。
可以说夜天邪平时横行霸道的那些破事儿就是阿影在帮忙!
不过这次夜天邪可躲不了了,因为我们的夜天邪碰到硬茬了。
“走吧,少主,这次您可真是惹了大祸了,”阿影拉着夜天邪就往大厅走去,毕竟自家老爷可还在气头上,要是耽误了,自家少主又要遭老罪了了。
“少主,这次七宝琉璃宗派人来了,您可千万不要顶嘴啊,他们看在老爷红衣主教的面子上是不会太过计较的!”阿影边走还变叮嘱夜天邪。
而此刻的夜天邪也想起来自己干了些啥事了,自己昨天在大街上调戏了偷偷溜出来玩的宁荣荣,结果人一回家告诉她那两位爷爷了。
此时的夜天邪不禁满头黑线,怎么这个时候的自己就这么欠呢?
没办法,人爷爷就是比自己的强,这不就找上门来了。
不一会,阿影便带着夜天邪来到了会客堂。
大厅内,夜天震,夜老爷子端坐在主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在他对面,一位白衣老者正慢条斯理地品茶,银发如雪,气势内敛却让人不敢直视。
“剑斗罗尘心!我怎么记得来的不是他!”夜天邪看到这个身影顿感不妙,来人正是七宝琉璃宗的守护斗罗,尘心。
“孽畜!还不跪下!”夜老爷子一声怒喝,魂圣级别的威压瞬间爆发。
若是从前的夜天邪,此刻早就吓得两腿发软。但现在的他,只是微微眯起眼睛,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孙儿见过爷爷,见过剑斗罗前辈。”
尘心放下茶盏,目光如剑般刺来:“小娃娃,听说你昨日当街调戏我七宝琉璃宗的小公主?”
夜天邪心跳加速,却面不改色:“前辈明鉴,晚辈只是见那位小姐生得可爱,想请她吃个糖人罢了。”
“放屁!”夜老爷子气得胡子直抖,“人家护卫都说了,你这混账东西当街说什么‘小美人跟哥哥回家’!”
夜老爷子这是主动揽罪,此时是不是真的调戏过宁荣荣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人家真要搞你,挨打要立正!
尘心忽然轻笑一声:“夜主教,令孙倒是颇有胆色。”他站起身,一股凌厉的剑气瞬间锁定夜天邪:“不过,有些代价,总是要付的。”
阿影脸色骤变,下意识就要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原地。
夜天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这就是封号斗罗的威压吗?前世他达到魂斗罗时,并没有与尘心交过手,没想到竟如此可怕。
夜天邪的膝盖在剑压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他死死盯着地面砖缝。
“前辈的七杀剑意,似乎卡在第九重很久了吧?”夜天邪突然抬头,嘴角溢出血丝却笑得放肆,“剑走偏锋固然凌厉,但您每次运功时膻中穴是否隐隐作痛?”
尘心瞳孔骤然收缩,剑气突然凝滞。这秘密连骨斗罗都不知晓,眼前这孩童竟......
“放肆!”夜老爷子吓得魂飞魄散,堂堂剑斗罗会被一个小辈教导剑道?
尘心却突然收剑,磅礴剑气化作绕指柔,竟托着夜天邪站直身子:“说下去。”
夜天邪趁机向前半步,稚嫩的声音带着蛊惑:“若我说,您缺的不是剑招,而是一柄能容纳杀意的剑鞘呢?”
“剑鞘?剑鞘……”尘心嘴里念念有词,突然像是有所发现似的,大厅内的空气突然扭曲,整个人化为一道剑影便是向远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