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一个倒霉蛋
1996年11月20日，北卡罗来纳州的寒流裹挟着雪花掠过杜克校园，卡梅隆室内体育馆却如同沸腾的熔炉。
穹顶下9700张蓝色座椅淹没在嘶吼声中，观众席上晃动的“埋葬巨人”标语刺痛着维克森林大学替补席。
蒂姆-邓肯正屈膝系紧鞋带，骨节分明的手指将鞋带勒出深痕，仿佛要将某种躁动封印在躯壳之中。
系好鞋带之后，邓肯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扫视着对面的杜克球员。
“这场比赛，应该比去年要简单一些吧？”邓呆呆想起了去年杜克那个硬的跟铁一样的矮个中锋，那可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嘿，文斯，”皮尔斯用胳膊肘捅了捅卡特，目光盯着邓肯，“那个大个子看起来可不怎么友好。”
卡特咧嘴一笑，活动了一下手腕：“保罗，今晚我们得让他知道，谁是这片球场的主宰。”
安德烈-米勒走过来，低声说道：“别忘了教练说的，邓肯交给我们三个轮流对付，别让他轻松接球。”
陆远抱着胳膊站在场边，这场比赛他特意将防守战术从死亡缠绕换成了包夹突袭，就是为了对付邓肯。
卡特和皮尔斯的核心力量都不弱，他们和米勒的包夹是陆远这场限制邓肯的唯一仰仗。
比赛开始的哨声响起，球被抛向空中，邓肯凭借2米11的身高轻松将球拨给队友。维克森林的第一个进攻回合，球很快传到邓肯手中。他背身单打卡特，轻松转身勾手得分。
场边的解说席上，夏天刚被《夏洛特观察家报》卡尔-霍夫坐在了话筒前面，冷笑道：“看吧，这就是为什么你需要内线。杜克的禁区就像个筛子，邓肯会把他们打成筛子。”
但杜克的回应来得迅捷而凌厉。
米勒持球推进，手腕一抖，球精准地传到右侧45度角的卡特手中。
卡特抬手就是一记三分，篮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空心入网。
“唰！”现场爆发出一阵欢呼。
接下来几个回合，杜克的进攻如水银泻地。
皮尔斯在底角接球，虚晃一步后干拔跳投，再中三分！
斯泽比亚克在弧顶接米勒的突破分球，稳稳命中远投！
就连汉密尔顿也在快攻中命中一记追身三分。
这一连串的三分雨直接打懵了维克森林。
他们觉得眼前这支杜克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他们这个赛季节奏变的慢了下来，但是三分的出手频率高了太多。
熟悉的，则是杜克身上那种不变的，强大的压迫感。
维克森林主帅喊出这场比赛的第一个暂停时，比分定格在28比18，杜克领先10分。
邓肯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在比赛一开始就试图接管比赛，但每当他拿球，卡特、皮尔斯或者米勒都会迅速包夹，迫使他传球或者失误。
“怎么回事？维克森林完全限制不住杜克的进攻！”解说席上，卡尔-霍夫的语气开始变得焦躁。“他们要赶紧想办法！”
但是，杜克的狂风暴雨还没有结束。
暂停结束之后，杜克的攻势再一次增强，几乎让维克森林窒息。
卡特在一次快攻中接到米勒的长传，他在罚球线内半步腾空，左手抓球抡出满月，邓肯补防跃起的庞大身躯在他视网膜上投射出山岳般的阴影。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邓肯将会以一个精彩的盖帽结束这次防守时，卡特突然收腹拧身，篮球从胯下换至右手，以陨石击穿大气层的威势将球砸入篮筐——邓肯失衡跌落的身影成为这幅暴力美学油画中最震撼的注脚。
落地之后，卡特回头看了一眼替补席前的陆远，伸手比划出了一个一的手势。
陆远笑着点了点头。
他知道，卡特这是向他说明，自己并没有忘了他的限制，每场比赛最多三次扣篮。
“没想到，卡特进入NCAA之后，第一个牺牲品竟然是邓肯！”陆远有些好笑的看着低着头往前场走的邓肯。
呆呆的防守功力历史顶级，但是作为背景板同样也是顶级的。。。
“OH MY GOD！文斯-卡特！他隔扣了邓肯！”解说员声嘶力竭地喊道。
看上去并没有受到这次隔扣干扰的邓肯试图用内线优势挽回局面，但杜克的“蜂群投射”已经彻底打开。
皮尔斯在下半场刚开始的时候连续命中三记三分，将分差拉大到20分以上。
比赛的最后时刻，邓肯站在罚球线上，神情疲惫。
他两罚一中，但篮板却被卡特高高跃起摘走。
卡特将球甩给前场的特里，后者轻松上篮得手。
邓肯见状，只能无奈的叉腰摇头。
而维克森林主帅也叫出了最后一次暂停，换下了所有的主力，投子认负。
最终，杜克以98比72大胜维克森林。邓肯虽然砍下22分14篮板的华丽数据，但全场却有多达6次失误。
赛后，更衣室里，卡特和皮尔斯兴奋地击掌庆祝。米勒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伙计们，今晚打得不错，但别得意忘形，赛季还长着呢。”
与此同时，陆远站在场边，被记者们团团围住。
“陆教练，杜克今晚的表现让人震惊，您对球队的表现有何评价？”
陆远微微一笑，语气平静：“我们只是按照计划打球，内线不是篮球的唯一答案。”
另一边，维克森林的更衣室里，邓肯沉默地坐在座位上，低头整理着球鞋。
主教练叹了口气：“蒂姆，这不是你的错，我们低估了他们的外线火力。”
邓肯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不甘：“他们打得太快了，我根本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次日，全美的体育媒体炸开了锅。
ESPN的头条标题是：“杜克的外线风暴席卷维克森林，陆远的‘无内线实验’初显威力！”
《体育画报》的封面是卡特飞扣邓肯的照片，配文：“飞跃巨人！杜克的新时代来了！”
卡尔-霍夫在节目中尴尬地笑了笑：“好吧，我得承认，我低估了陆远和这支杜克队。他们的外线火力确实恐怖。”
北卡的训练基地里，迪恩-史密斯看着比赛录像，眉头紧锁：“他们的战术太灵活了，我们必须找到应对的办法。”
康涅狄格大学的主教练吉姆-卡洪在电话里和助理教练讨论：“我们需要加强外线防守，不能让杜克的射手群这么轻松出手。”
肯塔基的里克-皮蒂诺则陷入了沉思：“或许，篮球的未来，真的在向快节奏和外线进攻转型。”
而在杜克的校园里，球迷们已经开始期待接下来的比赛。
“嘿，听说下一场我们要打肯塔基，那些老古董又要被我们打脸了！”
“今年的杜克简直太帅了！卡特和皮尔斯的组合简直无敌！”
“陆教练果然是天才，看来我们又要夺冠了！”
训练馆内，卡特看着窗外的球迷，笑着对皮尔斯说道：“保罗，看来我们得再加把劲了。”
皮尔斯耸了耸肩：“文斯，这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