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命运多舛

林夏站在咖啡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玻璃上倒映着她略显疲惫的脸，还有身后那架黑色的三角钢琴。

这是她在这家咖啡厅打工的第三个月。每天下午三点，都会有一位穿着米色风衣的客人准时到来，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一杯美式咖啡。他总是一个人，带着一本乐谱，安静地翻阅。

今天也不例外。

林夏端着咖啡走过去时，注意到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像是在打着某种节拍。他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是一双很适合弹钢琴的手。

“您的咖啡。“她轻声说。

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俊的脸。他的眼睛很特别，像是盛满了星光，却又带着几分忧郁。“谢谢。“他的声音温和悦耳，“今天的雨，很适合听肖邦的《雨滴》。“

林夏愣了一下。她不懂古典音乐，但莫名觉得这个男人说起音乐时的样子，让人移不开视线。

“你会弹钢琴吗？“他忽然问道。

“不会。“林夏摇摇头，“但我很喜欢听。“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名牌上，“林夏...很好听的名字。“他站起身，走向那架钢琴，“想听《雨滴》吗？“

不等她回答，他已经坐在了钢琴前。修长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第一个音符响起的那一刻，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雨声仿佛成了最好的伴奏，琴声在咖啡厅里流淌。林夏站在原地，看着他的侧脸。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随着弹奏轻轻颤动。他的表情那么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这架钢琴。

曲毕，咖啡厅里响起零星的掌声。男人站起身，对林夏微微一笑：“我叫顾言。“

从那天起，顾言每天都会来弹琴。有时候是肖邦，有时候是德彪西，偶尔也会弹一些他自己创作的曲子。林夏渐渐发现，每当顾言弹琴时，他的眼睛会特别亮，像是找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一个月后的某个下午，顾言没有来。

林夏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咖啡厅里少了钢琴声，显得格外安静。她的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

直到打烊，顾言都没有出现。

第二天，第三天...整整一周，顾言都没有来。林夏这才意识到，她甚至没有顾言的联系方式。

就在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的时候，第八天的下午，顾言出现了。

他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了许多，脸色苍白，眼下有明显的青黑。但他还是像往常一样，点了一杯美式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

“你生病了吗？“林夏忍不住问道。

顾言摇摇头，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只是最近...手不太听使唤。“他说这话时，右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林夏注意到，他今天没有带乐谱。

“要不要...听我弹琴？“顾言站起身，走向钢琴。他的脚步有些虚浮，林夏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他一下。

当顾言的手指落在琴键上时，林夏发现他的手抖得厉害。第一个音符就弹错了，顾言皱起眉，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

这一次，他弹的是德彪西的《月光》。但琴声断断续续，完全不像他以往的水平。弹到一半时，顾言突然停了下来。

“对不起...“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我可能再也弹不了琴了。“

林夏这才知道，顾言得了渐冻症。这个病会一点点夺走他的行动能力，而对他这样的钢琴家来说，最先受到影响的就是双手。

病情隐瞒：顾言的手抖症状其实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他一直独自承受着这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