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夜晚的医院
北原苍希呼吸有些急促。
川崎，又是川崎，为什么如此多的异像都发生在川崎这个小城市中。
圣玛丽安娜医院？
北原苍希看着地图久久没有说话，站起身来走到露台上。
今夜的月光明亮，大约刚好半个月亮在天边散发出清透的光，花坛中的百合花盛开如雪。
从一开始，他接触的所有人，那个被他杀死的黑社会少年、大重千雅子、木下良似乎都与这座医院有关。
人偶。
激增的失踪案。
消失的尸体。
将这些联系到一起只能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这些似乎都在指向一个结果，某人正在用活人或者死人的尸体制作人偶。
北原苍希对自己的猜想打了个寒颤，这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也太可怕了。
现在应该去医院，立刻，马上。
白峰遥？
北原苍希想起他离开优昙华事务所时的场景。
白炽灯忽明忽暗，白峰遥一根接着一根烟抽着，眼镜后的瞳孔流露出坚毅的眼神。
白峰遥虽然有些脱线，但总是给他一种掌控一切的感觉，所以如果发生了什么也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让浅神七海和白峰遥见面有一些奇怪，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况且白峰遥是率先得知尸体失踪都事情，之前也透漏过想与浅神七海合作的意愿。
北原苍希从手机通讯录中找到了白峰遥的电话，拨通。
嘟嘟嘟——
“喂？”
“是我，北原苍希。”
“哦，这么晚来电话是有什么事吗，北原同学？”
白峰小姐的声音听起来还是这么冷淡，她抽烟抽得难道一直都没停吗？
“我从一个渠道得知川崎市乃至整个东京西部各区最近的失踪案激增。”
“你的意思是失踪案与尸体失踪又可能有关？”白峰遥的呼吸也有些急，不知道是联想到某个医院名称还是在抽烟。
“对，所以我们现在想去东京圣玛丽安娜医院调查一下。”
“去和找你委托调查的那个医生谈谈。”
“你是从哪听说失踪案的？”
“警视厅。”
“行啊，我就知道你小子不简单。”
“详情等咱们见面了再说吧。”
“在医院大门口见。”白峰遥没有任何犹豫。
……
“浅神小姐，我对人偶杀人案有一个难以置信的推断。”
“什么？”
“我怀疑人偶杀人案的主谋是用人的尸体来做成人偶的。”
“这不可能，我们在犯罪现场发现的人偶都是无机材料的。”浅神七海冷静地回答道。
“在去川崎看看吧，万一有什么线索。”
“好。”浅神七海虽然有些疑惑，但没有完全质疑北原苍希的判断，“那我开车吧，不过你们两个未成年也开不了车。”
“稍等，我去准备一下。”菊亭白羽急切地站起身来，生怕把她丢下了。
“停车场见。”北原苍希打着招呼。
菊亭白羽返回和室，取出来自己常用的打刀斜挎上。
“咱们去哪？”靠在车上的浅神七海问道。
“东京圣玛丽安娜医院。”
“川崎市，医院吗……”浅神七海自言自语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菊亭白羽到来后，三人坐上车。
月光下，迈巴赫像是无声滑行一般从菊亭邸驶出，前往川崎。
……
白峰遥在白色衬衫外披上件酒红色的大衣，走下楼梯。
优昙华事务所的车库里停了一辆尼桑公爵V6发动机的Y30 hardtop，这是辆产于1985年的老车，仍然带有泡沫经济短暂繁盛的影响，内饰奢华，动力强劲。
白峰遥坐到驾驶座上，轻轻踩动油门。
轰——
……
“你在等什么？”浅神七海对北原苍希问道，他们到达后一直在圣玛丽安娜医院的停车场座椅上休息，等待大约有10分钟了。
“你马上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发动机声响起，一辆尼桑公爵轰鸣地开了进来，停在北原苍希身边。
“北原同学没等太长时间吧？”白峰遥停好车走了下来。
“还有菊亭小姐，今天的阵容很完整嘛。”白峰遥笑了笑。
“那是自然。”北原苍希还是第一次在室外见到白峰遥，酒红色的大衣下，白峰遥柔和的面庞下带有一丝冷静。
之前每次看到她，都是在二楼的办公室，在北原苍希的印象中，她简直像是那栋小楼的地缚灵。
“浅神小姐，这位是优昙华事务所的代表律师白峰遥。”北原苍希向浅神七海介绍道。
“浅神小姐，莫非是公安九课的浅神七海？久仰了真是”还没等浅神七海发话，白峰遥就好奇地问了起来。
“是，初次见面，公安九课浅神七海，请多关照。”浅神七海微微颔首。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白峰遥从上衣口袋掏出名片，递给浅神七海端，字朝向对方，略低于胸口。
浅神七海接过名片，默读着信息，竟然是西村朝日律所的附属机构吗，然后装到了口袋里。
“浅神大人，恕我直说，我们有一个大客户委托我们调查人偶杀人案件。所以我们一直也致力于此，希望浅神大人不会介意。”
“当然不会，我们欢迎一切能为破案带来帮助的人。”浅神七海微微一笑，风吹动他垂在后脑的麻花辫。
“不如我们先交流一下情报，白峰小姐和浅神小姐？”北原苍希提议道。
白峰遥和浅神七海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吗，现在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北原苍希。
北原苍希清了清嗓子。
“1.白峰小姐接到了圣玛丽安娜医院的咨询，说是他们医院最近有遗体丢失的情况；
2.浅神小姐从警视厅得到的情况是以川崎市为中心的区域失踪案频发。
3.这是一桩怪事，川崎的本地少年会在每天下午重复出现同一个地方，分秒不差。而他每天也会来圣玛丽安娜医院陪护一名病人。”
“基本就是这些了，为什么圣玛丽安娜医院调查人偶怪谈，说实话这只是凭借我的直觉，并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北原苍希结束了发言。
“浅神大人，那就合作愉快了，我希望在这个案子上有什么情报都能共享。”白峰遥伸出手。
浅神七海也伸出手握了一下，微微点头。
看来还是不太能信任我吗，白峰遥心想，不过也是，对公安九课这种大名鼎鼎的机构来说，通常合作的应该都是更高级的咨询顾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