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轮回烬

####**归墟潮音**

海天交接处泛起鱼肚白，青璃的雪发垂在残破嫁衣上，指尖摩挲着星砂凝成的婚书。林寒的烬夜剑插在焦黑礁石间，剑身倒映着二十四根倾斜的青铜柱。陆雨薇最后消散的星砂渗入他丹田，在混沌道基上烙下北斗阵纹。“该去轮回井了。“青璃忽然扯断腕间鲛绡，血珠坠入海浪时，归墟裂缝突然喷涌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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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渡**

穿过混沌雾障时，青璃的雪发缠住林寒手腕。轮回井的青铜井沿刻满狰狞鬼面，每个眼眶都嵌着婴孩头骨。井水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三百年前烈阳宗药庐——凌绝正将赤霄剑胚浸入青璃之母的心头血，陆雨薇跪在阴影里记录炼器诀。

“看够了吗？“井水突然凝成凌绝的面容，青璃的焚情火羽刚触及水面就被冻成冰晶。十二盏青铜灯从井底升起，灯油里沉浮着与林寒面容相似的魂魄。最中央那盏灯的灯芯，赫然是陆雨薇破碎的本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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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阶**

林寒踏上井沿的刹那，九百九十九级玉阶在虚空浮现。每级台阶都嵌着块三生石碎片，映出他与青璃不同的结局：第七阶是青璃白发覆面死在喜榻，第三十二阶是陆雨薇星冠碎裂坠入归墟，第一百阶竟是他亲手将烬夜剑刺入两人丹田。

青璃突然拽住他后襟：“这些幻象在吞食道心！“她的雪发燃起金乌真火，火光照亮玉阶尽头的青铜棺——棺中躺着穿星冠嫁衣的陆雨薇，心口插着刻“长乐“二字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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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砂冢**

冲破第二百阶时，青璃的鲛绡嫁衣渗出星血。玉阶两侧浮现无数星砂墓碑，每块碑文都是“林寒之妻“。她抚过最新那块墓碑，指尖触及尚未干涸的星砂：“这是我今晨刚立的。“碑面突然浮现画面：半刻前林寒在井口犹豫时，她已将半数妖丹炼入焚情火羽。

“你总学不会坦诚。“林寒捏碎三生石，碎片割破掌心。混沌真血渗入玉阶，九百九十九级台阶轰然坍塌，露出底下真正的轮回井——井底悬着十二具青铜棺，每具都传出婴孩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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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中婴**

青璃的雪发突然暴涨，发梢缠住最近那具棺椁。棺盖移开的刹那，她瞳孔骤缩：棺中躺着眉心有莲纹的女婴，襁褓上绣着“长乐“二字。所有青铜棺同时开启，十二个婴孩齐声啼哭，声波震得井壁崩裂。

“这才是真正的轮回劫！“凌绝的声音从井底传来，灯焰凝成他残缺的右臂，“当年你为破九转，将十二世转生身封入此井。“林寒的烬夜剑突然调转剑锋，不受控地刺向青璃怀中的女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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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情决**

青璃用后背挡住剑锋，金乌真血溅在青铜棺上。女婴突然睁开赤瞳，小手握住烬夜剑刃：“爹爹又要杀阿璃吗？“剑身“长乐“二字迸发血光，映出三百年前真相——每世轮回都是林寒亲手斩杀转世的青璃，只为集齐十二滴金乌心头血。

“这次不一样！“青璃捏碎妖丹，焚情火羽裹住整口轮回井。女婴在烈焰中化作赤霄剑灵，十二具青铜棺拼成炼妖大阵。陆雨薇的星砂突然从林寒丹田涌出，凝成她临终前的模样：“用我的星核补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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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烬**

井水沸腾时，青璃的雪发尽数成灰。她将最后片嫁衣碎片塞入林寒掌心，纵身跃入阵眼。十二道金乌真火贯通天地，凌绝的残魂在火中扭曲：“你竟敢用我的...“话音未落，青铜井沿已化作飞灰。

林寒抱着焦黑的星冠冲出火海时，海面浮起万千星砂。青璃的声音随潮汐起伏：“这次换你等我十二世...“他低头看向掌心，嫁衣碎片上浮现微光——是青璃用焚情火羽刻下的生辰帖，日期正是三百年前他剖丹镇海眼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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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灯**

三个月后的星陨夜，林寒在归墟裂缝点燃第一千盏魂灯。灯芯用的是青璃断裂的雪发，灯油是他每日凝炼的混沌真血。陆雨薇的残魂从灯焰中走出，星砂拼成的嫁衣比月光更皎洁：“她将妖丹藏在我的星核里。“

海底突然传来金乌清啼，二十四根青铜柱破浪重生。柱面新刻的谶语让林寒指尖发颤——“十二轮回后，长乐覆归墟“。魂灯映出青璃转世之身的画面：渔村女童正用鲛绡编着长命锁，锁芯嵌着半粒星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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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夜明**

林寒折下段青铜柱炼剑，新剑成那日，归墟降下血雨。剑身尚未刻字便自行浮现“长乐“纹路，剑穗系着的女童长命锁突然开口：“爹爹这次要早些来寻我。“他望向渔村方向时，陆雨薇的残魂正在星砂中重塑肉身，嫁衣下摆沾着轮回井的灰烬。

十二盏魂灯突然齐齐爆燃，映出惊天秘辛——烈阳子虚影正在灯焰深处狞笑，脚下踩着青璃第十二世的转生身。林寒的新剑贯穿灯阵时，归墟尽头传来婴孩初啼，二十四根青铜柱上的谶语同时变更：大劫起，烬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