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裂痕

周子默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传来时，林夏忽然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她轻轻推开他，目光落在他领口若隐若现的红痕上——像是被指甲抓伤的痕迹。

“怎么了？“他察觉她的僵硬。

“你身上有医院的味道。“她退后一步，顺手将桌上的抽纸推过去，“擦擦吧。“

周子默接过纸巾，腕间的积家手表在灯光下闪过冷光。林夏记得这款表，上周财经杂志专访里，沈氏集团千金佩戴的同款正熠熠生辉。

“项目组在等我们。“她转身按下内线电话，“小张，把207会议室收拾出来。“

电梯里，周子默试图牵她的手。林夏不着痕迹地调整文件位置：“等下要演示的3D建模数据......“

“你在躲我。“他按住电梯紧急制动按钮，金属厢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林夏扶住扶手：“你疯了？这是32层！“

“比这更疯的事我都做过。“他逼近一步，“为了提前三个月回国，我跟董事会签了对赌协议。现在每天睁眼就是三百万的利息，你觉得我是为什么？“

消毒水的气味更浓了。林夏盯着他锁骨处的红痕：“昨晚你在哪？“

“实验室。“他答得飞快，“新算法遇到瓶颈......“

“沈氏私立医院的实验室？“她从包里抽出今早收到的匿名快递，照片里穿着白大褂的周子默正俯身查看病床，沈家千金的手搭在他后颈。

电梯突然恢复运行，失重感让照片散落一地。周子默弯腰去捡，后颈处赫然露出同样的抓痕。

“这是角度问题。“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在注射新型靶向药......“

“你知道我妈的主治医师是谁吗？“林夏打断他，“沈氏医疗集团的副院长，今早突然说要给她用进口特效药。“

周子默的手僵在半空。电梯“叮“的一声停在20层，门外传来项目组的谈笑声。

林夏踩住最后一张照片：“周总，三分钟后会议室见。“

演示屏蓝光闪烁时，林夏在PPT里发现异常。本该保密的患者面部数据，此刻正清晰投射在幕布上——正是沈氏私立医院的LOGO。

“关掉投影！“她厉声道。

会议室瞬间陷入黑暗。小张慌乱中碰翻水杯，周子默的笔记本电脑发出短路的爆响。

“这是商业间谍行为！“法务总监拍案而起，“周总，我们需要解释！“

周子默盯着冒烟的电脑，突然轻笑出声：“林总监好手段。昨晚的柔情蜜意，原来是为了这个？“

林夏如坠冰窟。她看向自己的U盘，边缘处不知何时多出一道细微裂痕——有人复制过数据。

“报警吧。“她听见自己说。

警笛声划破CBD夜空时，林夏在安全通道找到蜷缩的苏晴。闺蜜手里的银色U盘泛着冷光，和周子默送的手链是同款银杏叶吊坠。

“他说能治好阿姨。“苏晴哭得发抖，“只要把病毒程序植入你的U盘，就能让沈氏拿到项目主导权......“

消防通道的声控灯倏然熄灭。黑暗中有烟草明灭，周子默的声音从上层传来：“林夏，你从来不肯信我。“

月光漏进窗柩，照亮他指间的婚戒。这次戴在右手无名指上，钻石切割面折射出冰冷的光。

“重症监护室一天两万。“他踩灭烟头，“你猜，停掉特效药的母亲能撑几天？“

林夏摸到防火栓的玻璃罩。警报响起的瞬间，她将银杏叶手链狠狠掷向黑暗。金属撞击声里，记忆如碎镜纷飞——大四那年他收到的录取通知书，落款处分明盖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