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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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逸仙涟漪交心

那下人提着木棍便朝着自己走来,脸上还尽是阴沉之色,其中的意义简直不要太明显。

“什么意思!被人看见去醉春居还要派人封口么!”李延顿时怒不可遏的看着那个从街对面走来的下人,顿时想把这谢德明拉过来砍了。

“毕兄冷静,本楼内是禁止打斗的。”苏言却是淡淡的看着门外。

“苏兄你还惦记着你楼里的破规矩呢?赶紧叫人聚过来抄家伙啊!出了事我给你兜底。”李延气愤的看着他,朝两边看了看,想寻个趁手的家伙。

什么皇帝不皇帝的!漏底就漏底吧!他相信自己和苏言的友谊是不会变的。

再看看一旁扫地的小厮,怎么他们一个个这么冷静的啊!不知道主子有难么?!

“毕兄,这样会给你和你家里带来麻烦的。”苏言却还是坐在那里,手中的茶杯却被夹在两指之间,趋腕一甩。

“嘣!”

轻巧的茶杯便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从苏言手中飞出,连带着茶水一齐砸向了来势汹汹的下人,茶杯触及脑门的瞬间发出了不属于它的一记闷响。顷刻间,茶杯碎裂,茶水飞溅,人物倒塌,生死不知。

那下人刚刚好倒在了门外,足有一尺之遥。

“我的楼内是禁止打斗的。”

“......”

李延顿时惊讶于苏言的脑回路,合着不在楼内昏倒就不算是在楼内打斗了是吧?

更让李延诧异的是刚刚苏言的出手,看似简单的掷投却蕴藏着巨力。他也是习武之人,当然看得出苏言这一手的玄妙。

如此看来,苏言的身份也是相当的神秘啊.....李延没有多问。

“啊,这里有个昏倒的人,好可怜啊,我们把他抱起来吧。”苏言捧读似的说道,然后走到了那昏倒的人面前,从他的怀中摸出了一袋银子。

“......”

“看!这是什么?野生的银子。”苏言笑着将银袋子拉开,从中分出一半递给李延,剩下的一半收入了自己的囊中。

事毕,他又将钱袋子还给了那位昏倒的人。

“嗯,今天的第一笔生意。”

“.......”

李延无措的捧着一手银子,有太多的话却无从说起。

“苏兄....是个习武之人?”万般思绪下,李延只能挑最好回答的问题。

“嗯,学过一点。”苏言笑着没有反驳。

“那家中生意是......”

“就是从商,”苏言想了想补充道:“我从商。”

从商有能够一茶杯打昏人的手段么.....李延知道苏言的意思。

“那不当官是?”

“就是不想,而且要赚钱。”苏言也是直言不讳:

“我是拿了师傅的棺材本出来经商的,为的就是要让师傅安享晚年。”

“那天在云江边钓鱼.....”

“就是偶然碰到了毕兄,然后便结识上了。”苏言的话很真诚。

“好吧。”李延的问题问完了。

“我相信你。”

两人相视一笑,觉得彼此更加拉近了。

“那如今苏兄如何是好?打晕了人还将人银子拿了。”李延这边则是为苏言忧心忡忡,今日酒楼开业,却碰到了这么不吉利的事情。

“不怕的毕兄,这不是捡到野生的银子了么?”苏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

“倒是毕兄,今日还是早些回家吧。若是让兄父发现毕兄混迹在醉春居附近,恐是免不了一顿责罚吧?”

“这....好吧。”李延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出宫许久,若是有朝中官员去宇衡殿发现自己不在,恐怕会被冠上“不理朝政”的帽子,然后被一顿弹劾。

想想那个场面,李延只觉得头疼。

“若是苏兄有所难处,我自会出手相助。”

告别了李延,苏言这才再次看向了街对面,那个刚刚被踢翻的乞丐,正顶着一张苍老的笑脸看着自己。

“既然是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坐坐。”苏言笑着邀请道。

“老身衣着不净,还望莫要嫌弃。”那老妇佝偻着身子走进逸仙楼,口中的嗓音却变成了动听的女音。

“【千镜妖狐】?”听着这老夫和样貌完全不匹配的嗓音,苏言就知晓这是易容后的结果。细想这江湖中有此等易容之术的,便只有那个【千镜妖狐】了。

“没想到公子还听过我师尊名号?不知公子师尊名讳如何?我师尊在江湖上结交甚广,或许还能知晓一二。”

“无可奉告。”苏言的回复很简单。

“真无趣。”那老妇反而做出了一副小女儿的作态,但是眼中的韵味却是浑然天成。

苏言觉得自己要吐了。

“你是如何识得我的身份的。”那女子问道。

“这条街上无人做生意,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乞丐。”苏言抱胸,眼神怪异。

女子被苏言的眼神给激到了,那是一种在看傻子的眼神,嘲讽之意尽显。

“那我也有可能是恰好来到这条街行乞啊。”

“嗯,本来我也会这么认为的。”苏言点点头,然后指了指倒在门外昏迷不起的那个下人。

“他刚刚踹你的时候其实没有踹到,只是踩到了你的衣服,你是自己顺着他飞出去的。”

“.......”

女子沉默不语。

“行了,若是无事,还请这位姑娘请回吧。”苏言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就不问问我来这里做什么吗?”看着被突然的送客,女子也有些无所适从,赶忙道:

“同是江湖中人,在京中相遇,不该是彼此帮衬的么?”

“巧了,我与师傅就是江湖中比较欠人缘的那一类。”苏言面无表情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

“公子当真就如此自信?公子须知我醉春居就在逸仙楼对面,自是会抢了逸仙楼的客源。到时候公子便会家破人亡。或为在京中如乞丐一般讨食为生也说不定哦。”那女子有些愠怒的看向他。

江湖之中,最重的就是个“情义”二字,怎么会有个这么冷淡的江湖人?

“哦,原来你是对面醉春居的人啊,明白了。”苏言却是故作恍然大悟状,看着有些愠怒的女子。

“......”

看着苏言一副才明白的表情,女子顿时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一般,冷哼一声便起身出门。

苏言默默的退回了楼中,等待着自己派出去的线人回应。

“回来了?”

看着自己派出去的小厮,苏言等待着他的回应。

“嗯,少爷。有一家先回应了,共订购了三十份甲餐,说是先付一天的钱,后面几天的合作再说。”回来的小厮气喘吁吁道。

“做的不错,告诉所有人开动起来。未来几天会有很多订单的。”

“是!少爷!”

苏言嘴角微微扬起,看着街对面的醉春居,心道来日方长。

........

李延在回宫的路上没有多做停留太久,哪怕他觉得这京城无限精彩,但是这国事却是一刻也不能停下。

毕竟答应了自己父皇要治理好这天下,李延觉得自己也不能太过懈怠。

而且如今有了苏言的话语勉励自己,李延就觉得自己体内似乎就充满了力量,那是一种被认同了的感觉,好似就是笃定了他会做出一番成就。对于刚丧父不久,对于前方一片迷茫,不知晓如何行令天子事的李延来说,这无疑是莫大的鼓励。

坐于宇衡殿中,李延这才的得到了自己老师来过一趟的消息。

李延暗道不妙,自己老师寻自己无果,到时候水患结束早朝再起,必定会连起一干官员起来弹劾自己。

得赶紧去找一趟老师。

正当李延要起身走出宇衡殿时,却听得门外的小太监通报道:

“太后殿下到!”

母后?李延微微一愣,母后来寻自己做什么?

“宣。”

一位衣着白素的妇人走进宇衡殿,她的长相极美,岁月的刀刃并未有能力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反而更是增添几分温柔的韵味。她款款地走进宇衡殿,朝李延施礼。

“母后。”

看着母后的模样李延微微发愣,似是才忆起父皇驾崩需有人在旁守陵。

“这几日辛苦母后替孩儿守陵了,孩儿未尽守孝之义,还望母后怪罪。”

“国事要紧,陛下若是知晓,也会明白皇儿的苦衷。”太后林氏却温柔的笑着,打量着这硕大的宇衡殿。

“与你同行的那个侍卫呢?为何不见他的踪迹?”

“孩儿派他去做一些事情了。母后为何问起这个?”李延有些警惕,看着自己的母后,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按理说皇家亲情寡淡,皇帝有后宫佳丽三千都不算为过。但是父皇却只娶了母后一人,也仅诞下了一个子嗣,也就是自己。

父皇从小对待自己极为严格,让自己四岁便开始习武。母后为了让自己不受苦,就经常把自己拉到后宫中躲避父皇的鞭挞,直到后来国战在即,父皇终于放松了对自己的管教,转而让自己拜苏承为师,读书识字,通晓大义。

父皇疏于管教了,母后却从未离开自己。自己时常会在深夜收到母后送来的夜宵,还有各种食补,更有各种新奇古玩来给自己解闷。

母后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个笑眯眯的模样,哪怕是父皇驾崩的那一天,母后也是一边痛哭一边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李延当时看着母后的脸庞,觉得母亲是想要笑着安慰自己。

“无事,只是这宇衡殿太过单调,想要给你添置一些器物。”林氏笑着看着李延,眼中的慈爱尽显。

“这几日朝堂之上的事情我听说了,皇儿有这般奇思手腕,想必陛下于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吧。”

“母后......”

李延听着这话也不禁有些哽咽,一瞬间有好多的话想要同母后说。

“为什么您那日会......”

“皇儿。”林氏叫住了他。

“官场沉浮,此间之事种种太过复杂。你心性聪慧,却从未见识过这般事宜。凡事便多依靠朝中老臣,交由他们去做,可守得江山无忧。”

“......”

李延沉默的看着林氏,不曾想母后竟是因为此等原由写来的那封信柬。

“守外不得侵犯,守内未有叛敌。守好我大周基业,扬我大周国威。”

“母后,我会做到的。”

林氏怔怔的看着发出壮志豪言的李延,像是看到了一道身影同他重叠。朱唇轻启,林氏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化作了一句:

“皇儿也长这么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