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豪门白事（求收藏+推荐+评论。喜欢的朋友可以月票支持支持！）
姜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疲惫。
他转身回屋，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身干净的深色短袖和长裤。
没什么特别的准备，只带了一个记东西的本子和一支笔。
扎纸匠出门看活，靠的是眼力、手艺，还有那份祖传的规矩和感应。
临走前，他又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马扎上的林晓晓。
“记住，待在这里，别乱跑，别乱碰。”
“尤其是，”他顿了顿，加重语气：“别对着任何东西瞎说话。”
他现在是真的有些怕了这丫头。
要是在得罪了自己的老祖宗们，那就真的芭比Q了。
姜臣说完后，便转身上来到了那辆豪车跟前。
福管家替姜臣拉开车后门：“姜老板，请。”
姜臣也不客气，顺势就坐了上去。
车内空间宽敞，冷气十足。
车子平稳启动。
姜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昨晚消耗的心神，不是一时半会能补回来的。
“姜老板看着很年轻。”福管家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语气平淡地开口。
“祖传的手艺，接班早。”姜臣眼也没睁，淡淡回应。
“往生堂的名声，在老一辈那里，是很响亮的。”福管家继续说道：“我家老太爷，年轻时就听长辈提起过。”
“所以这次，他特意交代，一定要请往生堂的人。”
姜臣“嗯”了一声，没接话。
大家族里的门道多，讲究也多。
尤其是这种传承久远的富贵人家，对身后事的看重，有时超乎寻常。
“福管家。”姜臣忽然开口。
“姜老板请讲。”福管家目不斜视。
“宏盛集团的老太爷……是哪位？”姜臣问道。
丰城姓“宏”的富豪不少，但能执掌宏盛建设这个庞然大物的，只有一家。
“是董事长宏振国的父亲，宏远山老先生。”福管家回答，语气依旧平淡。
宏远山。
这个名字，姜臣是听说过的。
宏盛集团的创始人，早年白手起家，是丰城商界的一个传奇人物。
据说脾气古怪，信奉传统，这几年早已不问世事，深居简出。
没想到，竟然是这位老太爷过世了。
“老太爷走的时候很突然吗？”姜臣随意地问了一句。
福管家没想到姜臣会突然这么问，握着方向盘的手，微不可察地紧了一下。
“医生看过了，说是寿终正寝。”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只有空调细微的送风声。
姜臣也不再多问。
扎纸匠只管送往生，不问阳间事。
这是规矩。
很快。
车子穿过城区，驶入一片环境清幽的别墅区。
这里的建筑风格明显不同于市中心的新式高楼。
多是些有些年头的独栋别墅，绿化极好。
最终，车子在一栋占地颇广，带着独立院落的别墅前缓缓停下。
铁门紧闭，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神情严肃的年轻人。
看到福管家的车，其中一人立刻上前，打开了大门。
车子驶入院内，停在一栋三层高的主楼前。
主楼是有些年头的西式建筑，外墙爬满了藤蔓。
院子里停着好几辆豪车，但整个环境却异常安静。
“姜老板，到了。”福管家熄火，下车，再次为姜臣拉开车门。
姜臣下了车，抬头看了看这栋豪宅。
宅子很大，很气派。
不远处还有一颗大槐树，看模样估计上百年了。
“这边请，姜老板。”福管家领着姜臣，脚步不快不慢：“董事长和家人都在灵堂那边等候。
姜臣跟在后面，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处偏厅。
这里已经被临时布置成了灵堂。
正中摆放着一张覆盖着白布的长桌，上面是老太爷的黑白遗像。
遗像前香烛摇曳，青烟袅袅。
几名身穿素服的男女站在一旁，神情哀戚。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面容与遗照片上的老太爷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宏盛的董事长宏振国了。
看到福管家带着姜臣进来，宏振国迎了上来。
“福叔，这位就是……”
董事长，这位就是往生堂的姜老板。”福管家介绍道。
看到二十出头的姜臣，他并没有感到惊讶。
“姜老板，久仰大名。”宏振国伸出手，脸上挤出一丝礼貌的笑容：“家父的事，要劳烦您了。”
“宏董事长节哀。”姜臣伸出手与他轻轻一握。
随着双手相握，姜臣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凉从宏振国的手上传来。
这是....阴气？
“家父生前一直念叨，身后事一定要请往生堂操持。”宏振国松开手，叹了口气：“他说，只有你们家的手艺，才能让他老人家在那边过得舒坦。”
他侧过身，指了指灵堂：“姜老板，您看……需要置办些什么，尽管开口。钱不是问题，只求能让家父走得风风光光，安安稳稳。”
姜臣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遗像上。
照片上的老者，面容清癯，眼神锐利，有一股久居上位的气势。
即便是黑白照片，也能感受到其生前的精明强干。
“宏董事长，按照规矩，我想先去老太爷生前常待的地方看看。”姜臣开口道。
他需要感受一下亡者残留的气息，判断其离世时的状态，以及是否有未了的心愿或执念。
这关系到后续纸扎物品的种类和细节。
宏振国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该的，应该的。福叔，你带姜老板去家父的书房。”
“是，董事长。”福管家应道，对姜臣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臣跟着福管家，离开了灵堂，朝着主楼深处走去。
“老太爷生前最喜欢待在书房。”福管家边走边说：“里面收藏了不少古籍字画，他老人家每天都要待上好几个时辰。”
书房位于二楼，采光很好，面积也很大。
姜臣走进书房，没有立刻说话。
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书柜，字画，文房四宝，甚至窗台上的盆栽。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窗外是精心打理的后花园。
姜臣的目光落在花园角落里。
一棵枝繁叶茂的百年老槐树上。
正是自己之前进门时看见的那颗。
七月盛夏，但这棵槐树的叶子，却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甚至有几片叶子已经开始泛黄。
槐树属阴，本就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更何况是这种上了年头的老槐树。
“老太爷走的时候，很安详？”姜臣再次问道。
福管家沉默了几秒。
“……是。”他最终还是回答道：“医生检查过，是突发性心力衰竭。”
姜臣收回目光，转过身。
“我知道了。”
他走到书桌前，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本子和一支笔。
“洪老太爷生前地位尊崇，按照规矩，该有的都不能少。”
“宅邸要一座三进三出带花园的，金山银山各一对，摇钱树聚宝盆……”
他一边说，一边在本子上快速记录。
“车马轿夫，男女仆从，四季衣物，绫罗绸缎……”
“还有老太爷生前喜欢的古籍字画，文房四宝，也得备上一些。”
福管家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姜臣写了满满一页。
“这些是基础的，具体的尺寸、样式，还有一些特殊的物件，我回去后会详细列出来。”
姜臣合上本子：“另外，老太爷生前可有什么特别喜爱，或者一直念叨的东西？”
有时候，亡者最需要的，并非金山银山，而是一件生前的小小念想。
福管家想了想，摇了摇头：“老太爷晚年深居简出，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看看书，写写字。”
“不过……”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老太爷前段时间，倒是经常提起一个人。”
“谁？”姜臣问道。
“他年轻时候的一个……故人。”福管家的语气有些迟疑：“好像是姓……柳。具体叫什么，老太爷没细说，只说很多年前就失散了。”
姓柳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