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AD钙奶和小龙虾真的太配了
6月19日，五月十六，晴，诸事宜。
上午9:18分，《那些年》剧组在北电举行了隆重又热闹的开机仪式。
为了影片拍摄顺利，不遇到外星人绑架啊，道具莫名起火啊等灵异事件，象征性的给摄影机蒙了红布，虽然秦朗用的是数字摄像机，不存在“划片”的风险。
具体事宜都是李一鸣给置办的，秦朗只负责在恰当的时候上台讲一些预祝拍摄顺利的话，并给每个人发一个大红包。
“我的红包100块，茜茜，你的多少？”趁着秦朗他们在前面发表演讲，舒唱小声问刘茜茜。
“不知道啊！我看看，和你一样！100块。”
“师哥让小白从银行取的新钞，封的红包，大家都是一样滴！你们想喝什么？我请客！”陈小摇了摇手上的红灿灿。
“这红包不是为了讨个好彩头么，就这样花掉不好吧？”刘茜茜有些犹豫。
“就是马上花掉才能有好运啊！”陈小认真地跟她俩科普。
“真的吗？我以前的开机红包，都给收起来了！原来是要花掉才有好运啊！”刘茜茜有点儿懊恼：为什么没人早点儿告诉我呢？
“陈小，红包给你，你请我喝拿铁，我请你喝奶茶。”舒唱将红包递给陈小，“我要交好运儿！”
“OK，没问题！”
“那我的也给你，要不我来请全剧组喝饮料吧！”刘茜茜小手一拍，觉得自己想了个好主意。
“这件事交给我了，哪能让你请！”秦朗不知何时发完了言，退到后面，站在刘茜茜旁边，现在台上拿着话筒正在舌灿莲花的是路扬。
“为什么不能是我请？”刘茜茜红唇微微嘟起，娇嗔的看了秦朗一眼。
“我比你大，有我在，哪轮得上你。”秦朗笑着说。心想：这姑娘，怎么连请客也要争？
这是说我小？刘茜茜表示不服：“你哪里大了？我也是02级的，我也是师姐！”
我哪里大了？这话可不能随便乱问。秦朗本可以一句我哪里不大了回过去，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又不是小学生，口头欺负有什么意思。
“我是导演，剧组我最大！”秦朗找了个有理有据的说辞。
“我名气比你大！”刘茜茜不服气的说。
“好，你大，你最大！”秦朗意有所指的瞟了她一眼，也不跟她再争辩下去，直接吆喝道，“今天刘茜茜请大家喝饮料！”
此时台上的发言已经完毕，李一鸣在旁边紧跟着秦朗吆喝了一声：“今天刘茜茜请大家喝饮料！”
剧组人员纷纷叫好。
秦朗从口袋掏出一大叠发剩下的红包，全部交给李一鸣：“找几个人一起去。多买点！”
“好嘞！”李一鸣安排人买饮料去了。
“不对啊，不是说好我请么，你给什么钱！”刘茜茜想要阻拦，但是李一鸣都已经走远了。
“你请客，我付钱，没毛病。”
“不行，说好的我请就是我请，怎么能让你付钱。”
秦朗从上到下打量了刘茜茜一番：“你身上有钱吗？”
刘茜茜歪头想了一下，除了手上的一百块，好像身上真没有现金，这一百块还是秦朗刚才给她的。
“那我待会儿给你。”
秦朗摆了摆手：“再说吧！”心想：我给女人花钱，还我，我不要面子的吗？
校园里，不知什么时候，广播放起了歌：
“迎接另一个晨曦，带来全新空气，气息改变情味不变，茶香飘满情谊。
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拥抱过就有了默契，你会爱上这里。
……
京城欢迎你，让音乐感动你，让我们都加油去超越自己。
京城欢迎你，有梦想谁都了不起，有勇气就会有奇迹。”
一句句欢迎你，串联成美好的向往与祝福，在北电校园的开机仪式上越传越远……
……
第一天的拍摄非常顺利，群演都是现成的，大学生是真的大学生，教授是真的教授，本色出演。
第一场戏开拍前，路扬履行副导演的职责，拉着群演讲讲戏，走走场，突然发现今天来客串教授的，竟然是田状状，到嘴边的话又给憋了回去。
表演系在校的学生，都跑来做没有台词的背景板。让人不禁想：万一以后拍续集，原班人马还能不能请得齐？请得起？
摄影组，灯光组摆机器，调光，搞不定的有老师直接上手，边调试边做讲解，简直是大型实践课现场。
秦朗坐在监视器后面，等场记打板，开拍，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
大学的群像戏本就不多，拍完陈小上课，换个教室拍刘茜茜上课，不到三天就全部顺利拍完了。
用电影数字摄像机拍摄的好处就是，每天拍摄完毕，就可以立刻做后期了。
先将当日的素材备份，分类，录入，标记好可用的片段，剔除明显的NG镜头。
再回顾样片，看是否存在焦点、穿帮、光线等技术问题，决定第二天是否需要补拍或追加镜头。
这时数字电影机还很少，后期处理也在摸索阶段，北电的老师们给予了秦朗很多帮助和支持。
然后又在北电借了一间女生宿舍和一间男生宿舍进行了适当的改造，分别拍摄男女主在寝室的生活戏份。
陈小这边拍摄很顺利，毕竟拍的就是他现在的日常，根本不用演。
刘茜茜没有过住校生活，但是这和她在剧组拍戏，一群演员住在酒店时的生活差不多。
没几天也拍完了，秦朗对拍摄进度，演员的表现，现场的调度还算满意。
只是到了全片的重头戏之一的雨中告白，秦朗的好心情也如影片中的男女主，降到了冰点，破碎成细屑。
这是男女主上大学以来的第一次会面，也是男女主背道而驰的分水岭。
连拍了两天，都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这让秦朗觉得茜茜需要单独指导：“茜茜，你过来看看。”
刘茜茜慢吞吞的走过去。
“有没有发现哪儿有问题？”
刘茜茜摇了摇头。
“你本是满心欢喜的来赴喜欢男孩的约会，然后，因为误会，理念不同，你俩发生了分歧，这是一个感情的冲突，前面有多甜后面就有多刀，你前半部分都很好，就是后半部分怎么能这么平静？
别说伤心了，委屈，难过，倔强，这些情绪在你眼里都没有，内心更是硬如铁，别说插刀子了，我拿个金刚钻也不能撼动分毫。
你那么年轻，正是对爱情憧憬的时候，然后，你想象中的爱情和真实的爱情完全不一样，你的信念崩塌了，你接受不了，那种情绪要一下子爆发出来。明白了吗？”
“导演，我不知道该怎么把痛苦的情绪一下子真实的表达出来。”
“茜茜，你要想象，你最痛苦的时候，心会抽搐的痛，声音会不自觉的放大，眼泪也会不自觉的流出来，到最后全身的力气也会全部被抽走，你仿佛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所以这几句台词要抑扬顿挫，不能那么平，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导演！”
“休息15分钟，你好好想一想，酝酿一下。”
其实演不好不能怪刘茜茜，20岁的她，是什么样的男神能让她黯然神伤？爱情受挫？别说刘茜茜自己，任谁来也想不出来！
“各单位注意，准备，第二十五场，第三镜，第十七次，action！”
“你幼不幼稚？”
“我就是幼稚才追你那么久！”
“那你就不要追了啊！”
“cut！”
“茜茜，你说这句‘那你就~不要~追~了~啊！’语调要有变化，你都快被气哭了，但强忍着，倔强中要带着委屈，不能把这句台词说的那么平。
你看我演一遍啊！你先是生气，你想一想你生气的时候，表情会不会变，是皱眉头，还是瞪大眼睛？语调会不会变？是变得尖锐一些还是低沉一些。你不用跟我演的一样，你只要带入你生气时的情绪就行了。”
“好的，导演！”
看着刘茜茜为了演好这场戏，哭到眼睛红肿的样子。
秦朗对刘茜茜说：“今天就先到这吧，你回去再好好揣摩揣摩，可以把小说再拿出来看一看。”
秦朗想：这场雨中戏是一场情感爆发的重头戏，不能随便，还是等庐阳高中部分的戏拍完，再拍这一场。于是秦朗决定剧组先转战庐阳，这一场戏和婚礼都放在最后拍摄。
李一鸣的工作能力很强，他提前三天带着剧组部分团队及部分设备前往庐阳，在拍摄的学校，庐阳七中附近租了一个四星级酒店的两层。
秦朗带剧组演员来的时候，不仅每个人的住处早已安排妥当。校园教室场景也已经搭建完毕。
道具组早就根据秦朗提供的校服样版，按照演员的尺码做好了，为了真实感，还给校服进行了做旧处理。
课本也找到了02年版本，买了一批。以至于演员们在这边进组，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领书。
光领了书还不算，包书皮，写名字，抄笔记，还有各科试卷，错题本也要来一遭。
以至于秦朗进剧组干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检查课本，谁的书白让谁晚上再翻一遍。为此演员们想了各种方法做旧课本。
秦朗称这才是名副其实的沉浸式出演。
还好演员们离开高中校园的时间并不算长，高考前的紧迫感很快就找了回来！
开拍三天，进度不快，但也不到缓的地步，画面不能说惊艳，但是也到不了叫好的程度。要说问题，秦朗总结了一下，是一个“新”字。
新的导演，新的演员，新的剧组，在北电拍摄有人镇场，有人帮忙，在这里拍摄真就是单打独斗了，矛盾，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鉴于导演的威望不够，演员之间感情不深，工作人员分成几个小团体，各自为政，秦朗协同陈小开启舌尖上的庐阳，开展了以吃吃喝喝为主的团建。
但团建不是目的，只是手段，是让大家快速熟悉起来，建立良好工作关系的最好方式，陌生人之间，谈何协作。
秦朗怕自己在，大家放不开，特意等饭局过了一半，才来和大家打招呼。
来时正好看到陈小举着雪花，向大家敬酒：“我敬大家一杯，欢迎大家来到庐阳，也祝我们剧组拍摄顺顺利利！”
看着剧组成员们勾肩搭背，你来我往的样子，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看来团建效果不错！
看完了男生组，秦朗朝女生组走去，刘茜茜，舒唱，助理和妆造，还有剧组的另外两个女生坐在一起。
“你们叽叽喳喳，乐呵什么呢？”秦朗问。
“导演，AD钙奶和蒜泥小龙虾真的太配了。”刘茜茜戴着塑料薄膜手套，左手虾头，右手虾尾。
只见她轻轻一拧，头尾分离，从虾身的腹部左右一掰，粉红的虾肉弹了出来，两只捏住尾鳍反向一撇，虾线连着虾壳一起剥离，整个动作干净利落。
秦朗想：看来真没少吃！在吃吃喝喝这一件事上，大家真是太一致了。
“看不出来，你还是吃小龙虾的行家呀！”秦朗笑着对刘茜茜说。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哪儿的人！”刘茜茜的嘴角不自觉上扬，眼睛眯成月牙状，得意的说。
“好吃吗？”
“和我们江城的口味不一样！但是同样好吃。”刘茜茜不知从哪儿摸出一瓶AD钙奶，熟练地插上吸管，喝了一大口，一脸的满足。
“不不，我觉得AD钙还是和烤串最配！”舒唱左手一串蘑菇，右手一串脆骨，优雅的啃着，啃两口不忘低头吸一口放在旁边的AD钙。
“导演，你要不要来一瓶？”见秦朗一直盯着她们的AD钙，刘茜茜又摸出一瓶，插上吸管，递给秦朗。
秦朗接过，喝了一口，酸酸甜甜，比起乳酸菌他还是更喜欢老酸奶，尤其是玻璃瓶装，上面的奶盖是灵魂，吸管么，少那么点儿意思。
“干杯！”几个女生愉快的碰了个杯，不，碰了个瓶。
“你们晚上这样吃喝不怕长胖吗？”秦朗有点儿纳闷：其他女生就算了，不是说演员的饮食都是严格控制的吗？那个AD钙奶貌似卡路里挺高，她们这样一瓶接着一瓶真的不要紧吗？
本来是为了不让小姑娘们喝酒，秦朗特地嘱咐李一鸣，买了好几箱AD钙奶来。但他不知道是低估了AD钙奶的吸引力，还是小姑娘们的战斗力，没几天，囤的货都快被喝完了。
秦朗现在有点儿担心茜茜和唱唱前后期拍摄的画面，不会有明显差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