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心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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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女孩被手上的引星镯迅速的拉到几尺之外的安全距离。

“慧儿!快走!!”慧德宗主提剑挡下刺向他女儿的暗器,他手上的引星镯隐隐发光,宗主双目通红道:“去找你浩叔!别管我!!”

“爹!!!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女孩望着父亲的背影哭喊着。

“听话,我的乖慧儿,爹恐怕不能陪你过今年中秋了。”蓝宗主忍着痛侧过身扯出一个笑容,运功起决,将内丹引出,五指一合,内丹破碎的同时也释放出了一道巨大的灵力将众人掀倒在地。

宗主躺在地上望着女儿方向,“快逃......”

女孩来不及擦去眼泪,转过身一个劲地跑,雨水打在她身上、脸上,迷糊了双眼,被脚下石头绊倒在地,又爬起来继续奔向前方。

脑中闪过一幕幕与父亲的过往,她自幼丧母,是父亲既当母亲又当爹的拉扯她长大,他说要给自己最好的家,可偏偏这个家毁了他的一切,为什么要去修仙,为什么要当这狗屁的仙盟中人!

她恨!恨透了那个杀死同门和父亲的男人,她要报仇!

五年后,城中某个幽深黑暗的小道中跑出一道身影,她像是隐身了般穿梭在人群中,身上仅能蔽体的斗篷长袍被血迹泥土染得看不出衣服原来的颜色,帽檐下是一张被打的面目全非的脸,却耸动着肩低声冷笑了起来。

“最后一个任务,完成!再也没人能束缚我了。”女孩不知疼的狠狠擦去脸边的血痕,“柯楼,你对我和我宗门做的一切,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随即女孩便隐入人群中,很快消失不见。

琉璃瓦青砖墙堆砌的院落中,白雪打在油纸伞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伞下的人阴沉着脸看着大门的方向,摩挲着手中扳指。

“主人,确定就这么放跑她吗?她知道我们太多秘密。”

男人收回目光,擦拭手腕处有些干涸的血液:“无妨,我宋某答应过的事,必定做得到。圈了这些时间,她最好能掀起些大风浪。”

——三年后——

“你听说了吗?衡北那片现在不太平,听说有只大妖,天天抓人吃,家家户户每晚都要贴驱邪符保平安!”

京都北市一家小酒肆临街坐着两个男子交谈着,另一位吃惊道:“这事原来是真的啊?!我前两天就听说了,还跟媳妇说别信这些唬人传说呢!刘兄快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一月前,李员外忽然以重赏广招江湖术士,说家里进了不干净的东西,夜夜游荡在他宅邸的各个角落,一入夜就开始哭嚎,又或是到处打碎东西,惹的他全家上下每晚都挤在一个屋挨到天亮,就连晚上倒夜壶,都叫不来一个丫鬟小厮。”

“真这么邪乎啊!那李员外不会是得罪了哪位大人物吧?”

“谁知道呢,没几天就来了一批又有一批的术士,符篆神水换了一波又一波,情况不见好转反而闹得比以往更凶了,甚至驱邪过程中好几次都能听见撞门的声音。”

“这些术士都是骗子啊!我就说之前请来帮我看屋舍的大师操作过后反而气运更不好了!以后再也不信了!”

“哎,也不能这么说,还是真本事的术士的。后来又来了一个女术士,据说这个女术士覆面不知长相,衣着不凡,也不知师从何处,只知道是从南方来的。她给李员外宅邸每扇门口贴了符篆,”

另个男子打断道:“这不还是跟之前的术士一样吗?”

“还是不一样的,她呀,在宅邸里住下了——”

“这位兄弟,你说的这个女术士现在在哪?”街边跑来一个身着蓝白锦袍,脚蹬祥云长靴,着宝石佩剑的翩翩公子打断道。

“在衡北——”这话又未说完,锦袍男子带着身后跟着的两人道了声多谢,就兀自往衡北方向赶去了。

“哎我还没说完吶!李员外那啊!”

——李员外宅邸——

傍晚,李员外携其妻眷在正堂集合,将门窗用木棍抵死,将烛台上的蜡烛全熄灭,静静等待夜幕降临。

太阳过落入地平线,呼啸的风就敲打着门窗,卷起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众人屏住呼吸,四处观察是否有异常之处。

忽的,一道身影,被月光照印在门上,“砰砰砰”

李员外被这急促的叩门声吓得魂飞魄散,仓皇爬到床上,裹上被子瑟瑟发抖。

月光透过窗将园中梧桐树的身形打在地上,随着风动好似活了一般。

远处隐隐听到一个女子啜泣的声音:“五郎......你怎么还不来接我?”

“五郎?我最近听县府夫人给我讲有传闻说五郎总爱往城西跑,我还说城中五郎多了去了,怎么可能是我家的,”员外夫人疑惑道:“莫非你个老东西真招惹上了妖精不成?!”攥着佛珠的手青筋暴起,冲过去就揪住了丈夫的耳朵,手上的檀木珠硌的人生疼。

“哎疼疼疼!这么多人看着呢,夫人给我留点面子,”员外赔着笑脸,合手拜托道:“门外这妖女是何来历为夫属实不知道呀!”

“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呀!”员外说着就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准备抚摩夫人的鬓边。

“别给我在这里肉麻!你要心里只有我,那这些姨娘们哪来的?鬼才信你的话。“员外夫人打开员外的手拂袖离开回到正堂。

“夫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啊?”三姨娘问道。

“急什么,仙者说子时就差不多了,再等等。”

在员外夫人一旁站着的是他家的大儿子,因是老来得子,也是唯一一子,平时也是宠溺十分,他毫不在意道:“娘,我看这个术士又是个骗子,人家都是在日落后子时前这段时间施法,哪有在子时让人出门的道理啊?”

“那你说,你之前请的那些术士有管用的吗?钱花了不少,动静还越来越大了!”夫人斜着眼看他一眼,他便悄悄在一旁等待了。

子时一到,原来呼啸的风声、敲打声、哭声一瞬间都不见了。

众人一喜,好了!一切都回归平静了!

大儿子是第一个冲出房门,他出门的瞬间庭中梧桐树无风自动,树叶沙沙作响,他打算即刻回到自己房间去,却在回廊处猝然驻足——猩红嫁衣逶迤在地,新娘头戴凤冠,嘴角噙着血色笑靥,肤色却白的不似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