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论功行赏，袁术阻拦
“看来是华雄虽然等级下降了不少，但是境界没有变化，要不然他应该显示为戴鲁比而不是黑鲁加。”
潘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黑鲁加精灵球的纹路，开始思考起当前的情况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前身与潘凤朝夕相处，也是长日里勤修苦练，却最终连真气感应都未曾做到，在这世界里，无疑是彻头彻尾的废材。
所以抛开天赋上的原因之外，也就只剩下了华雄境界依旧存在这唯一的可能性。
但即便潘彦有所猜测，终究是没有见过其他的名将死亡，他也只能将这想法按在心中，想着之后有机会再行探查。
“对了！袁盟主召见！彦弟你之前可是立下了大功的！”
潘凤终于是从之前的震惊中醒悟了过来，想起了这件正事，连忙向潘彦说道。
虽然潘彦将潘凤收到了精灵球中，但潘凤毕竟是有着自我意识，能够进行交流的人类，所以不可能被潘彦天天关在精灵球中，而是让其自由行动。
之后如果潘彦收服了其余的名将，也是如此，除非是像华雄这样的特殊情况。
于是二人也没有再多耽误，并肩向着主帐走去。
主帐外，寒风裹挟着砂砾拍打在牛皮帐篷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更鼓声，更为这夜色增添了几分肃杀气氛。
踏入主帐，暖意裹挟着浓烈的酒肉气息扑面而来，上位数道目光如炬，齐刷刷地投向他们，仿佛要将二人看穿。
袁绍端坐在首座之上，手中玉珏轻碰，发出清脆声响，脸上笑意盈盈。
“潘壮士，此役多亏你及时出手，保下联军大将，助潘将军成功突破，斩杀华雄，是为大功，当浮一大白！”
“多谢盟主抬爱，彦不过本分而已。”
听见袁绍夸赞，潘彦刚要谦逊几句，右侧却传来一声冷笑。袁术把玩着酒樽，双眼微眯，眼神中满是怀疑之色。
“潘军侯可知，这帐中坐着的可不是市井愚民，帐内诸侯哪个不是见多识广。”袁术突然开口，声调低沉，“而你腰间那金纹铜球，吸人摄魂如探囊取物，竟然能从华雄手中救下潘凤，此等神物连我都未曾见过啊。”
“孔北海家学渊源深厚，不知可曾知晓世间何处有类似存在？”
袁术忽的转过头来看向身旁的孔融，孔融皱了皱眉，但还是开口说道。
“潘壮士腰间这两颗金球，倒是让老夫想起南疆巫蛊之术。我只记得《山海经》有载，九黎部族善制噬魂瓮，可拘亡者精魄炼为阴兵。但这些也不过是妄语，我倒也未曾见过。”
孔融此话一出，帐内似乎温度骤降，袁术轻笑一声，手指在案几上敲出清脆声响，继续说道：“还是孔北海博学啊，胡乱之间便可拘人魂魄，潘军侯这可是邪术恶器啊。”
袁术说罢，重重将手拍在案几上，震的酒水溅出，让在场众人都吃了一惊。
帐内诸侯一下便听出了袁术的刁难之意，不过一是碍于袁家声望，二是也是好奇潘彦怎会有此秘宝，所以一下竟然没有人进行反驳。
只有潘凤闻言怒不可遏，“噌”地一下就要从地上站起来，青筋暴起，身上露出青灰之色，手中寒光闪烁，周身气势汹涌如潮，活像一头被激怒的猛虎。
潘彦眼疾手快，见潘凤想要起身，一把按住潘凤的肩膀，掌心暗暗发力，示意他莫要冲动。
潘凤扭头看向潘彦，眼中满是疑惑与愤怒，但却在接触到潘彦沉稳坚定的目光后，渐渐平息下来，缓缓坐下，可双拳依旧紧紧握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随后潘彦神情庄重，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袖，缓步向前，站在众人中央，嘴角扬起一抹从容的笑意。
“袁将军此言差矣。”他声音清朗，在帐内回荡，“若说拘人魂魄便是邪术，那敢问袁将军可曾读过《周礼》？”
袁术眉头一皱：“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礼·春官》有载，大祝掌六祈以同鬼神示。”潘彦不紧不慢地说道，“周公制礼作乐时，便设有招魂之仪。若依袁将军之见，涉及魂魄之事便为邪术，莫非周公也是邪术之辈？”
帐内几位经学出身的诸侯闻言，都不由自主地点头。孔融更是眼前一亮，手中竹简轻轻拍打掌心：“善！潘校尉此言甚合经义。”
潘彦见周围有诸侯支持，更是连忙补充道。
“更何况此乃我潘家族中之物，我与族兄同气连枝，血脉相连，如此才可成功，若换为他人，那便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袁术闻潘彦之言先是一愣，没有料到潘彦居然有这等见识，随即再次大声喝道：“荒谬！潘家不过冀州小族，祖上连个两千石都没有，怎可能有这等秘宝？”
他阴鸷的目光扫过在场诸侯，声音陡然提高：“诸位可还记得，当年黄巾妖道张角，也是自称得南华老仙传授《太平要术》！要我看，这潘家怕是黄巾余孽”
袁术连潘彦是黄巾余孽都说出来了，帐内诸侯无不皱眉，如此对待有功之臣，如果不进行阻止，以后联军之中谁敢立功拼死。
袁绍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但在瞟了一眼没有动作的韩馥之后，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他开口的机会还可以再等等。
袁术见帐内无人反驳，更是得意地捋了捋胡须：“要我说，这等来历不明的物件，就该收纳起来，为我袁家保管。”
“袁将军此言差矣。”潘彦突然朗声打断袁术之言，大声说道，“您可还记得高祖斩白蛇起义的典故？”
袁术一时语塞，不知潘彦为何问出此话，只道：“汝此言何意？”
“当年高祖不过一介亭长，”潘彦向前迈了一步，衣袂无风自动，“斩白蛇而得赤霄剑，终成帝业。若依袁将军之见，莫非也要质疑高祖的宝剑来历？”
潘彦目光炯炯地环视帐内：“还是说，在袁将军眼中，只有汝南袁氏这样的四世三公，才配拥有天赐之物？”
这句话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袁术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袁绍则猛地握紧了手中玉珏。
但袁术也非易于之辈，立刻反应过来，大声斥责道：“我袁家自是万万比不得高祖，但你潘家就比得？！你此言莫非是想要谋反不成？！！”
此言一出，袁术顿时洋洋得意起来，自比天子，这个帽子下来，他不信潘彦接得住。
潘彦见此也笑了，就等袁术说出此话呢。自己可是历史系研究生出身，岂能轻易被袁术这样的人给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