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得权限
陈天回到自己的小院，檐下两只麻雀叽叽喳喳，似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阳光正好，却照不进他心底的阴影。
“三个月，找到地火精铜。”他轻声自语，“看来系统是不打算让我好过。”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屋内闪出。“少爷，您回来了。”
这是陈天的贴身小厮林小寻，年方十四，却机灵得很。
“收拾行李，我们要去矿脉深处。”
林小寻一愣，“矿脉深处？那不是——”
“我知道很危险。”陈天打断道，“但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林小寻没有再问，默默转身去收拾东西。他跟了陈天五年，早已习惯这位少爷时常做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决定。
陈天坐在书案前，取出一卷羊皮纸，这是他从家族藏书阁中偷偷誊抄的矿脉地形图。上面标注了已知的危险区域和矿脉分布。
“地火精铜常伴生于地底熔岩附近…”他回想着系统提示，眉头紧锁。
矿脉图上并未标注熔岩区，这意味着，要么是没人到过那么深的地方，要么是到过的人没能活着回来。
两种可能，都不是好消息。
他拿出另一卷草药册子，上面记录了各种解毒、治伤的药方。这是他多年来的心血。在家族看来，这不过是他不务正业的佐证。
“少爷，收拾好了。”林小寻站在门口，身后是一个不大的包袱。
“这么快？”
“少爷平时用的东西本就不多。”林小寻笑道，“再说，去那种地方，带太多反而是累赘。”
陈天点点头，“你很聪明。不过…”他顿了顿，“这次可能真的很危险，你不必跟我去。”
林小寻眨了眨眼，“少爷说笑了。您若不在，小人在府上也是处处受气。跟着您，至少还能活得像个人。”
陈天心中一暖。在这个冷漠的家族，竟还有人愿意追随他赴险。
“好。”他起身，将草药册子和几包早已准备好的药粉装入怀中，“我们出发。”
翌日清晨，陈天带着林小寻来到家族矿脉入口。
矿脉位于陈家南郊的一座小山中，已开采近十年。表层的普通矿石已所剩无几，而更深处的高品质矿藏，因环境险恶，开采困难，始终是陈家的心头痛。
守卫见是四少爷前来，连忙行礼。
“父亲已经下令，让我前往深处勘探。”陈天淡然道。
守卫面面相觑，显然有些为难。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他进去。”
陈天回头，看到二哥陈雷站在那里，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二哥…”
陈雷避开他的目光，“父亲说了，你要去就去，生死由命。”
陈天默然。这话听着冷酷，却是保住了他这次行动的自由。
“谢谢二哥。”
陈雷没有回应，只是递给他一个皮囊，“浸过龙血藤的清水，可缓解瘴气侵蚀。别浪费。”说完，转身离去。
陈天握紧皮囊，心中涌起复杂情绪。二哥一向话少，旁人常以为他冷漠，但陈天知道，那只是不善表达罢了。
“走吧。”他对林小寻说道。
守卫不再阻拦，打开了通往矿脉内部的沉重铁门。
门内，是一条向下倾斜的宽阔通道，两侧火把将黑暗勉强驱散。墙壁上有矿工们凿出的痕迹，地面铺着简易的木板，供运矿车通行。
陈天深吸一口气，踏入通道。林小寻紧随其后，不时回头看一眼逐渐远去的门口光亮。
通道越来越深，空气中的腥味和湿气也越来越重。他们经过了几处开采点，遇到了零星的矿工。这些人见到陈天，都报以好奇的目光。
“四少爷怎么来了？”一个老矿工忍不住问道。
“奉父亲之命，来寻找新的矿脉。”陈天简洁地回答。
老矿工摇摇头，“往下不远就是警戒线了，再往下，就算是我们这些老手也不敢去啊。”
陈天笑了笑，“总要有人去。”
老矿工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递给他一盏特制的矿灯，“小心点。”
又行了约莫一个时辰，通道变得越发狭窄崎岖。木板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湿滑的石阶。墙上的火把也越来越稀疏。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道红线前。线后的通道漆黑一片，只能隐约听到水滴声和一些奇怪的低鸣。
警戒线。
超过这条线，就是矿脉中被标记为危险区域的地方。瘴气、塌方、毒虫、地下暗河…各种致命危险都可能存在。
“少爷…”林小寻声音有些发抖。
陈天拍拍他的肩，“害怕吗？”
林小寻咬着嘴唇点头，又摇头，“害怕，但更害怕少爷一个人去。”
陈天心中一动，“我一个人也能行。你在这里等我，三天后，若我还没回来，你就回府告诉父亲我遇难了。”
林小寻急道：“不行！少爷若有个三长两短，老爷定会怪罪小人未能照料好您。小人情愿跟着少爷冒险！”
陈天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轻笑，“你啊…罢了，一起吧。”
他取出二哥给的皮囊，先喝了一口，又递给林小寻。水中有股草药苦味，却也带着一丝清凉，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记住，待会进去后，紧跟我身后，不要随意触碰任何东西，也不要大声说话。”陈天嘱咐道。
林小寻重重点头。
陈天点亮老矿工给的矿灯，越过红线，踏入了未知的黑暗。
灯光所及之处，显现出一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世界。洞壁上不再是整齐的凿痕，而是奇异的纹路，像是被某种力量熔化又凝固。地面凹凸不平，到处是石笋和石钟乳。空气中飘荡着一丝硫磺的气息。
系统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进入危险区域。】
【警告：周围环境含有轻度毒素，正在缓慢消耗宿主体力。】
【提示：继续深入15里，可发现地底温泉带，为地火精铜可能存在区域。】
十五里。在这种环境下，怕是要走上大半天。而且越往里走，环境只会越恶劣。
陈天握紧拳头，继续前行。
那些关于他的嘲笑、轻视，那些被忽略的才能、被扼杀的抱负，一切都将在这次冒险中得到改变。
要么，他带着地火精铜回去，赢得自己的一席之地。
要么，他死在这里，成为家族的又一个笑柄。
无论哪种结局，总比碌碌无为，被束缚在家族边缘强得多。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一步步向黑暗深处走去。
人生的岔路口已经到来，通往未知的征途，就此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