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章 婢女的命运与挣扎
阿蘅回答的声音细弱蚊蝇。
“郎主问婢,郎君有没有中意的士族女郎。”
就这?
王凝之傻眼了。
你哭的那么伤心,我还以为我暴露了呐,原来就是老父亲操心儿子的婚事啊。
不过这么看,今日白天的说辞王羲之应该是信了的,王凝之心中那颗大石也算是能落地。
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王凝之的心中又升起新的疑惑。
他注视着怀中柔弱动人的绿衣少女,问道:
“父亲关心我的婚事,你为何哭的这么伤心?”
阿蘅看着王凝之那满是关切,不掺杂半分虚假的眼神,内心叹了一口气。
王凝之终究是主子,如何能懂她们这些奴婢的难处?
不过阿蘅对此也早有预料,她将自己默默演练过无数次那套话术在心中又过了一遍,然后抬起头来,睁着清丽眼眸,模样楚楚可怜:
“郎君可还记得阿芥姐姐?”
“阿芥?”
王凝之回忆了片刻,才想起了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
“是大兄婚前的那位婢女?”
“嗯。”阿蘅点了点头,“阿芥姐姐与我一样,曾经都是家里的一等婢女。郎君可知,阿芥姐姐现在在哪里?”
王凝之又思索了片刻,却是一无所获,自王玄之娶妻后,那位阿芥就好似人间蒸发了,王凝之的记忆中丝毫没有了这位的踪迹。
阿蘅见王凝之这般神态,便已经知道了结果,她自顾自说道:
“阿芥姐姐自大郎君婚后,便被夫人卖了出去,据说,是卖给了荆州某位大官做妾了。”
“啊?”王凝之一愣,“我记得大兄当年可喜欢阿芥了,她怎么会被卖掉?莫不是犯了什么错?”
“哎。”阿蘅叹了一口气,语气幽幽。
“阿芥姐姐一向乖巧,怎会犯错?夫人是觉得阿芥姐姐与大郎君感情太过深厚,怕……”
后半句话阿蘅没说出来,但是王凝之却已经懂了。
这是怕家宅不宁。
王玄之妻子张氏,性格柔弱,郗璿卖掉阿芥,这是在表明立场。
不过这怪郗璿吗?怪那个笑起来温柔似水,性格温婉中带有强势的妇人?
要怪,就怪这个充满了剥削与压迫的时代吧。
封建时代,夫主外妻主内的家庭格局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丈夫一旦结婚,为了确保妻子的地位,丈夫以前的婢女是肯定要处理的。
而东晋《户律》明确规定,“奴婢贱人,律比畜产”。
所以在本朝,那些婢女要么被卖掉,要么许配出去。只有极少数情况下,比如已经有了孩子,婢女才可以以妾的身份继续留在丈夫身边。
相比于别家直接把婢女随便许配给某个仆役,或者卖与青楼,郗璿将阿芥送给某位官员做妾,已经是很人道的做法了。
但是……
阿蘅凝视着王凝之的双眸,语气中又重新带上哭腔:
“郎君,阿蘅不想与郎君分开。”
眼前阿蘅那带着祈求的眼神,似乎与之前阿芜那惊恐的眼神在重合。
王凝之心中叹了一口气,说来说去,又是这该死的封建礼教。
他轻抚着少女的发髻,轻声问道:
“阿蘅,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王凝之两世为人,自然看得出阿蘅今天的这一出并非偶然,想必早有谋划。不过王凝之并没有感到冒犯,他清楚,这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的求活罢了。
阿蘅既然早有准备,王凝之也想看看,阿蘅为自己准备了什么退路。
听了王凝之的问询,阿蘅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少女鼓起勇气,直视着王凝之的眼眸,问道:
“郎君喜欢阿蘅吗?”
王凝之已经明白了阿蘅的想法,显然,她这是打定决心要做妾了。
王凝之点了点头。
“喜欢的。”
这么一个关心你爱护你,既漂亮还聪明的女孩,王凝之怎么可能不喜欢?
阿蘅听到了那三个字,只感觉如坠云中,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郎君原来是喜欢我的吗?那为何以前不要了我?
这也是原身比较奇葩的一点了,这以前的王凝之,不抽烟不喝酒不好色,只好长生与炼丹。
原身王凝之十五岁的时候,偶然看见了葛洪《抱朴子》中的一句“欲不可早,欲不可纵”,便下定了决心,及冠之前绝不破身。
所以这原身王凝之十九岁了还是个初哥,这在东晋士族子弟中那是相当的特例独行。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这不,年纪轻轻就已经“飞升成仙”,留下的躯壳被“域外天魔”占据,这才有了现在的这个王凝之。
王凝之看着怀中佳人那抹任君采撷的动人神色,心头升起一抹燥热。
不过在此之前,王凝之也注视着阿蘅的那双眼睛,将阿蘅问自己的话也问了一遍:
“阿蘅,那你喜欢我吗?”
这是王凝之作为一个现代灵魂在此种情况下最后的倔强了。
阿蘅俏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嗓音软糯,语气带着娇羞。
“阿蘅,阿蘅自然是喜欢郎君的。”
王凝之再也抑制不住心热头悸动,捧起少女俏脸,深深吻了下去。
良久,唇分。
二人喘着粗气,眼神中的情意几乎要满溢而出。
淅淅索索,淅淅索索。
碧绿襦裙层层退下,露出其下细腻的雪白,犹如出水芙蓉,恰似昙花绽放
王凝之错略一扫,心中甚是惊奇。
其他倒是还好,与王凝之前世的那些老师也差不了多少,不过阿蘅这腰……
趁着白居易还没有出生,自己以后高低得写上一首诗,将“杨柳小蛮腰”改成“杨柳阿蘅腰”。
双手只是轻轻抚过,少女的身躯便是一颤。
神品!
阿蘅不敢阻止王凝之动作,只能忍着娇羞本能,任由其探索自己的身躯。
少女的美眸渐渐升起一层水雾,模样可怜极了。
“郎君,莫要捉弄阿蘅了。”
这下,王凝之心头早已熊熊燃烧的火焰愈发旺盛。
少女婉转的嗓音在房间中回响。
“还请郎君怜惜。”
油灯熄灭,房间中一片黑暗,只剩下床板的咯吱作响,与一声声努力压抑的女子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