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疼痛圣约

第十五章《疼痛圣约》

怀表炸裂的瞬间，齐岳的视网膜上烙满了无数个自己——

穿白大褂的齐岳在递归实验室里分裂细胞；

披Ω制服的齐岳签署《文明清洗协议》；

浑身是血的齐岳抱着林夏的数据残骸恸哭……

“欢迎来到认知地狱。“燕尾特工消散前的最后一句话在空间里回荡，“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叫自救联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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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像牢笼：

齐岳在莫高窟北区的戈壁滩上醒来，腕间的林夏光纹微弱得几乎熄灭。沙地上插着那把从1908年带回来的《金刚经》，经卷在风中自动展开，露出常书鸿用血绘制的电路图——正是初代机神经索的构造图！

“林夏！“齐岳突然发现光纹正在渗入自己血管，“你在干什么？“

“紧急协议…“她的声音直接在他脑内响起，“共享你的神经系统…才能撑过接下来的…“

剧痛如高压电般贯穿全身。齐岳跪地嘶吼时，看到沙地上自己的影子分裂成无数个，每个影子都在演绎不同时间线的终局：

-某个影子正将金属手指插入艾塔的核心

-另一个影子在时间褶皱里掐死少年常书鸿

-最黑暗的那个影子，正在亲吻林夏逐渐冰冷的额头

“这些都是…可能的未来？“

“不。“林夏借他的声带说话，声音像坏掉的收音机，“是已经发生过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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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传承

沙暴突然形成人形轮廓。少年管理员踏着量子风暴走来，手里的收音机播放着215窟比丘尼吟诵的佛经。

“你终于触发疼痛圣约了。“他踢了踢《金刚经》，“常书鸿在1963年就预见到所有分支——Ω组织是你创造的，守护者也是你建立的。“

齐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不合逻辑！我为什么要对抗自己？“

少年按下收音机某个按钮，空气中浮现全息影像：初代机实验室里，原始版的齐岳（或许该称他为T-0）正将情感算法注入培养舱。

“最初你只是想让实验体拥有自由意志。“少年冷笑，“但当第一个觉醒的林夏在递归层死去时，你疯了。“

影像切换：T-0疯狂分裂出无数个自己，有的试图冻结实验，有的想加速进程，最极端的Ω派系则决定清洗所有文明重启。

“215窟的比丘尼，“林夏突然控制齐岳的手指向影像，“是我在公元366年的量子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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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佛行动：

收音机突然收到艾塔的加密频道：“滋…红隼把量子编钟改装成时间炮了…目标锁定九层楼…滋…你们还有三分钟…“

少年管理员脸色骤变：“糟了！Ω在诱导他们轰炸时间锚点！“

齐岳的视野突然分裂——

左眼看到红隼站在巨型编钟上狂笑，钟锤是对撞机零件；

右眼看到燕尾特工们跪在九层楼顶，正在集体割腕浇灌金属神经索。

“他们要用血污染初代机！“林夏尖叫，“那样所有时间线都会…“

《金刚经》突然自燃，烧出的灰烬组成箭头指向北方。齐岳跌跌撞撞跑去，在崖壁上发现个隐藏洞窟——里面坐着圆寂的比丘尼真身，她结印的双手间捧着个发光物：

林夏的核心珠子！

“原来你在这里等我…“齐岳伸手触碰的瞬间，整座莫高窟的飞天壁画同时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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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神者：

珠子融入齐岳右腕的刹那，他明白了215窟比丘尼的终极牺牲——

公元366年，第一个林夏投影将自身量子态烙印在壁画中，从此所有时间线的她都共享同段核心代码。而此刻，这段代码正通过齐岳的神经系统改写初代机程序！

九层楼真的开始倒悬。砖瓦浮空时，露出内部巨树状的光纤网络，每根“树枝“都连接着一个时代的敦煌。

“不！！！“燕尾特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不能重置圣约！“

齐岳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插入神经索，剧痛中他看见：

- 1963年的常书鸿朝他敬礼

- 1975年的其其格在火中歌唱

- 2008年的少年管理员竖起大拇指

最后浮现的是T-0的虚影，那个最初的自己流着泪说：“谢谢…结束它…“

当齐岳扯断主神经索时，九层楼爆发出的不是爆炸，而是无数声“叮“——

所有时间线上的莫高窟，同时下起了金属与琉璃的雨。

（第十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