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平行世界当键盘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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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数据世界的呼唤

自从直播那次“时空卡顿”事故后,李霄对笔记本与自身之间的契约又多了几分忌惮——这股“快捷键魔法”并不总是受他掌控,反倒常常在关键瞬间失控,引发现实世界的奇异混乱。可是一连几天,却又风平浪静,似乎笔记本完全进入了沉默状态,让他既松了口气,又莫名忐忑:这片诡异的海洋,真的就此归于平静吗?

没想到,还真没那么简单。当第六夜来临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呼唤”再度把他拽入另一重混沌之中,而这次,他连挣扎的余地都少了许多。

夜里十一点半,苏弹弹早早关了直播。她原本计划做一场“高能梗回顾”,可白天去了外地取材累得够呛,索性提早收工,直接回房补眠。李霄一个人留在客厅,守着旧台式机码字,房间里只亮着昏黄的小台灯。

他翻动着大纲和读者评论,用力按了按眉心,长时间的打字让他眼眶微酸。可他必须得赶稿,编辑已一再催促。还有牛头社的阴影始终笼罩,他心底存着紧迫感:若不趁着眼下平静多写几章,万一哪天又出岔子,人都没法安稳坐在这里码字了。

把最后一段剧情敲完,存档,这才长舒一口气,伸展胳膊。正打算去倒杯水,就见放在房间角落的那台破笔记本竟发出极轻微的电流噼啪声。宛如一只冬眠猛兽睡梦里打个响鼻,虽然声音不大,却让李霄浑身一紧。

“又要来?”他警惕地站起身,小心走到那纸箱旁,盯住笔记本外壳。机器表面依旧黢黑焦糊,没有启动的灯光,但他能清晰感知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能量波,从机身慢慢渗透到自己体内。

这股感觉并不陌生,但比以往更强烈,更具侵略性,就像在内心里回荡着低沉呼唤:“回来……回来……”李霄心头猛跳:这是笔记本或数据世界在召唤自己?

他当即吓得后退一步——每次进入数据废墟都危机重重,说实话,他并不乐意再随意闯入。更何况,这次压根不是自己主动打开,而是笔记本自主激发?这未免太可怕。

他想伸手关掉电源,可转念一想:那机器根本就没通电源线,也照样可能引发力量?简直防不胜防。

伴随那股呼唤的加剧,李霄胸口泛起一股压迫感,脑子开始隐隐刺痛。就像有人用力敲击他额头,既尖锐又沉重,仿佛要从意识深处拉扯出什么。

“可恶……”他咬牙在心中吼道,“叮当,你在吗?快出来帮我!”然而脑海里空荡荡,没有半点回复。

他只能强行压制那股“呼唤”,急促后退几步,打算转移到另一个房间或干脆出门散步。然而一步没迈出,耳边猛地听到“嗡——”一声沉闷共鸣,紧接着头痛瞬间剧增,像有人在脑子里塞了炸弹。

他闷哼一声,捂住额头差点摔倒。此刻脑海混沌成一团,他眼前似乎出现无数纷繁交叠的景象,有数据废墟的断桥,也有黑衣人冷峻的面孔,还有白山爷爷的警告。片片碎影将他包围,逼得他喘不上气。

“别……再来……”他低声喃喃,拼命想挣脱这突如其来的痛楚。可那神秘的召唤意志就像水银泻地,从四面八方灌入他身体。

李霄几乎要跪倒在地,额头汗涔涔,抬眼瞥见笔记本外壳隐约映出一圈幽蓝色光纹,伴随有奇怪的电流噼啪。那场景比以往更诡异,好像机器在无声呐喊:“快进来……数据世界……缺你……”之类。

可他现在哪里愿意顺从?数据废墟才没那么好待,每回都惊险万分,前不久才被崩溃地形追得狼狈逃窜。若这次再去,天知道会遇到什么凶险?

想到此处,他咬牙死扛。脑海中另一股力量似在给他打气——或许是契约中残留的自我意志。于是他往后退了两步,背靠墙壁,想让自己保持冷静,拼死抵抗这种“召唤”。

可才刚抵消一点,头痛又翻倍袭来,身体随之痉挛,双腿发软到几乎站立不稳。他强撑着撞到墙面发出“砰”的一声,差点惊动了苏弹弹,但还好她房门紧闭,并没听见。

“该死!我……不去……”他咬破嘴唇,试图用疼痛分散注意力。额角青筋凸起,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流下。他可以感觉到笔记本那边越来越强的辐射波动,就像两块磁铁互相拉扯。契约带来的“纽带”似在此刻反噬,要求主人回到数据世界,而他却想拼命拒绝。

不知僵持了多久,头痛已经让他眼眶泛黑,呼吸急促到胸闷。就在要失控的前一瞬,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从他口袋里震动得不行。他勉强摸出手机,发现屏幕上闪烁的是“编辑”二字——是催稿编辑的来电!

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李霄神志微微一亮,仿佛一道外力把他从边缘拽回。他咬牙接通电话,听到编辑在那头吼:“你稿子又欠更了啊!之前好不容易涨起点热度,你再断更,读者都快跑光了,知道不?稿费跟着就凉了!”

李霄咬住下唇,用尽力气挤出声音:“我……我知道了,这两天就补更……”他没法多解释,脑子疼得连说话都快不行。

可编辑依旧叨叨:“别再找借口,明天就要存稿,我给你最后通牒,你再拖我可不给你排推荐了……”又是一通火力全开的轰炸,直到李霄说了好几遍“知道了知道了”,编辑才挂断。

电话一断,李霄捂住胸口狂喘,却惊喜地发现,刚才被电话中断那一瞬,他和笔记本之间那股拉扯似乎减弱了。召唤力量虽还在,但已经没有最初那种要把他硬拽进数据深渊的剧痛,似乎有了片刻缓冲。

他趁机咬紧牙关,艰难地挪动脚步,冲到房门口拧开门把手,直接跳到走廊,离那台笔记本越远越好。走廊相对通风,一股冷风扑来让他精神稍振。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T恤背后已被汗打湿,整个人跟从鬼门关捡回条命似的。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种强行拉进数据世界的感觉?”李霄靠着墙捂住脑袋,心情极度复杂。叮当明明说过,绑定契约能帮他更好掌控力量,但现在看起来,也有可能被反噬。

难道是数据世界那边出现什么紧急情况,需要他立刻去修复?或是牛头社在暗处加大干扰,导致端口失稳?他不得而知。只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命都要耗没了。

待头痛稍稍平复,他想起上次白山爷爷提醒,牛头社想要的正是多元端口之力,这股拉力说不定跟牛头社搞出的某个干扰装置有关,也有可能是数据废墟自身的裂隙扩大,急需他来补救。

可他没有任何线索,更没有老师指导,只能放任其反噬吗?还是说必须顺从召唤,进入数据世界一探究竟?那可真是赴险。

想到此处,他苦笑不已。自己现在还欠编辑一大堆稿子,再这么耽搁,饭碗都保不住。可若完全不理会笔记本的呼唤,万一下次反噬更猛烈,岂不更惨?

越想越烦,他在走廊踱步,一边试着用深呼吸压下余痛。一会儿后,身体疲软感渐渐减退,头也没那么裂痛了,算是暂时压制下去。回头看那紧闭的客厅门,仿佛里面锁着一只凶兽,安静中又暗藏可怕的力量。

“也许该想办法彻底弄清数据废墟发生了什么。”他小声嘀咕,想寻个机会去问叮当,但这几天叮当都没主动出现。可能它也受影响,很难维持在现实出现?

时针指向深夜十二点多,苏弹弹还在房间毫无动静,估计睡得正香。李霄犹豫一下,终究决定先给自己留个缓冲时间。要么是主动再一次进入数据世界,查个究竟;要么找机会问白山爷爷或别的“高人”寻点对策。可眼下,他不能打扰苏弹弹,也不想冒险半夜再开笔记本,一旦失控就会大祸临头。

最终,他叹了口气,蹑手蹑脚地回到客厅,顶着虚弱身子把笔记本电源线再拔掉,还用毛巾把机壳半盖住,也不顾这样是否真能阻挡异能,至少心理上好受点。做完这些他就离开客厅,回到自己房里锁门,深怕半夜再出现更强的召唤。

一夜无话。翌日清早苏弹弹上线直播时,还纳闷李霄脸色如此苍白,问他是不是熬夜写稿过度。他胡乱应付过去,没敢多提。

只是后来,他码字码着就会忽然感到一丝刺痛在脑中浮现,好像远方的数据世界在不断发出呼唤,只是被他强行压着,痛感依旧若隐若现。一个上午,他写稿写得磕磕绊绊,灵感也被折磨得支离破碎。

整整三天,他都是如此状态:既惴惴不安,又苦苦忍耐。每当笔记本微微震颤,他便赶紧撤离现场或想法转移注意力,强行扛过去。可那股召唤日趋明显,疼痛也更频繁。他心想: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有一次大爆发,把他直接撂翻。

“该做个了断了。”这是李霄在第三天下午逼迫自己得到的结论。他必须弄明白数据世界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为何要召唤他;或者说,是牛头社那边干了什么手脚在诱捕他?无论是哪种,都得想办法主动应对,而非任凭反噬折磨。

可他一边想到数据废墟可能更危险,一边又对牛头社暗算心存恐惧,这双重压力让他不知该如何开口。苏弹弹也察觉他这几天魂不守舍,却只当是写手灵感枯竭,也拿不出太多办法安慰。

夜幕降临,他倚在沙发上看着昏暗的天色,脑袋还在隐隐作痛,仿佛下一秒又要被扯进电脑世界。就在这时,房门口“当当”有人敲门,他一惊,以为苏弹弹叫自己吃饭,却听到对方说:“喂,我要外出拍夜景,你跟不跟?”声音带着点愉快却听得出对方有所顾虑。

他咬住嘴唇,摇头:“我……我就不去了,你去吧。我待会要……补个觉。”苏弹弹哦了一声,没再多问,拎上包就走了。

看着房门重新关上,李霄心里又是一声叹息:是时候了,不能再拖,既然放任只会更加痛苦,不如自己主动“破局”。等她一走,也没人干扰,正好可以安静“对话”一下那台笔记本。或许他要再进数据废墟,弄清自己为何被如此强烈呼唤……纵使风险极大,也比被折磨得头痛欲裂强。

想到这里,他深吸口气,让身体放松,然后迈步走向客厅角落,把那“焦糊电脑”从纸箱里提出来。刚碰到机壳,果然又感觉到那股电流般的能量涌入身体,脑海里瞬时刺痛加剧,但被他硬生生顶住:“来吧,你要召唤我?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就这样,他坐到桌前,插上电源,按开机键。破电脑再次噼啪作响,屏幕乱跳,满是雪花与乱码。可这次李霄心里已有准备,不再惊慌,而是主动迎接那白光冲击。意识很快被扯离现实,身体仿佛坠入无形深渊里。

“我……看你能把我带去哪。”他咬紧牙,眼前一片白蒙蒙的光束,接着就是冷风般的扭曲感,将他彻底吞没。

而就在他昏昏沉沉即将丧失对现实的感觉时,那深处似乎传来一个苍凉呼喊,混着电流噪音,一字一顿:“救……我……来……”

李霄紧锁眉头:是谁要救?数据废墟中的什么存在?还是叮当自身?总之,这回他再无法挣脱,只能纵身投入这未知之旅,期待能弄清真相,并摆脱那令他头痛欲裂的可怕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