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循环与静止
笔迹这种东西如果没有对比,就不好分析出什么,就算有特点,也无法与其他联系起来,张释翻来覆去的看着这张纸,这张打印纸是随手撕了一页写的,拿起来又闻了闻,这张纸的气味带着一股子发霉的味道,只有那种放了很多年不动位置,受了潮气才会有的味道,这淡淡的黄色不是他的底色,而是放久了后的发黄,这时他才注意,上面的字迹是用蓝黑笔写的,现在已经变成略淡的灰蓝色,难道这张字条不是近期写的,而是放了很久的东西。
每节车厢应该都有补给,张释走到了末尾,发现那里果然有一个箱子,里面装的东西和上一节一模一样,当他随手拿起一瓶水时,却惊喜的发现,下面居然压着一个移动电源。
手机再次亮起来的感觉真好,就如黑暗中燃起的希望,张释甚至觉得心跳与呼吸都均匀了起来。
群里在没有张释的情况下已经发出了十几条信息,他们也顺利进入到了另外一节车厢,拿到了移动电源,同时,都弥漫着失望之情,大家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互相没有碰到,也并没有什么变化出现。
“诸位,我觉得我们不能再按照现实理性思维推理这件事情了,我毕竟多次接触各类神秘事件档案,想事情会不由自主的往这些方面靠,既然无法突破,那咱们大胆的分析一下,我们会不会处在某种平行空间之中,也就是所谓的无限循环”。吴叔说。
“就类似于莫比乌斯环么?”张释说。
“看过那部小众电影《意外空间》吗,两个主角被困在一个楼道里三十五年,无限循环的资源,无限循环的上下楼,直到去世,我们现在的情况与电影内容多么的相似”。吴叔说。
“难道我们要困到死吗”欧阳沐发了一个惊恐的表情。
“真要是这样,无限循环的空间是很难破解的,只有两种极端办法才有效,一是你拥有了巨大的能量,足以摆脱空间里的力量;二是支撑里面的能量彻底消失,这个空间才会解体,现在这两样我们都不具备,就只能在这里熬着了”。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是我们作为能量的出现,支撑了这个循环空间的运行”。张释说。
有了电源,又无法找到现实中的头绪,大家的思维随着吴叔反而变得更加的活跃。
“我觉得,支撑应该是平衡的力,就像建筑,我们在这个未知的空间中一直无法见面,很可能就像建筑地基一样,我们分别在四个方向支撑着这个空间的能量平衡,任何一方错开,就会导致这个空间的失衡,所以,我认为还有一种办法脱离循环空间,那就是打破平衡,破坏它的稳定结构,地基一旦不稳,至少会引起一个平面上出现裂痕”。张释说。
“我们是不是说的太偏了,假如真是平行空间,那些字条、音乐、电源都是从哪里来的,这些可都是人为的”欧阳沐说。
“难道有人在利用我们控制平行空间?”吴叔说。
“等等,我突然觉得,平行空间假如无限大,会不会还有其他人也困在里面,甚至说,那个‘乾坤朗’和我们不在一个空间之中,他能发现我们,追踪我们,但是无法帮助我们走出这个空间,只能告诉我们一些零星信息”。
“有可能,每次他的回话非常少,并且从不主动说话,但对我们都很有帮助,难道他是通过某种手段侵入了这个空间,但受限于什么,所以无法与我们长久的联系”。张释说。
“我的头都要炸了,咱们困在地铁上,你们还说的那么古怪,我现在是又怕又累,再这样下去,咱们会被自己编造的故事逼疯的”。欧阳沐说。
“定位”正当大家讨论的天马行空时,‘乾坤朗’突然蹦出了这两个字。
“我们的手机都无法连接外面的网络,怎么可能定位”张释说。
“他提醒的应该是某种规律,我们还没有发现的某种规律”吴叔说。
“我困了,需要休息一下,咱们可以停止讨论,都冷静一下吧”欧阳沐说。
离开了群,张释再次陷进了孤独的感觉,他横躺在座椅上,感受着地铁有节奏的晃动,慢慢的犯起了困。
手机中除了几个人的对话,什么新闻、微视频都无法接收到,张释觉得自己已经死掉了,原来剥去这些碎片信息和哄闹的媒体之后,自己居然没有了精神支柱,坐立不安,就像是毒瘾,甚至叫人感到恐惧。
“规律,规律,一定有规律”张释念叨着,突然,他注意到了‘乾坤朗’发信息的时间段,第一次他发出文字是在五点零一分,第二次是在六点零一分,第三次是在八点零一分,第四次则是在十点零一分,每次都是整点零一分,分毫不差,这难道是他进入这个空间与我们联系的唯一时间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就是这个空间出现不平衡的时段”。
张释立刻把这个消息传进了群里,“嗯,这还真是一个规律,我愈发的感觉,这个‘乾坤朗’试图通过某种手段联系我们,他既能知道我们,却又找不到我们”吴叔说。
“我刚才冷静了一下,觉得你们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在这种完全没有头绪的地方,我们是应该有一个统一的并且可以去深入的思维来解释困境,至少能叫人心态不会立刻崩溃,我们需要希望”欧阳沐说。
“虽然没有网络无法定位,但是咱们还在使用车厢里的某种局域网,一种只有咱们四人才能用的网,不如我们现在都看看自己手机的定位,在这种局域网的情况下,是一种什么位置”。吴叔说。
张释看了一下手机定位,上面居然有一组数字“116,37”,这应该是经纬度,至于是哪里,不是专业人士怕是分析不出来,他立刻发到了群里。
结果三人的定位居然是一模一样的,大家都惊呆了。
“这说明什么,这趟地铁的定位没有变,这是一趟静止不动的地铁,在动的是我们!”吴叔傻眼了。
“‘乾坤朗’难道是追踪到了地铁的定位,却发现追踪不到我们,所以通过空间缝隙,向我们提示”。
“这个空间一定是一个能量循环的空间,地铁是他的稳定结构,而我们则是稳定这个结构的能量支撑,作为内核,我们也许是像不倒翁一样在左右摇摆保持平衡,当你到了A点,我就去B点,当你来到B点,我就去C点,以此类推,所以我们一直见不到面”。
“打个比方,就是说我们只是在跑步机上,对吧”张释说。
忽然,车厢内响起了到站的铃声,张释明显感觉到外面的速度在减弱。
“难道我们进站了”张释在群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