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终极对决：黑暗力量的终结
我反手将石灵犀按在怀里，后背硬吃了三道黑刺。
鳞甲崩裂声混着桂花香在齿间炸开，这丫头挣扎着要给我渡灵力，发梢扫过脖颈的触感让我差点握不住刀。
“别乱动！“我屈指弹在她腰封的鎏金扣上，战神灵瞳自动解析着漫天黑刺的轨迹，“左边三步有块青石——韩立！“
灰袍青年捂着渗血的右臂跃起，剑锋精准点在我说的位置。
地脉深处传来金属断裂的脆响，喷涌的黑液突然在半空凝滞，银月趁机甩出狐火将那些鬼东西烧得滋滋冒油。
石灵犀突然扯住我护腕：“漩涡在变快！“她指尖点着自己水杏似的眼睛，我这才发现她瞳孔里映出的金色星云正以诡异频率旋转。
战神灵瞳的视野中，那些青蚨纹里的磷粉正在重组某种古老图腾。
“是自爆咒印！“银月九条断尾突然绷直，“主子你们快......“
爆炸气浪掀起的瞬间，我拽着韩立的衣领往后甩。
战神灵瞳透支到极限，视网膜上爆开大片雪花纹，却清晰看见石灵犀翻飞的鹅黄裙裾——这丫头竟用残破的鎏金环结了个莲花印，半透明光幕硬生生扛住了裹着尸毒的冲击波。
“逞什么英雄！“我接住她脱力的身子，指腹蹭开她嘴角血渍。
桂花香里混进了铁锈味，她腕间的鎏金残片烫得我掌心发麻，投射的影像里那个青铜面具人正在结第九个手印。
银月突然用尾巴卷来块闪着幽蓝荧光的碎石：“主子看这个！“石头上残留的黏液里浮动着与黑刺相同的青蚨纹，我的灵瞳自动解析出三条交错的地脉走向——它们最终都指向天剑宗后山的洗剑池。
“是活祭阵法。“韩立剑尖挑起碎石，“用修士精血喂养地脉阴气，难怪万兽谷那些妖兽死得蹊跷。“他说话时目光始终锁定石灵犀腕间的投影，青铜面具人脚下跪着的大祭司袖口，隐约露出半截暗红胎记。
石灵犀突然按住我正要施展灵瞳的手：“眼白渗血了。“她指尖凝着清凉灵力轻轻拂过我眼眶，战神灵瞳的灼痛奇迹般消退，“东南巽位，那团黑雾在模仿你的呼吸频率。“
我顺势扣住她手腕借力腾空，灵瞳金芒暴涨。
果然在阵法核心处看见个蠕动的肉瘤，表面密布的血管正随着我们心跳起伏。
银月甩出狐火佯攻的刹那，石灵犀踩着我的肩膀凌空翻越，袖中短刃精准刺入肉瘤第七根血管。
“就是现在！“我迎着飞溅的腐液突进，战神灵瞳将肉瘤分解成三百二十个灵力节点。
刀锋裹着雷光劈开核心时，整座山谷响起万千冤魂的尖啸，那些黑液竟凝成青铜面具人的虚影朝石灵犀扑去。
韩立的剑比我快半分。
剑锋穿透虚影的瞬间，阵法中央炸开团腥臭血雾。
石灵犀踉跄着跌进我怀里，发间沾着的血珠落在她锁骨处的鎏金纹路上，竟诡异地被吸收殆尽。
银月突然用尾巴圈住我俩：“主子，地脉灵气在倒流！“
我单膝跪地以刀撑住身体，战神灵瞳勉强维持着运转。
被摧毁的阵法废墟里渗出更多沥青状物质，这次它们凝聚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三倍不止，更可怕的是每团黑液表面都浮现出完整的青蚨纹——和石灵犀鎏金环投射的影像分毫不差。
“不对劲。“韩立突然撕下块衣摆裹住剑柄，“这些纹路在模仿天剑宗的护山大阵。“他沾血的手指在地上快速勾勒，当最后一笔与某道青蚨纹重合时，我们脚下的土地突然传来冰层碎裂般的震颤。
石灵犀腕间的鎏金环突然发出蜂鸣，投射的影像剧烈晃动。
在青铜面具人身后，隐约露出半截刻着天剑宗徽记的石柱。
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战神灵瞳透支到看东西都泛着血光，却清楚看见那些重组中的黑刺表面，开始浮现天剑宗弟子服上的云雷纹。
银月突然炸毛跃上高处：“主子！
东南方向！“她断尾指着洗剑池方向，那里正腾起裹着青蚨纹的紫色烟柱——与三个月前万兽谷覆灭那晚的火光一模一样。
我抹了把糊住视线的血水，战神灵瞳的灼烧感已经蔓延到后脑勺。
石灵犀突然扯下腰间鎏金环抛向空中，碎裂的金属片在半空拼出残缺的星图：“西南兑位！
那些青蚨纹在模仿天剑宗的守山剑阵！“
天剑子闻言突然踏剑而来，白须上还沾着妖兽血。
老头子并指抹过剑脊，七颗暗红色星芒顺着剑纹亮起：“胡小友，借你灵瞳一观！“
我咬牙将最后一丝灵力灌入双目，视网膜上顿时炸开针扎般的刺痛。
天剑子佩剑上的星芒突然离刃而起，在空中与石灵犀的鎏金环碎片相撞，迸溅的火花里竟显露出完整的阵法脉络——那些蠕动的青蚨纹里裹挟着数百道修士残魂，正顺着地脉涌向洗剑池。
“是噬魂夺魄阵！“银月九尾突然炸成蓬松的白云，卷起三丈高的狐火墙，“主子当心脚下！“
地面突然塌陷成旋涡状的流沙，韩立甩出捆仙索缠住我的腰。
我顺势捞起即将坠落的石灵犀，这丫头居然还在笑：“你手抖得比万兽谷那匹瘸腿老马还厉害。“
“闭嘴。“我反手将人甩到安全地带，战神灵瞳强行解析流沙下的阵纹。
视野里顿时涌入海量信息，经脉像被灌进滚烫的铁水。
突然有温凉的手掌贴上我后背，石灵犀的灵力混着桂花香渗透进来：“东南巽位，阵眼在第三个齿轮状纹路交汇处。“
天剑子突然暴喝一声，佩剑化作流光刺入我标记的位置。
地底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原本塌陷的流沙突然凝固成尖锐的晶簇。
某个长老的拂尘被晶簇划破，飘散的银丝居然在空中组成诡异的笑脸。
“是活阵！“韩立突然往我嘴里塞了颗腥苦的药丸，“它在模仿我们的攻击方式。“他剑尖挑起块晶簇碎片，表面细密的纹路竟与天剑宗护山大阵有七分相似。
石灵犀突然拽着我往右侧翻滚，原先站立处窜出三米高的黑焰。
她鹅黄裙摆被燎焦半截，露出的小腿上布满暗金色纹路：“阵眼在移动！
每隔十息就会......“
我扣住她手腕借力腾空，战神灵瞳强行锁定那团游走的黑雾。
透支过度的灵力在经脉里横冲直撞，鼻腔突然涌出温热的液体。
恍惚间看见银月化作人形，九条断尾缠住七位长老的佩剑摆出北斗阵。
“主子！“银月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焦躁，“用雷法轰击天枢位！“
我并指划破掌心，鲜血抹过刀锋时引来九天惊雷。
石灵犀突然翻身贴在我后背，她腕间的鎏金残片竟引导着雷光织成电网。
在雷电劈中阵眼的刹那，我清晰听见青铜面具人的冷笑——和三个月前师门覆灭那晚的冷笑声一模一样。
阵法崩裂的冲击波掀飞了半个山崖，我护着石灵犀滚进断壁残垣。
战神灵瞳终于支撑不住彻底熄灭，世界陷入血色的模糊。
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某个长老的靴底碾过我的指尖：“成了！
阵破了！“
石灵犀冰凉的指尖突然按上我太阳穴：“别睁眼。“她的灵力裹着桂花香渗入眼眶，刺痛感竟稍稍缓解，“你眼睛红得像万兽谷的火烈猿。“
我摸索着抓住她手腕，摸到满手黏腻才惊觉她在流血。
这丫头居然还有力气笑：“早知道该跟银月学化形术，变成小狐狸就不用穿这碍事的裙子了。“
天剑子浑厚的声音在头顶炸响：“胡小友今日之功，当记入天剑宗剑碑！“老头子往我嘴里塞了颗龙眼大的丹药，辛辣的药力激得我差点跳起来，“后山灵泉已备好，小友尽管疗伤。“
我被七手八脚抬起来时，听见银月正跟韩立斗嘴：“笨木头！
主子最爱吃的是桂花糕不是茯苓饼！“突然有温软的触感贴上耳垂，石灵犀偷塞给我个绣着金线的储物袋，里面飘出熟悉的桂花香。
三日后灵泉畔，我盯着水面倒影发呆。
战神灵瞳恢复成琥珀色，眼角却多了道细小的金纹。
石灵犀赤足坐在岸边青石上，晃着的小腿在泉水里划出涟漪：“这道纹路......像是某种古神文。“
她突然倾身靠近，发梢扫过我颈侧。
鎏金环的投影在水面显出一串扭曲符文，与我的瞳纹完美契合。
银月叼着烤鱼凑过来时，正巧撞见这丫头几乎贴在我胸口：“哎呀呀，主子眼睛刚好就看这么刺激的？“
石灵犀耳尖泛红地退开半步，却踩滑了青苔。
我揽住她腰身时，水面突然浮起细小的气泡。
某个似曾相识的青蚨纹在泉底一闪而逝，石灵犀腕间的鎏金环突然发出蜂鸣。
天剑子的传讯剑符就在这时破空而至，剑气在岩壁上刻出深痕：“请胡小友速来剑阁，洗剑池有变。“
我系刀时瞥见石灵犀正在摩挲鎏金环，她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山风卷着几片桂花掠过剑阁飞檐，隐约带来丝腥甜的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