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星髓:九岳弑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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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离火焚魂

熔岩锁链在辰夜脚踝收紧的刹那,九岳镇狱戟爆发出龙吟。玄矶子抬手轻叩岩壁,整座火山突然翻转——辰夜坠入沸腾的岩浆池,却看见池底矗立着青铜巨鼎。

“离火炼魂阵,启。“老者将苏鸾的臂骨投入鼎中,鼎身饕餮纹睁开血色竖瞳。辰夜感觉脊柱被无形之手抽出,五座灵山虚影在岩浆中显形,山体上缠绕着星髓化作的锁链。

“果然如此。“玄矶子指尖燃起青焰,灼烧着辰夜右眼的星云漩涡,“岳山用五岳灵山做牢笼,把永黯星髓和你的魂魄捆在一起。“

剧痛让辰夜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岩浆中分裂:左侧身躯流淌着熔岩,右侧则化作星光凝聚的人形。当星光人形伸手触碰鼎身时,鼎内传来洪荒龙吟。

“还不明白吗?“星光辰夜的声音带着金属震颤,“你才是被圈养的容器,所谓山河骨不过是...“

岩浆突然掀起巨浪。辰夜左眼金芒暴涨,失控的地脉之力将青铜鼎掀翻。苏鸾的臂骨飞射而出,在空中展开一卷星图——正是十年前荧惑守心的天象记录,但其中竟有两颗命星!

“双生子...“辰夜抓住臂骨的瞬间,金色纹路顺着手臂蔓延。记忆碎片汹涌而来:产房内接生婆将女婴塞进陨星核心,岳山的铁锤砸向婴儿脊椎,以及...星空深处睁开的巨眼。

玄矶子突然喷出血雾。炼魂阵反噬的青焰中,辰夜看见老者后背浮现北斗七星烙痕——与星殿黑袍人如出一辙。

“好个一石二鸟。“星光辰夜冷笑,“星殿想用炼魂阵同时剥离星髓和龙魂。“

话音未落,整座火山突然崩塌。辰夜在坠落中抓住苏鸾的臂骨,发现骨质内部刻满星文:“辰时三刻,焚星台,换婴录。“

地底传来锁链崩断声,岩浆凝聚成八爪龙形。当太古龙魂扑向辰夜时,他右半身的星辰纹路突然活化,在虚空勾勒出二十八宿囚笼。

“现在信我了?“星光辰夜操控着囚笼,“与我融合,才能活过今日。“

龙魂的利爪撕开囚笼,辰夜左臂燃起银焰。在生死一瞬,他竟将九岳镇狱戟刺入自己心脏!喷涌的星髓与岩浆交融,化作混沌锁链缠住龙首。

“以魂饲龙...“玄矶子露出震惊神色,“你竟悟了归墟境的秘法!“

辰夜的双瞳彻底异化:左眼岩浆沸腾,右眼星河坍缩。当他握住龙魂犄角的瞬间,整座炎煌山脉的地脉灵气疯狂涌入脊椎。

苏鸾的声音突然在识海炸响:“快切断连接!他们在用你唤醒...“

警告来得太迟。辰夜脚下的岩层轰然塌陷,露出深埋地心的青铜巨门。门上北斗七星锁孔正在转动,与他手中的星牌产生共鸣。

“终于开了。“玄矶子抹去嘴角血迹,“星殿守门三百年,等的就是永黯星髓这把钥匙。“

辰夜想要后退,却被龙魂拖向巨门。当星牌嵌入天枢位锁孔时,他看见门缝中渗出黑色星芒——那气息与体内星髓同源,却带着令人战栗的古老威压。

“欢迎回家。“星光辰夜在狂笑,“这才是你真正的...“

九岳镇狱戟突然自主飞旋,斩断辰夜与龙魂的连接。苏鸾从岩浆中跃出,手中星盘射出一道银光:“进星门会彻底觉醒旧天道,你想变成傀儡吗?“

辰夜在惯性中撞向岩壁,右臂星辰化部位开始结晶。他用最后清醒的意识将戟刃刺入苏鸾星盘,二十八宿的方位突然逆转。

巨门发出哀鸣,黑色星芒如潮水退去。玄矶子怒吼着化作青焰扑来,却被逆转的星阵反吸入青铜门。

“走!“苏鸾扯开衣襟,露出与辰夜同源的暗纹,“他们在你我血脉里写了死局,唯有...“

火山群突然集体喷发,岩浆在空中凝成北斗阵图。辰夜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苏鸾被星辉锁链贯穿的胸膛,以及她唇语传递的四个字:

“焚毁星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