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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中品法器

桃村在凌霄城正南,远过百里之外。

四周无高山险峰,亦无峡谷洼地,只胜在个平坦,故而渐渐有人烟汇聚。

几十年前生了一场大乱,村中近乎死绝,只剩了几个老幼索性舍了故地,去往外域讨生活。

如此,方才被那泥博公占据下来,不知怎么攀上了那蛇君,方才有了眼下声势。

“只是其不过一泥塑通灵成精,粗通些粗略幻法变化之术,无有杀伐之利害法门傍身,虽有练炁三层的修为,却也和寻常胎息无甚区别,甚至比不上凡俗武艺打磨到极致的武夫。”

“至于那蛇君派来的练炁蛇妖,更是不堪入目,能一剑斩了这两者无甚稀奇之处,往常不是没人能做到,而是得不偿失。”

紫气云雾中。

放缓了飞纵速度的王长风双眸中精光一闪,暗暗道:

“而不惧这一点的,只有两种人,一是修行修傻了,脑袋里只剩下斩妖除魔的愣头青,二则是真有背景之人。”

“前者无甚好说的,若是后者的话却是要好生掂量一番,但无论如何,做过一场肯定是无法避免之事,不然却是无法同师傅与蛇君交差。”

“好在临行前,师傅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将摄魂铃、紫云兜、青云罩这三样法器暂借了我来用。”

“尤其是那青云罩,是足足祭炼了三十六重禁制的中品法器,筑基之下,几乎无人可破,就算那人剑法凶厉,又能奈我之何?”

而若这青云罩真是件中品法器,就足以证明凌霄道院的许江陵对于此事之重视,绝非一般。

须知。

世间法器,需修行人日日以胎息温养,祭炼种种不凡禁制。

三十六重以下为下品,不超七十二重为中品,再上者抵达一百八重极限前,便为上品。

饶是陈浊上一世风里来雨里去,刀光剑影里闯了不知多少回。

方才仅仅攒下了一把中品飞剑,还是别人用下来的二手货色,却也被他宝贝的不得了。

而这,已然是混的不错。

须知大多数的散修连维持自家的修行都有些捉襟见肘了,能有一件下品法器用都算是小有身家。

大多数,只能拿着些凡俗利器装点门面。

而南荒多凶险,离了凌霄前往外域更是如此,人心叵测,妖氛诡谲。

青光罩!

一听就是件护持自身的法器,这类器物在同阶中更是要珍贵上一筹。

要是能有此物傍身,那陈浊思付中,日后取一块落脚地的想法也更多了几分把握。

......

这般思绪落肚,感受着挂在腰间沉甸甸的法器。

王长风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平的内心,便渐渐平定下去。

又非是面对蛇君那般筑基大妖。

纵使不敌,若想走。

谁人可拦?

如此想法在脑海中一转,遁光忽疾。

......

天光大亮。

早间云霞尽散,只剩几许雾气蒸腾。

一片安然宁静中,突然高空云头涌动,莹莹紫气裹着遁光呼啸而来,带起猎猎破空风声。

荒村外,青石上。

闭目入静,如老僧禅定般的陈浊心神一动。

便察觉到一道有若实质般的目光,从上至下俯瞰般,肆无忌惮的打量在自己身上。

“终于来了吗!”

双眸幽幽睁开,一道澄澈明亮如水般的清光倏而转过,隐于眼底。

只同样回以视线萦绕在那团遥遥而来的紫气之上,无有动作,也不言语。

便那般平静淡然,任由他看去。

直到过了几息的功夫,那道带着几多疑惑如若实质般的视线方才退去。

而此时。

天际远处那团紫气也到了近前,直降而下。

“是你?”

王长风站定在正前方,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

此刻仔细打量着陈浊的面容,神色里狐疑不定的同时,视线警惕的向四周扫视。

“那杀了泥博公的外来修士呢,怎不见人?”

“独独留你一个,在这里顶罪受死。”

“罪?”

陈浊嘴角啜起一抹极淡的轻笑。

“何罪之有。”

“杀妖是罪?还是说,坏了道院与妖暗中勾结之事为罪?”

语气玩味,长身而起。

原本尚且能平视的两人,顿时有一方变得居高临下。

换做往时,王长风定要是直接一道风法呼啸而去,好叫此人知晓天高地厚,仙凡之别。

只现在听着陈浊的言语,他心头陡然升起一点阴云,脸色拉了下来。

“林道生呢?是他和你在胡言乱语。”

语气阴沉,手掌悄然扣在了腰间。

“看来果然如此了,堂堂道院中人,竟然会与妖魔同流合污,让人不耻。”

在王长风的瞳孔微缩间。

那个让他不以为意,只当做运气使然的小子,缓缓将手中长剑扬起。

一点森然剑光耀入眼中,竟让他心神为之一寒。

“什么?”

“什么!”

接连两道满是质疑、惊吓的话语脱口而出,王长风的瞳孔已然缩如针尖般大小。

“那修士...斩杀掉泥博公以及蛇妖的修士,竟然是你?”

“不过是斩了两个徒有修为而毫无质量的妖物罢了,有何惊奇。”

陈浊眼帘微耷,似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先天优势之下,这不是个修道人有手就能做到的事情?”

“怎滴,你不行?”

声音平淡,句句嘲讽。

落入王长风耳中,更是使其面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同时。

心头羞恼、震怒、惊疑、警惕.......种种情绪交织在一处。

目光陡凝,一身浑厚胎息鼓动间,彰显出几分属于练炁三层修士的威严气魄。

“你不是陈浊,他入不得胎息,也修不来这般剑术。”

“你究竟是谁?!”

沉沉一言,双眸死死盯着面前那个少年身影。

然而回应他的,唯有一道冲天而起的剑光。

平地起惊雷!

一剑惊风雨!

当王长风还在沉吟眼前这人究竟是谁,又有何来历,内心暗暗揣测警惕之时。

陈浊手中的剑,已经迫进他周身三丈之内。

一如彗星袭月、白虹贯日。

“剑道大宗师!”

脑海中的剑影闪烁,王长风几乎骇的亡魂大冒。

无有名目,无有声音,

静谧到极致的山野中,只有流云清风,随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