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老大，我叫云阳，四年级的。”
“武魂是寒铁刀。”
“六级魂力。”
张坚石身后的一名瘦高少年举手说道。
末了，还不忘开了个玩笑：“打不过石头和圣哥，在宿舍里排行老三……嗯，算上老大你、小舞姐跟唐三，我现在应该排第六了……六六大顺？”
此言一出，其他人顿时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声。
因为云阳的魂力等级刚好也是六。
牵强附会的说，跟六六大顺确实沾边。
但也仅仅是沾边。
而和其他人的关注点不同，小舞的关注点明显在云阳的那个称呼上，眉眼弯弯极其高兴，一拍手掌，决定道：“不错不错，这个称呼我喜欢，就这么决定了，你们以后都要管我叫小舞姐！”
只可惜，这些孩子都比较单纯。
一点没有做舔狗的心思。
更不会捧着小舞。
就算你是女的，但你不是老大！
既然你不是老大，自然没资格决定我们管你叫什么！
之所以叫你一声姐，只是看在你能跟咱们的新老大姜瑀过两招的份上，不像那个唐三，在老大手下一招都没走过去，虽说他们这群王圣的手下败将也没资格说这番话就是了，因为王圣在唐三手下，同样连一招都没走过去，唐三能秒王圣，就能秒他们，姜瑀能秒唐三，同样能秒他们，小舞被击败但没被秒，显然是强于唐三但弱于姜瑀，这就是王圣、张坚石、云阳等同处于七舍的孩童对地位的划分。
所以，小舞的决定根本没人听。
纯属决定了一个寂寞。
但姜瑀显然不会让气氛这样冷下来。
笑着接过这个话题。
解围道：“自我介绍先暂停一下，受云阳和小舞启发，我倒是忽然有个想法，想跟大家商量一下，看看大家能不能接受我的这个提议……”
“老大你说吧！”
“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
王圣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第一个站出来给姜瑀打底道。
随后就是张坚石。
闷声闷气。
但态度同样坚定：“没错，我听老大你的！”
姜瑀用目光扫了一圈剩下的人。
见众人皆无反对意见。
于是，这才说出自己的想法。
“七舍的情况，我刚刚听王圣说过，老大这个职位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庇护咱们七舍里的其他人不受欺负。”
“如今，我是老大。”
“我自然会承担起这份责任。”
“但我的能力也是有限的。”
“假设在同一时间，你们中的两个人在两个不同的地方挨欺负了，那我只能选择其中一方去支援，这样一来，对另一个人来说显然是不公平的，我认了你当老大，结果你没有庇护我，那我认你当老大的作用究竟是什么呢？”
“对吧？”
“所以，我想把咱们七舍的职位重新定义拆分一下。”
“我，姜瑀。”
“是咱们七舍的舍长。”
“也是你们口中的老大。”
“但在我之下，或许可以由小舞和王圣作为副舍长。”
“如果我真的有事走不开。”
“恰巧你们在其他地方挨欺负了。”
“那就让小舞和王圣过去帮你们。”
“三个人分头行动总比一个人来回跑能照顾到更多人。”
“你们觉得怎么样？”
此言一出，王圣、张坚石、云阳等人先是一静，随后就意识到了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当即就七嘴八舌的赞同了起来，顺便忽略了明明比王圣实力更强的唐三为什么没被提名的问题。
“果真是阴险小人！”
“竟然拉拢其他人排挤我！”
“但……不过是区区两个副舍长的位置罢了！”
“真以为谁稀罕似的！”
“坐井观天之辈，目光也就仅限于眼前的这点虚荣了！”
唐三如此想着，冷笑一声。
但他并没有站出来指出姜瑀在这次分配中的不公平之处。
因为他不屑于这点蝇头小利。
更不承认姜瑀的分配。
包括姜瑀如今的位置。
他是来学习的。
不是来过家家的。
你这个老大说的话对其他人好使，但对我可没用！
不过，一旁的小舞却跟唐三的想法截然相反：“他这是在照顾我吗……看大家刚刚都没叫我小舞姐，怕我自说自话，会感觉尴尬？”
但不管唐三和小舞是怎么想的。
在打岔安排了一下职位后。
话题又重新回到了自我介绍上。
十二个人。
刨除姜瑀、小舞、唐三、王圣、张坚石和云阳，还有六个。
在这六个人中。
六年级的有一个。
名为博克。
魂力等级只有六级。
五年级的有两个，分别是炎风和索尔托克。
炎风的魂力等级是六级，也是自云阳之下的最强者。
索尔托克的魂力等级为五。
中规中矩。
然后就是三年级的两个人，成伟和肖志峰。
成伟的魂力等级索尔托克一样，都是五级。
肖志峰要差一点，只有四级。
再往下，就是二年级的。
也是最后一个人。
杜宇。
三级。
武魂是豹子。
“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
姜瑀扶额，心底叹息。
中不中，西不西。
洋不洋，土不土。
但一想到圣魂村也是如此，村长老杰克就没有姓氏，是典型的西方名，但唐昊却有姓氏，名字的风格也是东方的，还有他后面去过的甘泉村和小潭村，名字的风格错乱似乎也不足为奇了。
而随着姜瑀一一认识这些舍友。
确定这些小弟的成色。
这些小弟跟姜瑀的关系也熟络了起来。
打听起了姜瑀的配置。
“我吗？”
“我的年龄就不用说了。”
“今天刚入学。”
“你们都知道。”
“武魂是大脑。”
“魂力等级是十级。”
“个人爱好是……保护好我想保护的一切？”
“暂时的。”
此言一出，当即让王圣、张坚石、云阳等人目瞪口呆。
他们都明白十级魂力是什么概念。
往近了说，从诺丁初级魂师学院毕业的标准就是十级。
往远了说，只需要猎杀一头魂兽，吸收魂环，就可以摆脱魂士的身份，成为一名光荣的魂师了，就算不干活，每个月也能从武魂殿那边领取补贴。
每个月一枚金魂币。
这是什么概念？
以金钱的购买力为判断标准。
一枚铜魂币的购买力约等于姜瑀穿越前的一块钱。
能买一根廉价的冰棍。
大概也就这样了。
而一百枚铜魂币加起来，可以在天斗官方或武魂殿里兑换一枚银魂币，反过来兑换也可以。
也就是说，一枚银魂币约等于姜瑀穿越前的一百块钱。
大约能买二十五斤鸡蛋。
或许是二十七八斤？
反正不到三十斤。
而一百枚银魂币加到一起，才可以在天斗官方或武魂殿里兑换一枚金魂币，反过来兑换也行。
也即是说，一枚金魂币约等于姜瑀穿越前的一万块钱！
啥也不做。
混吃等死。
都能月收入一万。
而且，还不用交税，更不用服役。
到死为止。
要知道，以诺丁城周边的农村经济条件来说，一户四家之口的农民家庭，由父母和儿子儿媳构成，一年的收入也就是在三到五枚金魂币之间，一年能攒下的钱财也就是十几枚银魂币，如果家里再添丁进口，比如说儿子和儿媳生了孙子或孙女，说不定都攒不下什么钱。
一家比不过一人！
那如果魂师之间也形成了家庭呢？
父母是魂师。
自己跟妻子也是魂师。
一家人，就算通通在家里躺平，一个月也能拿到四枚金魂币，相当于姜瑀穿越前的四万块钱。
在安于现状的前提下。
随便找个小城市。
一个月凭啥能花完四万块钱啊？
这就是人人都想成为魂师的原因！
当然，武魂殿要是倒闭了，天斗帝国还会不会掏钱补贴魂师，那就不确定了，因为魂师补贴这个待遇是在武魂殿成立之后才出现的，为了争取这个待遇，在武魂殿四千多年的历史上，曾闹过不止一次声势浩大的罢工，据说最大的一次罢工，上万名魂师在武魂殿的带领下，堵着天斗皇宫的大门，对那一代的天斗皇帝上书抗议，把那一代的天斗皇帝牢牢的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最后皆以胜利告终。
主打一个读写不一样。
写作罢工。
读作逼宫。
这就像是上万名异能者。
堵在你家的大门外。
写信跟你要钱。
给钱，啥事没有，我们各回各家。
不给钱，那我们可能就要当面跟你唠两句了。
看看陛下你是不是被小人蛊惑。
或是被权臣挟持。
若真如此，我们就要清君侧了。
所以，在天下魂师的心目中，领导了多次罢工的武魂殿是不会倒闭的，这种顾虑也就可以扔到脑后了，反正，就算天斗帝国又不给钱了，大不了，武魂殿领着他们继续罢工就是。
再说了，老是在家里躺平也不好。
罢工一次，路费全是天斗帝国出。
跟公费旅游有什么区别？
更别说涉及到未来的工资了。
至于更往上的待遇。
什么大魂师每月补贴十枚金魂币。
什么魂尊每月补贴一百枚金魂币。
到了魂宗，也就是四十级，虽然武魂殿不给补贴了，超过待遇限制了，但可以跟所属帝国申请，成为贵族，拥有自己的封地和卫队。
这些都是王圣等人不敢想的。
所以，在听见姜瑀十级魂力后，他们才表现的如此吃惊，魂力等级高达九级的王圣更是猜测道：“老大，这么说来，你的先天魂力等级一定很高，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先天满魂力吧？”
“这你倒是猜错了，我的……”
“呵，一群蠢货，听他瞎编……他的先天魂力只有一级，要不然，村长也不会把我们圣魂村的唯一一个入学名额给我……就算从武魂觉醒的时间算起，三个月的时间，他也不可能达到十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前者是姜瑀。
后者是唐三。
这也让气氛瞬间凝固住了。
僵硬的让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不自在。
但王圣等人一时间找不到缺口，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不等于小舞也找不到，在听见唐三的冷嘲热讽后，好似被点了炸药一般的小舞当即蹦了出来，粉红色的眸子狠狠的剜了一眼这个故意找茬的唐三，气鼓鼓的叫骂道：“关你屁事！”
最简单的口臭。
最极致的享受。
唐三到底破没破防不清楚，但王圣等人是真的爽的不行。
你不会聊天可以。
但你别在别人聊天的时候，忽然冒出来一句话，把话题堵死。
不过，看唐三涨红的脸色，估摸着还是破防了。
尤其是姜瑀后面说的话。
更是在无形之中踩了他一脚。
“我的先天魂力等级确实为一。”
“所以才没能得到武魂殿的招揽。”
“至于我现在的魂力等级，是因为我在前往甘泉村和小潭村的路上，见到了一个红彤彤的果子，吃了之后，浑身发热，恰巧又淋了一场雨，等我再次醒来时，魂力就已经上涨到了十级。”
姜瑀的这个说辞显然是假的。
但放在外界，就是半真半假。
而经过小舞给力的助攻，当即就变成了真的：“那你吃的应该是朱果，能直接提升人……魂师的魂力等级，我家有一本书，上面就写了这种神奇的植物，只不过，由于我没见到你吃的朱果是什么样的，所以也无法判断那到底是几年的朱果……十年跟百年的功效是不一样的！”
“原来如此！”
姜瑀装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剩下的那九级魂力的来源断定了。
一唱一和。
妇唱夫随。
把唐三气的脸色铁青。
但还找不出什么毛病。
因为他是知道朱果这种宝药的，玄天宝录上也有写过。
但这么一来，王圣等人对他的感官却极度败坏了。
相对比较机灵的云阳更是尝试性的跟姜瑀打了个配合，虽说演技不过关，但确实是装作好奇道：“老大，那唐三的武魂和魂力等级呢？”
“还有小舞姐？”
张坚石这个憨憨信以为真的补充道。
让云阳差点没绷住。
幸好，王圣也是那种比较机灵的人，一巴掌把张坚石拽了过去，顺便呵斥道：“问什么问，先听老大说！”
“唐三的武魂是蓝银草。”
“他倒是你们所说的先天满魂力。”
姜瑀笑呵呵的配合道。
小舞则在一旁插言，怒怼唐三：“先天满魂力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也是先天满魂力，武魂是柔骨兔，我怎么就没有看不起其他人呢？”
“哎呀，真是可惜了，要是把这魂力给老大你，再搭配上老大你的极品武魂，前途无量啊！”
“你说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长眼？”
“把这么高的先天魂力等级搭配给一个废物……武魂做什么？”
“纯粹的浪费啊！”
云阳在阴阳怪气是有一手的。
哪怕这一手还有些稚嫩。
但唐三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冷哼一声，加快了脚步。
顺便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前对自己发出同行邀请的王圣。
认定了对方就是想让自己出丑。
而不是缓和宿舍关系。
龌龊小人一个。
一边暗骂这些人都取死有道。
一边自顾自的快步前往前方的食堂。
很快就跟姜瑀等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虽说姜瑀等人也没管唐三就是了，依然维持着原本的频率行走，不知不觉间，也已经走到了食堂门口。
刚一进门，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虽说是中午吃饭的点。
拉帮结伙的不在少数。
俗称饭搭子。
可即便是饭搭子，也只是三五成群。
像姜瑀、小舞、王圣等人这样，呼啦啦的进来十多个人，说不引人瞩目，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喜欢管闲事的人终究是少数。
大部分学员只是在看了两眼后就收回了眼神。
该打饭打饭。
该吃饭吃饭。
但总是有极个别的学员没事找事，也可以说，单纯的看不起姜瑀、小舞、唐三、王圣这种工读生。
于是，还没等姜瑀熟悉食堂环境。
一道满是不屑和轻蔑的讥笑声，就从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处传了下来：“这又是哪儿来的穷鬼啊，吃饭都要凑一堆，怕是饭钱也要凑着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