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风暴下的暗流

圣安尼托大教堂位于卡图朗德旧城正中央，黑色钟楼高高耸立，伫立在这个卡图朗德第二高的建筑上，能轻易俯瞰大半个卡图朗德，地理位置甚至要优于更高些的城堡尖塔。

靠近大教堂，里奇能隐约听到旋律简单，但风格庄严厚重的宗教音乐，管风琴那独特的音色似乎在不断唱诵着深海，唱诵着属于风暴的低沉史诗。

里奇微微低头，看向别在自己胸口上的警徽，随后跟随着一些来进行弥撒或是祈祷的信众，在四名神殿骑士的注视下，缓步走入了侧方一间开放的祈祷厅。

教堂内的主色调为肃穆的黑色，在教堂两端，华美的金红彩窗巧妙地将射入建筑内的阳光渲染成相同的颜色，与建筑原本的黑色一块，构建成了一个巨大的，肃穆的风暴圣徽；每当外边有信众走过暂时遮蔽了阳光，走廊上的圣徽像是水波一样地流动，让人有种置身海底的视觉错乱感。

正前方，高高的讲坛之上，身穿海蓝色长袍的牧师声音浑厚而温和，似乎正在引导着众多信徒进行虔诚的祷告。

“执掌风暴与海洋的主：”

“愿您的圣名为万帆传颂，愿您的国自海渊降临，愿您的意志行于海风与雷云之上，如同洋流牵引潮汐的权柄。”

“赐予我们独行于深海之勇气，赦免我们的触礁之刑，如同珊瑚宽恕暗礁的撕裂，莫令我们驶入死水的疆域，救我们脱离漩涡的牵引。”

“您是深海的容克军主，您是风暴与闪电的象征。您是搅动暗流的恐怖旋涡。因海渊的国度、潮涌的权柄、雷霆的冠冕，皆归于您……”

……（注1）

里奇默默坐在祈祷厅的倒数第二排，微微低头表示对神明的敬畏。

牧师与信众们的低声祷告肃穆而庄严，配合着那宛如深海浪涛般的低沉乐声，崇高、神圣而极富感染力。

若非里奇脑海中不断想起之前为了购买白海鸥药剂而花费的大笔救赎金，恐怕在这种庄严肃穆的氛围感染下，心中多少都会被种下一颗属于风暴之神的种子。

很快，这一批信众结束了集体祷告，他们缓慢站起身，无声收拾着物品。

里奇找准机会，排到了告解室门口的前几个位置。

没多久，随着一位表情有些悲苦的男士从告解室内走出，里奇快速整理了一下措词，随后迈入了相对密闭的告解室内，并在牧师开口前，往赎罪箱内投入了两枚马克银币。

“风暴与你同在。”挡板后的牧师轻轻拨动了一下胸前别着的一枚白色风车。

里奇却没有回以风暴信徒之间的祈祷礼，而是无声递出警署身份牌，同时压低了声音。“我在卡图森林东南区域，发现了一伙私自培育活尸巢穴的可疑份子……”

里奇悄声描述清楚具体地点和相关经历，不过却隐瞒了有关符咒和击杀黑衣骑士的相关事项，将自己能够逃脱归结于一定运气与“神的庇佑”。

挡板内的中年牧师沉默了好一会儿，将里奇的警署身份牌递回。这才小声开口，“事情我已经记下了，不过此时索格斯主教正在陪同一位重要的客人，需要等他完成接待后再进行汇报。”

“这样就更好不过了！”里奇心中默默说了一句，随后默默站起身，将手抚于胸前，先朝着一旁悬挂的风暴圣徽微微躬身，随后向挡板后的牧师行礼，随后和其他进行祷告的人一样，打开告解室的门，悄声离开了这栋庄严肃穆的祈祷厅。

来到教堂门口时，里奇下意识地朝主堂方向看去，想要看看教堂内接待的是哪位大人物，但视线却是被黑色的墙壁所阻隔，只能通过主堂附近安排的众多神殿守卫推测出那位大人物的身份尊贵。

“是某位王室成员？或者是来自风暴教会的大人物？”里奇心中浮现出几个名字，但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过多思考，他加快脚步，随人流逐渐远离。

……

回到小队办公地，里奇也向队长蒙托报备了有关卡图森林内出现培育活尸巢穴的邪恶组织一事，说辞与向牧师举报时的说辞保持一致，并顺带着“打劫”了蒙托珍藏的两罐疗伤药。

接连遭遇腐蚀侍者和黑衣骑士的袭击，让里奇对自保能力和疗伤能力有了更迫切的需求，压过了这种“兽药”在使用体验上的不适。

仔细处理好伤口，并且前往后勤处报备所持符咒消耗和遗失后，里奇这才腾出空，取回昨晚他藏匿在警署驻地附近的几件物品。

这些都是从黑衣骑士身上获取的遗物，因为里奇不确定对方是否存在着追踪或是物品定位方面的超凡手段。因此他并没有选择将这些物品带回家中，而是在返回途中将它们藏匿在警局附近，降低自身风险的同时也能起到一定的反侦察作用。

不过从目前情况来看，里奇这些布置并没有用到，藏匿的这些物品周围也没有相对可疑的活动痕迹。

这让里奇微微松了口气，随后则是检查起了这些物品，想要借此推断出黑衣骑士及其身后势力的蛛丝马迹。

因为战斗的破坏和白炎的焚烧，里奇拿回的这些物品相对有限：一柄造型简约的骑士十字剑，一个金属钱袋，一枚骨制长哨和半张破损的恶鬼面具。

“这应该是他用来与那只夜枭沟通使用的鹰哨，可惜对我来说却没什么用处了。面具也相对普通，更像是用于遮掩身份时使用的。可惜，看不出什么有效信息。”

里奇先后检查完长哨与面具，轻轻摇头，随后将注意力投向了十字长剑。

这柄长剑看似普通，但在真实之眼的视角中，它散发着淡淡的灵性，光泽与那位黑衣骑士所施展的黑暗方面能力比较相近，但要稀薄一些。

依照真实之眼给予的模糊启示，里奇试探着调动血脉力量催动长剑，令剑刃表面多出一层蒙蒙微光，稀薄的剑气呼之欲出。

“这同样是一件具备活性的物品，但比真实之眼的层次要低不少，不过也算是一件不错的攻击类武器，算是对我正面战力的有力补充。”

里奇收回血脉力量，十字剑上的剑气也随之黯淡，并快速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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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改编自主祷词，使用deepseek辅助进行部分意象的植入与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