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危机四伏：真相背后的阴影
韩立剑穗上的流苏擦过我手背时，我忽然想起去年编穗子那晚，师尊曾用竹叶吹过《破阵子》的曲调。
如今回想，那调子里裹着的，分明是断弦裂帛之音。
“这钱眼里的铜绿不对劲。”我用指甲刮了刮青铜钱边缘，“说是三十年，可锈蚀程度少说百年。”银月的尾巴忽然炸成蒲公英，她爪子抠进我肩头：“胡哥！那井水在倒流！”
枯井深处传来类似磁带倒带的沙沙声，韩立突然甩出三道黄符。
符纸在井口炸成青烟的刹那，我瞥见井壁浮出半张人脸——正是方才化作青烟的刺客！
“追！”我抄起井边劈柴的斧头就翻过墙头。
银月骂骂咧咧地跳上我头顶：“你他妈当自己是汤姆·克鲁斯啊！”但当她看清我咬破的舌尖血在斧刃上画出的北斗纹路，突然安静了。
我们在青瓦屋顶跳跃的轨迹惊起宿鸟，韩立边追边往屋檐撒糯米。
月光下那些白点连成断续的虚线，隐约构成某个古老门派的徽记。
“师兄，这路线……”他声音里的颤音让我后颈发凉，“是往禁地冰湖的。”
冰湖二字让银月打了个喷嚏。
三日前她偷喝师尊埋在梅树下的竹叶青，醉醺醺地在冰面画王八，结果被寒毒侵体烧了三天尾巴毛。
此刻她爪子死死扒着我耳垂，倒像是要把那枚耳钉嵌进我颅骨。
追踪的雾气突然凝成实体，那刺客竟在冰湖中央的祭坛显形。
他转身时面具裂开细纹，露出半张我曾在师门祠堂画像上见过的脸——那位据说三十年前走火入魔的七师叔！
“小心幻象！”韩立掷出的铜钱剑撞在冰面上，激起的碎冰碴子突然变成蜂群。
我挥斧劈开蜂阵的刹那，战神灵瞳自动开启，那些蜂翅上的纹路在虹膜中分解成密密麻麻的代码流。
银月突然从我肩头滚落，她雪白的皮毛沾上蓝莹莹的冰屑：“这不是玄门术法！”她爪子在冰面划出火星，“胡逸！看祭坛底座的冰层！”
灵瞳视野里，三米厚的冰层下冻结着无数青铜齿轮。
那些咬合的齿牙间卡着半截道袍，正是师尊惯穿的云锦缎！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三个月前给师尊换殓服时，他右衽确实少了截衣带。
“1971年。”我摸着青铜钱背面的数字冷笑，“你们穿越时空杀人，倒是记得给凶器打钢印。”斧头裹着舌尖血劈在祭坛的瞬间，整座冰湖突然开始顺时针旋转。
韩立甩出的捆仙索缠住我腰时，我正盯着冰面下浮现的电子屏。
那跳动的绿色代码分明是美军上世纪用的通用自动计算机（UNIVAC）系统，而不断刷新的坐标点，竟是我穿越那日被炸毁的叙利亚军火库！
银月的尖叫混在冰裂声里格外刺耳：“胡逸你个王八蛋又触发机关了！”无数青铜傀儡破冰而出，它们关节转动时发出的，居然是M16步枪上膛的咔嗒声。
最先扑来的傀儡掌心亮起红光，我本能地翻滚躲避。
原先站立的冰面被灼出碗口大的洞，洞底渗出带着汽油味的黑水。
“小心镭射！”我甩出斧头砸中傀儡天灵盖，金属相撞的火星里，看清它眉心刻着熟悉的条形码——那是我前世亲手贴在枪械库的编号。
韩立的铜钱剑在傀儡群中织成金网，剑风掀开某个傀儡的后颈布料，露出块新鲜结痂的烫伤。
那伤疤形状，与三个月前师尊灵堂上突然自燃的守夜弟子如出一辙。
“师兄！西北乾位！”韩立突然喷出口血，他的本命剑正插在某个傀儡胸口。
那傀儡心口镶嵌的，竟是半块师尊随身的太极玉佩！
我眼眶发烫，战神灵瞳不受控制地疯狂运转，傀儡们的动作在视野里分解成无数帧画面。
银月突然跃向高空，她化形时的银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等强光散去，悬浮在冰湖上的少女指尖绽开青莲：“姓胡的！姑奶奶的幻术撑不了半柱香！”她裙摆翻飞处，所有傀儡动作都迟滞了半拍。
我趁机扑向祭坛中心的青铜柱，灵瞳穿透柱身看到内部闪烁的芯片组。
当指尖触到某个熟悉的指纹锁凹槽时，冰层下突然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这他妈根本不是祭坛，是台披着青铜外壳的时间机器！
银月的幻术结界开始龟裂，韩立咳着血把本命剑钉入冰面。
我抹了把脸上的冰渣，战神灵瞳的灼痛感已经蔓延到耳后。
那些傀儡脖颈后的条形码在视野里连成血色箭头，直指青铜柱某个闪着红光的接口——正是特种部队虹膜认证系统的启动界面。
（续写部分）
冰渣子混着血腥气在齿间咯吱作响，银月幻术结界裂开的纹路正顺着冰面朝我脚下蔓延。
我抡起斧头劈向最近的青铜傀儡，刃口在金属脖颈上擦出橘红色火花——妈的，这玩意儿比阿富汗的塔利班武装车还扛造。
“胡哥！
七点钟方向！“银月尖着嗓子喊。
我旋身横扫却劈了个空，那傀儡的膝关节突然反向扭转，锈迹斑斑的指爪擦着我耳垂划过。
身后传来布料撕裂声，韩立的道袍下摆瞬间变成流苏款。
“师兄，这些不是普通傀儡。“他甩出三枚五帝钱钉住傀儡脚背，铜钱入冰三寸却只让那铁疙瘩顿了顿，“关节构造像墨家机关术，但驱动方式......“话音未落，傀儡胸腔突然弹开个暗格，黑洞洞的枪管泛着幽蓝冷光。
我浑身汗毛倒竖，这他妈是M79榴弹发射器的轮廓！
侧扑翻滚的瞬间，原先站立的冰面炸开脸盆大的窟窿，混着汽油味的湖水溅了我满背。
银月炸着毛跃上高空，尾巴尖扫过某个傀儡天灵盖时突然“咦“了一声。
“胡逸！它们后颈的条形码在变色！“
战神灵瞳不受控地颤动起来，视网膜像是被塞进滚筒洗衣机。
那些黑白条纹在扭曲的视野里重组，竟幻化成摩斯电码的节奏——等等，这串数字不是当年我在特种部队的编号？
“小心！“银月的惊叫和破空声同时袭来。
我本能地偏头，傀儡的金属指爪擦着颧骨划过，带起的腥风里竟混着师尊书房常点的龙涎香。
余光瞥见另一具傀儡扑向半空中的银月，她化形后的裙摆正被冰屑缠住。
身体比脑子动得更快。
扑过去的瞬间，左臂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傀儡的指甲比手术刀还利，三道伤口深可见骨，血珠滴在冰面上居然发出硫酸腐蚀的滋滋声。
银月趁势挣脱桎梏，反手甩出朵青莲砸在傀儡眼眶，那铁疙瘩顿时像被拔了插头的机器人似的僵在原地。
“你疯啦？“银月落地时踉跄着扶住我，指尖按在我伤口上泛起银光，“寒毒入体外加金属毒素，嫌自己命太长是吧？“她嘴上骂得凶，颤抖的睫毛却在月光下结出细碎冰晶。
韩立的怒吼突然炸响在冰湖上空。
这个平日里谨慎到给符纸都买保险的家伙，此刻竟将整把铜钱剑插进自己掌心。
血线顺着剑身上的孔方纹路游走，爆出的金光把三个傀儡直接汽化成青铜蒸汽。
“师兄，用灵瞳！“他满嘴是血却笑得癫狂，道冠早不知丢哪儿去了，散乱的黑发在金光里狂舞，“管什么反噬，天塌下来我拿本命剑给你顶着！“
我吐掉嘴里的血沫，战神灵瞳的灼热感已经烧到牙床。
视网膜上覆盖的代码流突然清晰起来，那些傀儡的动作变成逐帧播放的慢镜头。
当第七个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在耳蜗里炸开时，我看见了——所有傀儡的膻中穴位置，都有个硬币大小的青铜莲花在逆时针旋转。
“银月！
往它们心口的莲花纹注入灵力！
韩立，坎位水气聚到离宫！“我抄起斧头当飞镖甩出去，刃口精准卡进某个傀儡的齿轮间隙。
银月化成的流光在傀儡群中织成光网，每当青莲碰到逆旋的青铜莲花，就爆出类似电磁短路的噼啪声。
韩立踏着禹步卷起漫天冰雾，冻住的傀儡关节发出生涩的吱呀声。
我趁机扑向最近的傀儡，沾血的指尖狠狠戳进它心口。
青铜莲花被逆转的瞬间，战神灵瞳突然读取到段模糊记忆——师尊捻着棋子的手，正把某个青铜部件按进棋盘星位。
当最后一具傀儡瘫成废铁时，冰层下的电子屏突然开始倒计时。
银月瘫坐在冰面上喘气，尾巴尖的毛被烧焦了大半：“姓胡的...你最好解释下...为什么美军系统的验证界面...会跳出你虹膜信息......“
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掌声切断了。
冰湖对岸不知何时多了二十三个黑影，为首的家伙戴着张哭丧鬼面具，腰间玉佩雕着饕餮吞日的图案。
他屈指弹了下冰面，整座湖的裂纹瞬间组成八卦阵图：“精彩，难怪能触发时空锚点。
不过......“面具下传来变声器处理过的电子音，“杀几个傀儡都要挂彩，拿什么跟我的阴兵玩？“
韩立的本命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裂痕里渗出的血珠冻成冰棱。
银月试图化形却栽进我怀里，她后颈浮现出诡异的青铜纹路。
我强撑着运转战神灵瞳，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如坠冰窟——那些“阴兵“的斗篷下，分明是师尊闭关时穿过的云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