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漠北风雪夜

漠北公主闯进豆腐坊时，正逢情蛊发作。陈三蜷缩在灶台边呕血，腕间守宫砂淡得几乎看不见。公主解下狐裘裹住他，裘毛上还沾着塞外的雪粒子。

“跟我走，漠北有能镇蛊的千年冰棺。”她汉语生硬，掌心老茧蹭过他脖颈时，带着马背儿女特有的粗粝。苏玉娘提刀挡在门前，发间别着新磨的桃木簪：“他出柳河镇必死。”

公主突然挥鞭缠住苏玉娘脖颈，牛皮鞭上缀满倒刺：“你这毒妇，分明是舍不得他走！”两人在漫天豆腐渣中缠斗，陈三挣扎着去拉架，却被公主反手按在墙上。

“你看清楚！”公主扯开衣襟，心口赫然印着与苏玉娘相同的红莲纹，“二十年前苏家送出的双生女，一个炼成蛊人，一个沦为药引——我才是你命定的妻！”

苏玉娘突然僵住。她颤抖着抚上公主的脸，指尖触到人皮面具的接缝：“阿姊…？”

地窖传来巨响。阴九娘踹翻三百坛腌菜，拎着个琉璃罐狞笑：“好热闹啊，苏家余孽凑齐了。”罐中浮着颗心脏，每跳一下都震得蛊纹发烫，“师妹猜猜，这是你们哪个情郎的心？”

陈三的刀突然脱手飞出，直刺阴九娘眉心。她却将琉璃罐抛向苏玉娘：“接好了，这可是你娘的心！”

瓷罐碎裂声里，苏玉娘抱着腐心跪倒在地。公主趁机拽走陈三，塞外风雪卷走最后一声呜咽：“活下去…哪怕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