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柔弱翻车后,我当众手撕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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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诡异青铜镜的秘密

旧城区的石板路被夜露浸得发亮,林小墨踩着青石板往前走,怀里的红布团烫得越来越厉害,像是揣了块刚出炉的炭。

她绕过两个醉倒在墙根的黄包车夫,拐进一条窄得只能容两人并肩的巷子,尽头一扇斑驳的木门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古月轩“三个字被虫蛀得缺了半角。

门环刚扣响三下,门内就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李掌柜的白胡子在油灯下泛着灰,浑浊的眼珠扫过她怀里的红布,又迅速垂下去,搓着布满老年斑的手道:“林姑娘这么晚来,可是又带了什么'好东西'?“

“李伯这话说的,我哪回不是正经买卖?“林小墨踢开脚边一只缺了口的瓷碗,大大咧咧坐在褪色的酸枝木椅上,“就上次您说要收带'老气'的物件,今儿我给您寻着个。“她解开红布,青铜镜的冷光立刻漫出来,在柜台上投下一片青幽幽的影子。

李掌柜的手刚碰到镜面就猛地缩回,指甲盖泛着青白:“这镜子......沾过血。“

“您老眼光毒。“林小墨故意用指节敲了敲镜背,那些蠕动的纹路在灯光下更清晰了,“今早张巡捕房的人还来要,说是凶案现场捡的。

可我瞧着,这纹路不像是普通的青铜镜——您老走南闯北见得多,可知道'戊申年,沈氏铸镜'是哪门子讲究?“

李掌柜的喉结动了动,白胡子跟着颤:“这......这镜儿是前儿个有个外乡商人拿来的,说是祖上传的,具体来历我真不清楚。“他低头拨弄算盘,珠子碰撞声格外刺耳,“林姑娘要是信得过我,我给您寻个买家?“

林小墨眯起眼。

李掌柜做了二十年地下买卖,从盗墓贼手里收过西周的玉琮,给军阀太太送过带血沁的扳指,哪会连面镜子的来头都摸不清?

她指尖轻轻叩着牛皮袋,黄符上的朱砂印子烫得她掌心发疼,忽然笑起来:“李伯这是瞧不上我这小本生意?

听说最近有人出大价钱收老物件,我这镜子要是拿出去......“

“五根小黄鱼。“李掌柜的算盘珠子“咔“地崩出一颗,浑浊的眼睛突然亮得吓人,“有人愿意出五根小黄鱼买这镜子。

林姑娘要是肯让,明儿晌午我就把钱送您屋里去。“

林小墨的指甲掐进掌心。

五根小黄鱼够买半条街的铺子,这镜子的价值远超出她的预想。

她装作犹豫地裹起镜子:“我再想想。“起身时故意撞翻柜角的茶盏,瓷片飞溅的瞬间,她瞥见柜台下压着半张纸——“周记“两个字被茶水晕开,像团化不开的墨。

出了古月轩,林小墨拐进后巷,墙根的野狗突然竖起耳朵,夹着尾巴往反方向窜。

她摸出块烤红薯抛给蹲在屋檐上的黑影:“小六子,跟着李掌柜今儿见的人,明儿卯时三刻来我住处说。“

“得嘞!“瓦檐上跳下个穿破褂子的少年,油光水滑的分头在月光下泛着贼光,“林姐您就瞧好吧,上回跟那偷金镯子的小贼,我跟了三条街都没被发现!“

第二日天刚擦亮,小六子就扒着林小墨的窗户缝往里吹口哨。

她掀开窗板,少年像只猴子似的窜进来,怀里揣着个油纸包:“林姐您瞧,这是周记古董行的请帖!

昨儿李掌柜见的人都揣着这玩意儿,我趁那胖子上茅房时顺的。“

林小墨展开请帖,烫金的“周记十周年“下,印着行小字:“戊申年旧物,价高者得“。

她捏着请帖的手紧了紧:“周记在哪儿?“

“西市街最里头,门口挂着俩大红灯笼。“小六子挠了挠头,“不过我昨儿去踩点,那门楣上贴的符纸怪得很,黄纸黑字,我凑近了闻着有股子烧头发的味儿。“

林小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是“锁魂符“,专门用来克制驱邪师的灵觉。

能用上这种符咒的人,要么跟妖物打过交道,要么......她摸了摸小腿上的牛皮袋,十二张黄符在晨风中簌簌作响。

周记古董行的红漆门比寻常店铺高半尺,门楣上的“锁魂符“泛着幽蓝的光,像两把悬着的刀。

林小墨刚走到五步外,后颈的汗毛就竖了起来——这符咒不是普通画匠能画的,笔锋里带着股子狠劲,分明是用活人血掺朱砂画的。

她假装看街对面的糖画摊,余光瞥见门里闪过个穿灰布长衫的伙计,袖口绣着金丝云纹——和今早茶馆外盯梢她的人,绣的是同个花样。

暮色漫进窗户时,林小墨把青铜镜搁在八仙桌上。

油灯芯“噼啪“爆了个花,镜面上突然腾起一团白雾。

她屏住呼吸,看见雾气里浮现出模糊的影像:青瓦飞檐的祠堂里,一个穿玄色深衣的男子正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块刻满纹路的石头,身后站着十几个举着火把的人,每个人的衣襟上都绣着团云纹——和周记伙计袖口的云纹,一模一样。

“以血饲灵......“林小墨喃喃自语,指尖轻轻触碰镜面。

雾气突然翻涌,男子猛地抬头,他的脸在雾里忽明忽暗,最后定格在眉心一点朱砂痣上——那痣的形状,竟和镜子背面的纹路分毫不差。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林小墨刚要凑近细看,镜面上的雾气“轰“地散了,只留下她自己苍白的脸。

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刚要收镜子,忽然听见后巷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那声音轻得像猫爪挠地,却带着股子刻意压低的急切。

林小墨踮着脚走到窗边,指尖搭在牛皮袋上。

月光透过褪色的窗纸,在地上投下个细长的影子——那影子的头顶,似乎戴着顶宽檐的草帽。

她悄悄拉开半幅窗帘。

巷子里的路灯忽明忽暗,照见墙根蜷着只黑猫。

而在黑猫背后三步远的地方,青石板上有个湿脚印,水痕里混着暗红的颜色,像是......血。

林小墨的呼吸几乎要凝成白雾。

她指尖扣住窗沿,窗帘被夜风吹得掀起一角,路灯在此时“滋啦“响了两声,昏黄的光突然大亮——巷子里那道黑影正贴着墙根疾走,宽檐草帽下露出半截青灰长衫,袖口金线绣的云纹在灯光下闪了闪,像活过来的蛇。

“周记的人!“她咬着牙推开窗,踩着窗台跃下。

牛皮袋里的黄符被带得哗啦作响,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这黑影的步幅均匀得反常,明明在跑动,却听不见半分脚步声,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托着在飘。

巷子尽头是堵爬满青苔的墙,黑影却没往上攀,反而径直撞了过去。

林小墨急刹在三步外,就见那身影与墙面重合的刹那,青砖缝里渗出暗红的血珠,像有人在墙内泼了碗朱砂。

她摸出张“破煞符“就要掷出,墙根的黑猫突然弓起背,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转身往反方向逃得没了影。

等她冲到墙前,除了潮湿的苔藓和几星血点,什么都没剩下。

她蹲下身,指尖沾了点血渍凑到鼻端——是生血,带着股铁锈味,和今早镜中雾气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看来这镜子,不止照得见过去。“她扯了扯嘴角,转身时靴底碾到片碎布。

捡起来对着月光,金线绣的云纹针脚细密,和周记伙计袖口的纹路分毫不差。

回到屋里,青铜镜正搁在八仙桌上,镜面蒙着层薄霜般的雾气。

林小墨刚要靠近,镜中突然传来细碎的说话声,像有人隔着层毛玻璃在念诵。

她屏住呼吸,听清了几个词:“血祭““戊申镜““沈氏后人“。

“沈氏......“她低声重复,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

沈家商行是诡都有名的慈善家,可最近三个月,市面上突然多了许多带着“沈氏旧物“标记的古董,其中三起命案的凶器都和这些物件有关。

前儿个张巡捕拿给她看的卷宗里,死者心口都有个云纹状的血洞,和镜中男子眉心的朱砂痣,形状竟重叠在一起。

窗外的梧桐叶又沙沙响起来。

林小墨猛地抬头,就见窗纸上投着个细长的影子,草帽檐压得低低的,和方才巷子里的如出一辙。

她抓起张“镇鬼符“就要冲出去,镜中雾气却突然翻涌,那个玄衣男子的脸再次浮现,嘴唇开合间,她听见清晰的三个字:“小心血。“

油灯“啪“地熄灭了。

黑暗里,林小墨摸到牛皮袋的搭扣,黄符边缘的朱砂刺得掌心发疼。

她摸索着点燃蜡烛,镜面上的雾气已散得干干净净,只留她自己的倒影——额角沁着薄汗,眼底映着跳动的烛光,像两团烧得正旺的火。

后半夜的风裹着潮气钻进窗缝。

林小墨裹紧外衣靠在床头,青铜镜被她压在枕头下。

迷迷糊糊要睡过去时,她听见屋顶传来瓦片碎裂的轻响,像有人踩过。

她攥紧枕头下的黄符,却终究抵不过困意,意识渐渐沉了下去。

月光漫过窗棂,在地上投下银白的河。

枕头下的青铜镜突然泛起微光,镜背的纹路缓缓游动,在墙上投出个模糊的影子——是顶宽檐草帽,帽檐下,一双泛着青灰的眼睛正透过窗户,死死盯着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