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之所为，不配为人
天斗皇宫中，雪夜大帝端坐在鎏金龙椅之上，雪清河侍立在一旁。
晦明坐在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安静的等着雪清河的人将人带回来。
大明二明站在他身后，老妇人也被安排坐在了晦明身旁坐下。
侍从恭敬的走到了晦明面前，奉上香茶，雪夜大帝抬手示意道：“阁下，请用茶。”
晦明并未动杯，只是摇了摇头：“抱歉，陛下，我不喜喝茶，等四皇子过来就好。”
相比于苦涩需要品味的茶，他更喜欢甜一些的东西。
雪夜大帝点了点头：“此事若真如阁下所言，朕绝不姑息。”
先不说此事已经闹大了，若不妥善处理，恐怕有失民心。
就看此人铁了心要为人讨回公道的态度，他也不能姑息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侍卫统领快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朝雪夜大帝行礼：“陛下，四皇子雪崩和当日的目击者已经带到。”
随后，雪崩被两名侍卫押着走了进来。
他衣衫凌乱，脸上还带着宿醉的潮红，显然是被强行从酒宴上拖回来的。
“父皇！”雪崩一进门就大声嚷嚷：“儿臣冤枉啊！那老贱妇——”
“住口！”见到他这幅不成器的样子，雪夜大帝直接怒喝了一声。
雪崩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晦明，以及那位老妇人。
老妇人一见到雪崩，浑浊的双眼瞬间瞪大，干枯的手指死死抓住椅子扶手。
“是你……是你这个凶手！！”
她猛地从椅子上扑了出去，像一头受伤的母狼般扑向雪崩，布满皱纹的脸上涕泪横流。
“还我儿子！还我儿媳！还我孙儿啊——！！！”
老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嚎在大殿中回荡，她枯瘦的手紧紧抓住雪崩的衣领，指甲都掐进他的皮肉里。
雪崩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连连后退，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老东西！滚开！”他慌乱地想要推开她。
可老妇人却死死揪住他不放，他怎么用力都没能推开：“我那孙儿才不满一岁啊！”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怎么忍心就那么撞过去啊……”
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都瘫软在地。
却还是仍死死拽着雪崩的衣角：“你赔我孙儿……你把我的小宝……还给我啊……”
这泣血般的控诉让整个大殿中鸦雀无声，连雪夜大帝都别过脸去，不忍直视。
晦明走上前去，轻轻扶起了老妇人。
他转头看向雪崩：“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四皇子，可还记得那一家三口？你晚上不会被噩梦吓醒么？”
闻言，雪崩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却还强撑着狡辩：“本、本皇子那日确实驾车出游，但绝没有撞人！定是这老妇讹诈！”
老妇人闻言，浑身发抖，却不敢出声反驳。
这时，殿外传来了一阵骚动。
侍卫统领带着几名平民和几名身着侍从服饰的人走了进来。
他们一进大殿，看到雪崩瘫坐在地、老妇人泣血控诉的场面，顿时脸色煞白，腿都软了。
“陛、陛下……”一名侍从噗通跪下，额头抵地：“草民…草民当日亲眼所见…四皇子他……”
雪清河沉声道：“说！若有半句虚言，严惩不贷！”
那侍从浑身一抖，颤声道：“回太子殿下，四皇子当日与一位姑娘争执，四皇子恼羞成怒，跳上马车就…就在街上横冲直撞……”
另一名侍从也跪了下来：“小人可以作证！四皇子当时故意…故意往人多的地方冲。”
一名目击的妇人哭着补充：“那可怜的一家三口本来能躲开的，可是四皇子…他突然又加速了！”
随着众人的证词落下，雪崩整个人都傻了。
他面如死灰，歇斯底里地大叫：“胡说！你们这些贱民串通好了陷害本皇子！”
他连忙看向雪清河哀求道：“皇兄！皇兄你替我说句话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雪清河。
雪清河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随即叹息道：“四弟，事已至此…为兄也保不住你了。”
他转向雪夜大帝，单膝跪地：“父皇，儿臣管教不严，愿领责罚，但四弟他……”
“够了！”雪夜大帝暴怒地拍着桌面：“就为了一个女人赌气，就当街虐杀无辜之人？”
他猛地站了起来看着雪崩：“雪崩！你可知罪？”
他怎么会有这种不争气的儿子，一事无成就罢了，居然还如此顽劣。
看到父皇如此生气的样子，雪崩整个人都瘫软在地，裤裆突然湿了一片，直接吓得失禁了。
晦明冷眼旁观这一切，突然开口问道：“陛下，现在可以给老人家一个交代了么？”
事情已经足够清晰，证词也都齐全了，若是这样还不能还老人家一个公道，他就亲自讨公道了。
听到晦明的话，雪夜大帝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朕……”
不等他说完，雪崩连忙求饶道：“父皇饶命！儿臣当时冲动了，不是故意的啊！”
这时，一名平民颤抖着声音，又补充了一句：“当时……当时撞了人后，四皇子还下了马车，走到那孩子身边……”
他咽了咽口水，似乎回忆起那一幕仍然让他恐惧不已：“那孩子…那孩子已经……”
“四皇子说……说……”平民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不敢继续说下去。
雪夜大帝死死的盯着他：“他说什么？”
“回陛下，四皇子说……”平民闭上眼睛，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敢复述那句话：“这小崽子还挺硬啊？居然撞坏了马车……”
此言一出，全场都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雪崩。
哪怕都知道雪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也没想过他会说出如此畜生不如的话。
晦明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走到了雪崩面前，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雪崩被这一巴掌直接扇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大殿柱子上，满嘴是血，牙齿都崩飞了几颗！
哪怕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也断没有无缘无故虐杀平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