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铁匠血火
“温度超标300%！”
警报器红光扫过车间，刘烬的手指在控制台裂缝里抠出血。泄压阀锈死的金属摩擦声，和锻锤的撞击声重叠，车间液压机的嗡鸣在颅骨里回响。
气浪掀翻安全帽的瞬间，他看见仪表盘炸开玻璃渣，金属碎片扎进瞳孔。
恍惚之间，刘烬睁开眼。
眼前焦黑的铁砧上插着半截匕首，刃口崩裂的豁口泛着蓝光。
草庐缝隙漏进的黑烟裹着马蹄声，混着远处女人的尖叫。
锻锤砸中钢胚，“当啷”一声。
“当！”
铁锤砸偏的瞬间，左手食指指甲盖翻起，血珠顺着龟裂的虎口流到锤柄，在木纹里凝成黑痂。
刘烬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记忆涌入。
前世濒死之际，自己穿越到了东汉末年，身处虎牢关附近刘家村，是一名铁匠。
柴门被铁靴踹出裂纹，墙角陶罐碎裂。
瘸腿老卒李老汉的刀鞘拍在砧台上，发霉的粟米袋砸在铁砧上，手腕麻布渗出血。
李老汉抖开麻布，手腕淤青，露出深可见骨的鞭伤：“吃完从后山走！张铁匠昨夜累死在砧台上！你小子留在此地，他们肯定让你接着锻造这三十把环首刀！”
“鸡鸣前交不上刀，便是死路一条！西凉狼骑离村不到五里，眨眼便到！”
“这群畜生，剖开怀了孕的女人肚子赌胎儿男女！”
驼背村妇拽着刘烬的胳膊：“李老汉当差，替你挨了三鞭子！肋条断了两根！”
“踏踏踏！”
马蹄声突然逼近，比李老汉预计的期限早来了一个时辰。
门外传来孩童哭喊，骑兵的鞭子抽打声混着狂笑。
“轰！”
夯土墙被马蹄踏出裂缝，柴门碎成木片飞溅。
校尉李蒙的马刀劈在铁砧上，火星溅上刘烬的脸：“三十把环首刀！鸡鸣交差！”
李蒙的刀尖压进刘烬喉结皮肤：“卯时三刻前，老子要看到刀刃带血光！”
三个西凉兵冲进草庐，长矛挑翻铁料筐：“少一把刀，校尉活烹一户！”
生铁胚滚落脚边，铁料堆哗啦倾倒，铁砧震颤不止。
刘烬抓起生铁胚、铁料，黄沙砂砾从指缝簌簌落下，“掺了五成粗砂。”
“少废话！”李蒙的鞭子抽裂刘烬后背。
刘烬忍着剧痛，握紧铁锤砸向烧红的铁胚。
“铛！”
铁砧凹痕里迸出蓝光：【神匠系统加载中…67%】
“神匠系统？”刘烬愣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磨蹭什么！”李蒙一鞭子抽下来。
“嘶...”刘烬脑子转悠飞快，“缺水，没办法淬火！”
“用尿淬火！管你用水还是用尿，能砍人的就是好刀！董太师的兵只要见血的刀！”
李蒙的副将踹翻空水水缸，指着旁边战马：“拿桶接着，马尿给你淬火！”
刘烬拿着铁钳，夹起通红的刀胚，尿液蒸汽裹着恶臭腾起。
铁锤第七次落下时，铁砧凹痕里蓝光再次闪烁。
【神匠系统加载中…97%】
三更梆子响过。
守卫抱着酒坛打鼾，李老汉赤脚摸到砧台边，袖口淤青渗出新血。
他拿出一块染血的麦饼塞进刘烬掌心。
铁锈味混着麦香冲进刘烬鼻腔。
“李...”刘烬刚要道谢。
李老汉突然按住刘烬，摇摇头，缺了门牙的嘴发出“嗬嗬”气音。
门外传来铁甲碰撞声，李老汉猫腰钻回草垛。
“呜——”
牛角号撕破卯时三刻的死寂，火把的光斑在草窗上乱跳。
马蹄声撞碎门板，李蒙领着三个西凉骑兵冲进草庐。
李蒙一脚踹翻铁砧，铁盔下露出黄牙，“董太师有令！刘家村怠慢军令，有私通袁绍之嫌疑，屠！”
“女人拖去营帐，男丁砍了手脚挂辕门！”
隔壁茅屋传来陶罐碎裂声，草垛方向麻布撕裂声刺耳。
“娃他爹！”妇人尖叫刚起，长矛穿透土墙扎进男人胸口，矛杆转动，骨头断裂声咯吱作响。
李蒙弯刀架住刘烬脖子，揪住刘烬头发往门外拖：“让你看个够！”
草垛燃烧，瘸腿老卒挂在篱笆上，被长矛贯穿锁骨钉在木架上，脚趾踢翻陶罐：“畜生……你们答应不杀刘家村民……”
李蒙突然揪住李老汉头发：“敢耍花样？老子先剐了那小子！”
长矛兵伸出矛尖抵住身旁刘烬的咽喉，血珠顺着麻衣领口滑落。
刘烬被西凉兵们按在磨盘上，麻衣领口撕开三寸，寒气刺进脊椎。
两个西凉兵反剪刘烬双臂，把脸按在砧台凹痕里。
铁锈混着血腥味涌进刘烬鼻腔。
李老汉咬住骑兵手指，被刀柄砸碎两颗门牙，躯体被马蹄来回践踏。
李蒙踩住他小腿：“这老不死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铁匠？”
李蒙的靴底碾碎麦饼，碎屑溅到刘烬眼前，“老子给你换个差事，给死人打一辈子棺材钉！”
他用铁钳夹住刘烬右手拇指，烧红的烙铁贴上刘烬指甲盖。
鲜血从铁砧凹槽溢出，顺着流淌下去。
刘烬眼前，一道蓝光炸裂，机械音贯穿颅骨：
【神匠系统激活！首锻奖励：破甲刀法（精通）】
刘烬浑身涌出蛮力，右手以一个诡异角度挣脱西凉兵，自动抓住砧台旁一把铁锤。
他生出肌肉记忆，带动腰胯旋转，锤头弧线劈碎左侧西凉兵太阳穴。
颅骨碎片嵌进墙板，鲜血溅上李蒙眼皮。
【首杀成就达成！奖励属性点：力量+3】
“反了！”李蒙拔刀劈砍。
刘烬侧身翻滚，铁锤精准砸中刀背。弯刀断成两截，半截刀刃插进右侧西凉兵喉结。
李蒙的弯刀劈空瞬间，刘烬抓住刀背反击，铁匠锤抡出半圆砸进李蒙左眼。
鲜血溅上房梁，锤头卡在李蒙颅骨里发出骨裂声。
身后一个西凉兵突然扑过来，就要咬刘烬手腕。
刘烬甩出铁锤，锤头贯穿西凉兵右眼窝。
西凉兵尸体撞翻火盆，火盆翻倒引燃草席，草席燃起浓烟。
“杂种！”李蒙在火光中咆哮：“调弓弩手！屠光这群贱民！”
李蒙独眼充血，断刀捅向刘烬腰腹。
刘烬趁机拔出铁锤。
第二锤砸碎李蒙喉结，气管碎片混着血沫喷出。
刘烬扯下燃烧的草席卷成火球，砸向马厩干草堆。
浓烟裹住追兵视线，他抱起李老汉撞破后窗。
山道拐弯处。
赤兔马立在山岗，方天画戟挑着刘家村村长头颅。
吕布的狮盔反射着月光，戟刃滴落的血珠连成红线。
【检测到神兵：方天画戟，自动收集神兵碎片（进度：0.1%）】
神匠系统光幕闪烁，刘烬摸到腰间半截李蒙盔甲上崩落的残铁，泛着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