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章 乌宝灵丸
时光总是又轻缓又着急,落花流水般也似带着一股子温柔,人在疲劳状态下,又是在这温暖如春的暖室内犯困是理所当然的。
可这股睡意绝不会轻易出现在一个身负高深内力的人身上,更何况此人大脑还在极速的运转,深深的思索着,她绝不会主动去闭上眼睛。
可郑玉婵此时却像被施了魔法一般,浑身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双眼仿佛被灌入了铅块,沉重得难以抬起。那悠扬的琴声不知从何处飘来,宛如幽灵一般萦绕在她的耳边,像是有着魔力,使她原本还勉强支撑着的纤细手臂也彻底失去了力量,无力地瘫软下去,身体如同一片失去支撑的落叶,顺着几案的方向倒伏下去。
两个时辰后,整个红袖招已然化作一片废墟,残垣断壁下,股股浓烟如同黑色的巨蟒,四处蜿蜒飘散,还未熄灭的火堆时不时喷发出噬人的火舌。
第一个发现失火的伙计正要大声呼救,唤人救火时,双眼中却显现出挣扎的神色,不过片刻他便下了决心,双眼变得通红一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底有个声音在极力的怂恿他:“现在火势还不大,把这些金子都拿走,再唤人救火也不迟。”
可是他没有想过,这火势散发出来的浓烟已经像无声的号角一样,吸引了一大群人朝着这里赶来,等到他们看到这被火烧尽的地板下,裸露出的金黄一片之时,人人都变得疯狂,早已忘记自己赶过来的初衷是什么,每个人都想要多拿一分。
渐渐地人越来越多,可没有一个人是在救火,只是不断地争抢,呛入鼻腔的那股辛辣的浓烟也未能唤醒这群人,呻吟声、痛苦的哀嚎声以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声交织在一起。
当一声“咔嚓”的声音响起来时,接着便是一连串“吱呀”“咔嚓”之声连响,这时人们才意识到房屋要倒塌,如一群慌乱的蜜蜂般,蜂拥向门口。
“轰”的一声,房屋倒塌,将所有的一切的财富、生命、贪念、疯狂、残忍、愚蠢、丑陋都埋在了废墟之中。
随后而来的人终于将这处废墟上的火焰慢慢的熄灭了,一些身体壮硕的男子主动的开始将这片废墟慢慢挖开......
高思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一片在狂风中摇曳的树叶,摇摇晃晃,脑袋晕眩得仿佛要呕吐出来。他的耳朵里充斥着车轮“轱辘,轱辘”的单调响声,这声音就像是一个催眠的咒语,让他更加难受。他费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辆巨大的马车之上。这辆马车犹如一座移动的小宫殿,除了最后方那张他正躺卧着的七尺长、三尺宽的硬榻之外,左右两边还有可供人坐着的台阶。
左右台阶上各自坐着三人,其中一人正是他在客栈遇到的那个白衣青年。此刻,白衣青年正笑吟吟地看着他,眼中带着一种莫名的神情。当他看到高思远坐起来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高兄,你终于醒了。”
高思远心中充满了疑惑,诧异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呢?兄台又是怎么知道高某的名字的?”
白衣青年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缓缓说道:“你是被这马车的主人弄到这马车上的,你的名字也是他告诉我的。不止是你一个人,其余的人也都是如此。”
“我们是要去哪里?”,高思远接着问道。
白衣青年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高兄所问的问题也是在下想知道的。”
高思远眉头一皱,神情沉思道:“何不问问那马车的主人?”
话音刚落便有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语气颇为不屑:“哼,你能想到的,在座的各位又如何会想不到,只不过那马车的主人,装神弄鬼,故作神秘。”
高思远抬眼望去,只见那人身材瘦小,面色黝黑,额下无须,两腮却是络了厚厚一层的胡子,像是杂草丛生的小山坡,。
“何不擒住他,问一问?”,高思远问道。
“你试着运气便知,恐怕如今你连只鸡都抓不住。”,那瘦小胡须男冷哼着说道。
高思远神色一惊,忙运起真气,只觉真气运行片刻,行至中府、中极两穴时却阻滞不前,就如同遇到了坚固的城墙一般,阻滞不前,手足之间的力量也难以汇聚起来。
一道苍老、雄浑的声音传至众人耳边:“小兄弟不必枉费气力,各位吃了我的乌灵宝丸,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以将真气贯穿全身。”
只闻一人嘿嘿一笑:“这乌灵宝丸可真是好东西,传闻能解百毒,你这老头竟然这么大方给我们吃下如此宝物。”
“乌灵宝丸却是解百毒的宝药不假,只可惜用的乃是以毒攻毒的法子,选用南疆一十八种至毒之物熬炼而成,当年无极老魔为了对付自己的妻子玄阴蛊女的蛊毒而制成此丹。”
“传闻乌灵宝丸有废人气门的功效,中此丹者先是浑身瘫软,真气不能运行,七日之后,更是全身爆气,任他是几百斤的胖子也会变得骨瘦如柴、浑身乌黑而亡,面相更是惨不忍睹”,白衣青年神色低沉的说道。
众人闻言皆是神色倏变,浑身一颤,有一人更是语色颤抖,失声道:“该死,你怎能...给我们吃这种东西。”
驾车老人森然说道:“老夫的乌宝灵丸虽比不上无极老魔所制的,却也是有七种至毒之物,若要解毒便需弄清楚这七种毒药的配比,可谓是难如登天,你们若事先中有苗疆蛊毒,不禁不会受到乌宝灵丸的毒害,反而会与蛊毒药性融合,功力大增,否则,嘿嘿。”
语声一顿,又略带欣慰的接着说道:“这位钱墨公子果然博学多闻,只不过老夫既然有此丹,便有解药,眼下各位还是好好休息一下,等到了地方有的几位耗费体力的时候。”
众人皆是神色不定,惊怒交加。
高思远干咳一声,拱手抱拳说道道:“在下高思远,请教诸位姓名。”
其余人皆是忧心忡忡,哪里有心情来攀附结交,只盼自己能在解毒之后侥幸逃出,故此皆是沉默不语。
钱墨见状,微微一笑,拱手还礼说道:“在下钱墨,就由在下为高兄介绍诸位兄台吧。”
高思远神色一动,截口问道:“钱兄定是武艺不凡,否则也不会被......”
高思远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若说‘捉住’,岂不是有奚落嘲笑之意,若说是‘请来’,可哪里有这种请人的方法,何况自己也是这般情形,语声随之一顿,便呆愣住了。
钱墨哪里看不出高思远此刻的意思,故此轻笑一声,说道:“高兄不必介怀,在下这变便回答高兄的问题。”
“愿闻其详。”
“在下虽武艺稀松平常,却懂得一些堪舆之法,或许这便是那人捉住在下的原因。”,钱墨便说着边向马车外望了一眼。
“嘿嘿,正是,钱墨公子的堪舆之术,正是在下能用得到的地方。”驾马车的老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