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好戏开场
几个家丁眼见被发现索性站起身来，几个机灵的更是直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挑明了然后磕头求饶。
苏霖面色铁青，扭头问赵氏，“这就是你让我看的一出好戏？”
赵氏面露不甘却也自知理亏没有吭声，一时间场面寂静的上空能飞过几只乌鸦……
“呵！”苏霖实在忍不住怒火，“不是捉住了潜入府邸的贼人吗？贼人呢？！贼人在哪儿！！”
苏明月身子瑟缩了下没敢出声，旁边的家丁扒开一旁的草丛指了指，“老爷，这儿呢……”
苏霖哼了一声上前踹了两脚，见人蒙着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力将面巾面巾给扯下来！
苏明月手抖得更厉害了。
刚刚盛气凌人的苏霖罕见地沉默了，赵氏一头雾水就见苏霖默默把面巾轻柔地给戴了回去。
众人：……？
苏霖声音略显沧桑，“管家，去请个大夫过来。顺便再去找一块儿风水宝地。”
管家：“……是，老爷。”
苏霖有生之年头一回这么痛恨自己不是一个瞎子，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躺这儿半死不活的可是他的同僚绥宁侯的长子！
前些日子他还夸赞过这孩子庄正平稳、一表人才。
这才几天就被因为私闯后宅被打的半死？！
私闯后宅也就算了，闯的还他大爷的是他家的宅院！
苏霖两眼一睁就是两眼一黑！
眼见人被抬下去，苏明月只觉得心里的大石头稍稍落地。
没等她松口气耳边就冷不丁传来父亲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明月你为什么会在这儿，还把自己整的这般狼狈？”
苏明月理了理自己的发髻，理直气壮地开口，“这倒要问问父亲和宋姨娘的好女儿苏小荷了。”
“这关她什么事？”一想到大晚上的一堆糟心事苏霖就心累，可明月又是他自小疼到大的女儿。
苏明月拿出字条，“父亲请看，这是女儿在二妹妹的住处里找到的。”
苏小荷不急不慢地开口反驳，“是非黑白全凭大姐姐一张巧嘴，平日那些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可此事事关女子清誉，我没做过的事绝不认账！”
苏明月不依不饶，“父亲都还没没说什么呢，二妹妹急什么？”
“够了！”苏霖一声厉喝，然后沉声质问苏小荷，“这是你写的？”
苏小荷苦笑，“父亲若不信我大可找人比对一下字条上的字迹，正好我前些日子为祖母抄了一本佛经，父亲大可差人拿过来，孰是孰非一看便知！”
苏霖阴沉的目光看向苏小荷，苏小荷扬着脸跟他对上。
不知为何，苏霖觉得这双眼睛倒是跟宋姨娘有些相似。当年宋姨娘也是这般高傲倔强，受了委屈也不吭声，猩红着眼尾扬起小脸直勾勾地看着他……
“罢了，去找老夫人把佛经拿来！”
赵氏不认同苏霖此举，“老爷，这个时辰老夫人应该已经歇下了。此时贸然打扰，恐会不妥。”
许嬷嬷立刻开口，“老爷夫人放心，老夫人睡眠浅，此处离老夫人住处又不远。这般动静只怕老夫人已经醒了。”
言下之意，不该惊扰也已经惊扰过了。赵氏本想卖老夫人个面子，结果却被当众下了脸面有些下不来台。
那本佛经很快被拿过来了，只是苏霖没想到老夫人竟然也一起过来了！
“母亲，眼下更深露重您不若先回去歇着？”赵氏劝说道。
苏小荷也有些惊讶，她也没想到老夫人会来。
老夫人冷哼，“我若不来，怎么看得见你们是如何把苏家搞得人仰马翻的？”
“一个个也都不是小毛孩子了，怎的做事还这般不稳重。你们动静闹得再大点，让大理寺的人来看你们捉贼才好！”
苏霖被训得不敢吱声，赵氏也在他身边当个锯嘴葫芦。
老夫人越说越气，拐杖敲得震天响。她这些年与苏霖面上维持着母子关系，实则并不干涉他的事情，管家权更是交到了赵氏的手里。
可这俩人一个缺心眼、一个小心眼，老夫人有时候是真看不到侯府的将来。
她无奈地捏了捏眉心，苏小荷适时开口：
“祖母，刚刚大姐姐非说在我房里看到了我与外男私相授受的证据，孙女儿斗胆借先前抄录的佛经一用，以证清白！”
老夫人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事到如今连她也看不出这小丫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老夫人一个眼神，身边的大丫鬟拂柳立刻上前把佛经呈给苏霖。
苏霖随意翻动了两页心里便有了底，八成又是明月那个丫头听风就是雨整出来的事儿！
他刚开口想把此事轻拿轻放，结果苏明月立刻给了他一个重击！
“父亲，二妹妹做下此等不知廉耻之事实在是令家中姊妹汗颜，想必西苑一定还有他们二人私通的物证，还请父亲下令彻查此事！”
说着苏明月就直直地跪了下来，那架势是不肯罢休了。
赵氏也理清了来龙去脉，想必女儿是发现了苏小荷私通外男的证物，特地来此抓奸的。只是不知出了什么纰漏，演变成了这个样子。
赵氏想明白前因后果便帮腔道，“老爷，此事非同小可！还请老爷下令彻查此事，以正苏家门风！”
看着苏小荷灰败的脸色，赵氏心中鄙夷更甚。
苏霖被闹的头都大了，刚抬走一个现如今不知情况如何的绥宁侯公子，这会儿又整出这么一出幺蛾子！
“搜查可以，但请父亲一视同仁！”
苏小荷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看着那双相似的眉眼苏霖心中那杆天平也不自觉动摇起来。
“既如此那便全部彻查吧，也省的你们一个个心里不服气！”老夫人一锤定音。
沉默片刻，苏霖开口，“母亲，外头风大，不如先回屋里待着。左右这里也得些时候，若母亲身体最为重要。”
老夫人默认了，众人跟着去了最近的拂晓居。
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带人去搜查的大丫鬟拂柳一脸凝重地回来了。
苏明月看向苏小荷眼里的嘲讽之意更甚，只是在拂柳拿出那件证物的时候苏明月眼里的嘲讽全都转变为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