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恶女泪汪汪,暴君红眼撞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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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听话乖乖,娇滴又软糯

琪香催促着:“三姑娘,快回去吧,不然奴婢不好交差。”

陆烬欢又强调了一遍才离开,“隆老板说要你明日去取,二姐千万别忘了,别让妹妹白传话了。”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菊香有几分幸灾乐祸地道:“二姑娘,早上三姑娘偷溜出府,刚进门就被叫进兰雪堂了,她肯定挨罚了。”

陆韶月皱眉思索着,没应声。

晨起后,三皇子亲自登门来寻三妹,这事情就不简单。

方才,三妹的神情,一看就是话里有话。

菊香又笑嘻嘻地问:“二姑娘什么时候又打了玉坠子,奴婢怎么都不知道?”

“菊香。”

陆韶月转头看着婢女,道:“我有什么东西,何时需要报备于你了?”

菊香悻悻地道:“二姑娘,奴婢只是好奇......”

陆韶月脸上不复柔和地道:“好奇心害死猫,你若再这般多嘴多舌,保不齐哪日就惹出祸事来,到那时,我也护不住你。”

说着,接过菊香手中的瑶琴,“你回去吧,我自个儿弹弹琴,静静心。”

菊香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陆烬欢回到抱朴院后,院门就落了锁。

她站在院子中的大槐树下,暗自期盼二姐能听懂她的弦外之音,明日出现在玉石铺子,把消息递到三皇子耳中。

如果陆韶月对大皇子有意,那她应该乐于见得自己与三皇子牵扯不清。

再者,她与三皇子相约在茶坊见面,三皇子去后没等到自己,应也会像今晨一样,寻到将军府来才对。

陆烬欢觉得有这双重保障,应当不会出太大差池。

翌日。

一整天,抱朴院的门口,除了有几只啁啾的燕雀光顾,没有别的动静。

眼见日影西斜,陆烬欢在屋中坐立难安。

二姐莫非没去玉石铺子?难道三皇子也没有赴茶坊之约?

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不知是不是陆烬欢的心理作用,小腿上的恶诅痕好似越来越烫,有火苗在肌肤下跳动着。

又等了些时候,她推开屋门,外头天色已泛起青灰。

陆烬欢走到檐下,向院门的方向张望着,守门的小厮不在了,但门扉仍牢牢锁着。

夜色渐浓,陆烬欢眼中期盼的光芒,也渐渐止息。

三日之期将至,收回情丝蛊的任务,仅剩最后两个时辰了。

如果她只剩下两个时辰可以好好活着,是她生命中最后的时光......

她最想去做什么?

*

京郊外十里,远离官道的幽僻处,有一片茂密竹林。

大祈墨色的旗帜在夜风中静静飘扬着,乌衣将士列队齐整,在竹林深处静候着。

若非夜风拂过衣料发出细碎的摩擦声,这上千精兵几乎与浓稠的夜色融为一体,极难被人发现。

“侯爷。”

副将沈靖川踏着落叶上前,声音压得极低:“已经亥时了。”

男子的背影高大硬阔,他略抬了抬右臂,玄铁护腕在月光下泛着冷冽幽光。

副将沈靖川立即会意,躬身退至原位。

山风呜咽着吹过,卷起他绣着暗纹锦袍的下摆,墨色披风如泼洒的夜色,在他身后翻涌着。

不知在此处站了多久,男子金丝滚边的靴面都蒙上了一层尘土。

他的面前,是一座青石墓碑。

石碑边缘刻有回纹,其上篆刻着遒健峻整的“英国公凌钺爱妻祝万如”几个字。

“驾!”

远处忽然传来女子的娇呵声,打破了夜的静谧。

马蹄奔踏的声音越来越近,乌衣将士立即训练有素地挽起弓箭,箭矢上弦的声音响起。

沈靖川低声道:“侯爷,是否要拦截?”

他们从漠北提前一日归京,若在此刻暴露行踪,定会招来麻烦......

“不必。”

男子许久未开口,这两个字低沉带哑。

像是塞漠的黄沙一般散在夜风里,裹挟着几分沉重。

凌握洲的目光仍落在墓碑之上。

“只是过路的。”

果不其然,马蹄声渐渐变小,这女子骑马跑远了。

沈靖川刚要退后,耳边又听见阵阵蹄声。

不知为何,这女子又折返了。

但很快,他们就都知道原因了。

隔着竹林,他们听见女子气恼的话音,在静夜里格外清楚。

“明明就在这边的,怎的寻不见了?”

光是听这清越如珠落玉盘的声音,就知这女子年岁不大。

凌握洲神色有片刻怔忡,他抬头望过去。

相隔甚远,又是夜里,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沈靖川屏息凝神,问道:“侯爷,她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凌握洲却好似没有听见副将的话。

他的右手无意识地摩挲自己粗粝的指腹,眸底迸发熹微光亮。

这时又传来少女雀跃的声音。

“应该就是这儿了。”

女子收缰勒马,只是马儿缓步停下后,那女子却迟迟未下马。

隐在竹林中的将士们,一看这姑娘骑马持缰的笨拙姿势,就知她不常骑马。

此刻的陆烬欢,确实没精力关注那片百米开外、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林子里,有没有人或者鬼在。

她的心跳扑腾扑腾的。

上马凭借着一腔孤勇,但下马可就难了。

她虽长在将军府,但陆啸常年在边塞,孟氏更不会请教习来教她骑射,这三脚猫的马上功夫,都是她旁听偷师学来的。

陆烬欢还是决定先鼓励自己一番。

左右四下无人,她就说出了声音。

“这高度,摔不死人的,没事儿的,眼睛一闭一睁就下去了。”

随后,她犹豫着,是要从左侧还是右侧下马好,等她好不容易找好了落脚点,才提起的气又松了。

陆烬欢摸着马鬃毛,安抚道:“好马儿,乖乖的,你听话啊,别乱动,我下去要是不小心抓疼了你,你可不许踢我。”

竹林这头,众人都能听见这姑娘嘴里振振有词的念叨声。

这姑娘先是哄自己,再哄马儿。

语气是说不出的娇滴软糯,与她平日故意装出的冷感音色大有不同。

朦胧月色下,凌握洲的唇角微不可察地牵了牵。

身后传来一声闷笑,凌握洲偏头,眼风扫过。

沈靖川火速把黑夜中亮出的大白牙收了回去。

随即绷紧了面皮,瞪着身后那群同样憋笑的乌衣将士们,低声警告道:“笑什么笑,都严肃点儿。”

这时,小道那头又传来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