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黄泉瘴气异变

核爆废墟边缘的辐射云终年不散，林墨将沾血的青铜铃按在腰间。腐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绽开一朵朵暗紫色菌菇，菌伞上浮现的「祭」字纹路与铃铛表面如出一辙。

「哥哥。」脑中传来妹妹虚幻的声音，他转头望见三名防护服身影从废墟阴影中走出。领头的女人摘下头盔，露出布满黑色脉络的脸：「交出铃铛，联邦科学院能帮你净化体内的墟灵血脉。」

玄霄子的龙骨杖突然刺穿女人胸口。

黑血溅在杖头的饕餮纹上，绽开一朵漆黑的曼陀罗。「冥殿的猎犬也配提净化？」老人脖颈的烙印渗出血珠，滴在林墨手臂上，「三百年来，你们倒是学会用‘净化’这个词掩盖献祭的本质了。」

变异鬣狗群突然集体转向。

它们的绿眼睛在暮色中泛起血红，口中喷出腐蚀性黏液。林墨感觉青铜铃在皮下剧烈震颤，银色纹路顺着血管蔓延至心脏位置。当第一只鬣狗扑来时，他本能地伸手格挡。

触碰的瞬间，鬣狗的獠牙直接穿透手掌！血腥味在口中弥漫的刹那，林墨看到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公元2145年的核爆光幕、黄泉瘴气中漂浮的镇魂碑、还有被铁链贯穿琵琶骨的「守墟人」跪在青铜鼎前……

「原来如此…」

林墨轻笑一声。

断裂的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新生的皮肤下流动着蛛网般的银色纹路。他抬手轻弹，被腐蚀大半的鬣狗尸体突然化作青铜粉末，在空中凝成小巧的铃铛挂坠。

夜幕降临，林墨蹲在废墟角落啃食辐射蟑螂。

青铜铃突然发出清越鸣响，地面裂开一道缝隙。腐烂的槐树根从缝隙中钻出，树皮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往生者面孔。最粗壮的树根突然勒住他的脖子，树皮上的面孔齐声尖叫：「冥殿的罪人！」

「快走！」

玄霄子的声音裹挟着雷霆之势传来。

林墨被一股无形力量托起，看到老人站在百米外的钟楼顶端。钟楼上悬挂的不是钟摆，而是一具穿着袈裟的干尸，尸体的天灵盖插着一柄青铜剑。

干尸的胸腔突然裂开。

无数黑色甲虫从裂缝中涌出，翅膀振动时发出高频蜂鸣。林墨感觉青铜铃自动飞向甲虫群，铃身纹路亮起的瞬间，整个归墟秘境的温度骤降——那些金属造物表面迅速结满霜花，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甲虫群突然调转方向。

它们外壳上的新型合金在月光下流转着符文，林墨认得这种材料——这是联邦科学院三年前公布的「星际装甲」原型。为首的甲虫举起光学镜头，射出一道激光束击碎最近的青铜鼎。

「警告！宿主意识正在被侵蚀！」

脑中的警报声与妹妹的虚影重叠。

林墨看到自己的手臂不受控地抬起，青铜铃自动飞向甲虫群。铃身纹路亮起的瞬间，整个归墟秘境的温度骤降——那些金属造物表面迅速结满霜花，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