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真实之眼内的记忆
咔嚓。
饱含水分的花芯被里奇轻轻啜饮了一小口。
一缕甜丝丝，好似花蜜般的药液入喉，里奇耳畔传来了婉转的，宛若夜莺啼鸣般的虚幻声音。
随着药剂被身体快速吸收，里奇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在被进一步温养，变得更凝实，也更具力量。
“并没有打破现有平衡……”里奇睁开眼睛，感受着身体的状态。
他能感觉到自己精神的进一步提升，甚至在精神的竭力平衡下，【追猎】血脉与真实之眼散发出的白炎之间的冲突都略微降低，就像是往两枚生锈齿轮间滴入了少许润滑油。
里奇眼睛一亮，随后也不再迟疑，将余下的药液一饮而尽。
耳畔，再度传来夜莺那舒缓、恬静的朦胧歌唱声。
里奇不由微微闭上眼睛，放缓呼吸，用心感受着体内血脉力量与真实之眼的变化。
在这种头脑宁静的闭目状态，里奇忽然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种特殊状态，好似穿越前他看过的不少小说中描述过的“内视”，让他能清晰“看”到身体的部分情况。
在精神的压制下，体内流窜的白炎动作被进一步束缚与控制，沸腾的血脉力量也在精神的安抚与控制下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抑制……
这种变化好比是河流与堤坝，原先河流水势汹涌而狂暴，冲击得堤坝摇摇欲坠。
而现在堤坝被成功加固，甚至反过来影响到了水流，让狂暴的水势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压制。
“或许……哪天等我的精神足够强大到能一举压制住血脉力量与真实之眼的力量，那么我就将彻底驯服它们，并将它们真正纳为我用。”里奇心中有了这样的明悟。
随后，还处于“内视”状态的他，将自己的精神投向了精神之眼，试探性地透入了一丝精神。
下一刻，里奇只感觉自己的视野发生了变化，耳畔夜莺的鸣唱声消失，取而代之的变换成虚幻而模糊的各种祈祷，声音重重叠叠，像是从天际出来，遥远而不真切。
忽然，眼前那些虚幻的场景、模糊的祈祷统统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段有些朦胧的陌生场景。
场景中，里奇看到了熟悉的家族城堡，不过和他记忆中的城堡不同的事，这段场景中的城堡要崭新不少，主墙上的钟楼也还未坍塌，上边更没有长有那些讨厌的爬山虎……
这是……某个人在过去的记忆？我现在看到的，是他的视角？
里奇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顾不得思索为什么这段记忆碎片会出现在真实之眼中，他转而认真查看起这段略有些模糊的记忆画面，生怕因为自己的分神而遗漏了某个重要的细节。
“我要离开了。”画面中，一道低沉声音响起，随后“他”转过身，视野中出现了一位穿着贵族长袍，模样与父亲莫泰有些相似的中年男人。
“有些事情，求不来，更是求不得的！”他的声音逐渐变得铿锵，似乎是在说服自己，又似乎实在说服面前的好友。
“那位先生不是已经说了，愿意接引你前往群星汇聚的山巅之城吗？或许你在那边能得到更好的发展……甚至是……”
长相酷似父亲莫泰的中年人开口，似在提醒，也似在规劝。
“山巅之城或许是一个美好的地方，可是它不应该像现在这样，附着在我们的家园之上，一边坐视我们同胞的苦难，一边……”
声音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换了另一个话题。“之后我要进行最后的尝试，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宿命……”
画面轰然破碎，里奇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山巅之城？
那位先生？
最后的尝试？
信息量很大，但全是各种谜语与指代，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都是个啥啊！
特么的谜语人就该被绑在火刑架上！里奇磨着牙，无比怨念地想着。
“或许……我并不是第一位融合真实之眼的人？刚刚那段记忆视角的主人，也和我一样融合了真实之眼？并且他与我们家族的长辈是好友，在进行完所谓的‘最后尝试’之后，将真实之眼转交给我们家族进行看管？”
吐槽过后，里奇还是结合着有限的信息，与自己之前所了解的情况进行一定程度上的联想，对这段模糊记忆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要是没发生三年前那件事情就好了……我还能通过询问父亲或是探寻家族城堡的方式知晓有关那位先生的更多事情，或许就能找到更多信息，甚至是寻找到有效掌握真实之眼的方法。”
里奇有些怅然地睁开眼睛。
他快速将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和想到的一些猜测记下，随后拿出自己之前分析时绘制的那张表格，在一空白处添上了代表刚刚那段记忆主人的“谜语人先生”，并将这一单词与真实之眼进行连接。
据说家族城堡目前还没有迎来它的新主人，或许等卡图朗德这边的事情稍微平息后，我需要冒险回去看看，或许能找到些什么……
里奇思索着，随后他将注意力从这件事情上暂时移开，拿出一张新纸，思索起今晚在黑珍珠酒馆的所见所闻。
他率先想到了诡异而惊悚的格鲁蒂女士，但经过一定时间的冷静之后，里奇此时也略微平静了下来，联想到这个世界存在的诸多超凡力量，他很快就将这种不合理的状态归结于格鲁蒂女士所掌握的超凡能力上。
真是一种诡异而特殊的能力，要不是真实之眼能看破虚妄，或许我自始至终都不会察觉到，格鲁蒂女士居然只是一个纸人……不过，如果这是她的超凡手段，那么她的具体能力是什么？异界版神笔马良？
里奇漫无目的地猜测着，但随后他就感觉到了自己对骑士血脉认知的困乏，注意力进而转向了那本花费50马克购买到的古代骑士修炼手札。
根据酒馆描述，这本手札内记录了不少有关血脉修炼的常识和心得，非常适合“骑士小白”进行启蒙和参考。
血脉骑士，从入门到入土？
里奇拿起这份手札，嘴角上翘，给它起了一个更通俗易懂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