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锲而不舍的自媒体记者：庄闹登场
清晨，苏弹弹的工作室内，李霄刚醒来不久，正泡着一杯速溶咖啡。他一夜没睡好，尽管挪到这里暂避网络围堵，但心里依旧被各种烦恼缠绕：那台神秘笔记本依旧在家里坏着、网络上的质疑声仍此起彼伏，最关键的是——那更深层的危险与牛头社并未消失。
房门外响起苏弹弹活力十足的声音：“我先去街上拍个短视频，顺道带午饭回来。你别乱跑，有事就发信息。”
李霄还没来得及答应，她已经拎着设备匆匆离开。他目送对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略感感激：这个表面大大咧咧的主播，关键时刻倒是真够义气，让自己有个安稳落脚处。
他端着咖啡走到沙发前，看着手机浏览新闻，发现新的一波标题党又冒了出来：
-《深夜撬门：职业炒作or真实惊魂？写手本人消失未见》
-《李霄到底躲在哪儿？网友街头追寻无果》
他心想：既然那些“民间记者”和自媒体都找不到自己，就不会再骚扰这儿了吧？可心中那股不踏实依旧存在。万一有人通过别的渠道探知他藏在苏弹弹的工作室，又该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间，“叮咚”一声门铃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李霄心里一紧，起身走到猫眼前，小心往外看——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看似三十出头、戴着眼镜、背着小型摄影机的男子，正不耐烦地按着门铃。
“快开门，我知道你在。”男子嘴里还念叨着，“李霄，你别躲了。我是记者，要跟你谈笔大买卖呢。”
李霄皱眉。记者？不会是哪个大媒体吧？看他举止，倒有几分“野路子”的感觉。心里还在权衡要不要开门，对方似乎又按了几下门铃，并边敲边说：“李霄先生，别让人觉得你心虚，我是庄闹，一家自媒体的首席记者。出个镜头又不掉块肉对不对？你总得开门吧？”
“庄闹？”李霄没听过这个名字，但这语气倒像是惯于挖猛料的自媒体人。想到若继续不开门，对方可能在门口纠缠，或者干脆拍段视频炒作说“李霄躲着不见记者”，那就更惹麻烦。
权衡几秒后，他终究开了锁，把门打开一条缝：“你找我有事？”
庄闹仿佛早就预料他会露面，脸上堆着一个颇具职业笑容：“总算见到你了。哎呀，你也算最近的‘网红当事人’嘛。”他一边说，一边侧身想往里瞄，“让我进去聊聊？我有点关键信息和你谈。”
李霄对这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很戒备，皱眉道：“不用，你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庄闹倒也没急着硬闯，但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型手持摄像机，笑眯眯地开机：“好啊，那我就在这问几句。你介意吗？”
“你这是要采访？”李霄心中一慌，随即伸手挡着摄像机镜头，“你没经过我允许，别随便拍。”
“嘿，你这态度可有点抗拒啊。”庄闹不慌不忙，把摄像机往下放了放，“我可听说你和那粉发主播称得上‘灵异夜袭’事件当事人，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澄清平台，或者说，你可以把你更真实的一面讲出来给公众看嘛。”
李霄心底一阵莫名厌烦：什么“真实一面”？自己真要说出“电脑BUG”“平行数据世界”“牛头社”之类离奇内容，保准被当场骂疯子。他强忍不耐，语气冷淡：“不用。外界怎么评价，我现在不想再做回应。”
庄闹闻言，神色没变，却透出一丝咄咄逼人的气势：“别这么快拒绝嘛，你这事件可热度很高，若你真有‘实锤证据’，比如黑衣人撬门的视频、你家门被破坏的细节，还有那个笔记本电脑……若能对外公布完整细节，粉丝肯定爱看！到时候，可不是一两百万播放量的问题，甚至上千万点击都有可能！”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仿佛透着某种诱惑；一个人若缺钱或想红，听到这样的数字难免心动。
李霄只觉反感。自己现在巴不得少点关注，对方却诱惑他爆料更多黑幕。他摇头：“抱歉，我没打算爆料。再说，我也没什么新的东西可讲。”
庄闹眼里光芒一闪，见软的不行，面色一冷：“李先生，你可别错失良机。现在网上很多人怀疑你是自编自演，如果你拿不出更多证据，很快就会被骂到臭头。到那时，你想翻身都难。我这是好心，给你一个表现真相的机会。”
李霄淡淡道：“没证据，就让他们怀疑呗。你若想炒，就去找苏弹弹，她那里视频比我多。我这儿真没有更多可爆。”说完，他就想把门关上。
不料庄闹忽然把脚往门缝一塞，硬生生阻住关门动作，带着几分不客气地挤进来半步，差点把李霄吓到。“别急嘛，有话好好说。”他用力推了下门，“你让我进去坐坐，我保证不乱拍。咱们好好聊一聊。”
李霄心中警铃大作，暗暗后悔不该开门。他猛地发力想把门压回去，但庄闹也不是弱者，竟一下子把门顶开大半，趁机侧身跨进屋里，把摄影机举起来对着客厅一顿拍：“哟，环境不错嘛。这个地方是谁的？你藏在这里是为什么呢？”
“你……你别拍！”李霄气急败坏，上前想抢走摄像机，但庄闹灵活地一躲，转到沙发另一侧。
“别激动！我只是记录现场而已，你要没心虚，就跟我说说呗。好不容易找到你躲在这儿，何必紧张？”庄闹嘴上带笑，眼神却带着狡黠，“你这幅样子，可容易让人误会哦。”
李霄心底怒火上涌，却无力硬碰硬。他深吸气，强行压下火气：“行……你先把摄像机关了，我们再谈。”
“可以啊。”庄闹伸手关闭录制功能，但仍把相机握在手里，显然随时能再开。“好了，不录了。你随便坐，我们先沟通一下，我可不会平白放弃这么大的新闻。”
“你想干嘛？”李霄满脸阴沉。
“我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庄闹耸肩，“给我点独家猛料，比如你被黑衣人追杀的更多细节、拍到的画面、或者你笔记本上那些据说很离奇的东西。至于想怎么呈现、怎么剪辑，我们可以事先谈好，你也能保证不被黑粉质疑炒作，你说是不是？”
“对不起，我没视频，也没猛料。”李霄当即回绝，“我也不想再被人炒作。”
庄闹见他态度强硬，脸上笑容渐渐收敛，眼神透着一抹冷峻：“别急着拒绝。我听说你是写网络小说的，近期书的成绩并不好吧？如果你愿意配合，我可以出点钱买你的‘独家采访权’，再给你安排上热搜，毕竟我背后还有自媒体合作资源。到时候，你稿费翻几倍都不是难事。”
这话说得直白，甚至带着点威胁意味。李霄心里更加反感——原来是想拿钱收买他爆料，以图大肆炒作。再联想到庄闹“专业找新闻”的咄咄逼人，他意识到这家伙就是个锲而不舍的自媒体猎手，为了博眼球不择手段。
“听不懂吗？我说了没兴趣。”李霄再次拒绝，“你找错人了。”
“啧啧，好顽固。”庄闹耸了耸肩，收起笑意，“那行，我也不为难你。最后给你个友情提示：你这热度不会一直在风口上，过段时间，观众只会记得你是个可能造假的小丑；若真有什么黑衣人要害你，你失去了公众关注，也没人再替你发声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李霄面色微变。他倒没想到庄闹转而用“撤热度”这种方式来威胁。可他知道自己跟黑衣人之间绝非靠流量就能解决问题，反而更怕庄闹挖得太深扯到电脑秘密，引来更多麻烦。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记住。但我还是那句话，我没啥可给你采访的。请你走吧。”他把门打开示意送客。
庄闹哼了声：“你会后悔的。”说着拿起摄影机往外走，两步后又回头，目光凌厉地扫视李霄：“不过你放心，我庄闹最擅长的，就是把事情挖到最深。当事人越沉默，越证明他有事可挖。我可不信你背后没点大新闻。”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脚步沉稳，似乎得意于自己已经知道了李霄的藏身之处。
房门关上，李霄还在原地喘着粗气，后背冒了一身冷汗。这个名叫庄闹的家伙，比起那些普通吃瓜网友更可怕。他不仅在意流量，还有一股子冷静、狡猾，完全不顾自己死活，只想榨取猛料当谈资。
“居然还想拿钱收买我，让我搞假料？”李霄摇头苦笑，回到沙发上抱着头发呆。
若只是被围观倒也罢，关键庄闹表现出“我一定要挖到底”的架势，可能会把李霄和苏弹弹的更多隐私都翻出来，更有甚者，会盯上那台诡异笔记本——万一庄闹引线太深，说不定还会牵动牛头社，触发更危险冲突。
“事情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霄呆坐半晌，突然听见手机提示声，是苏弹弹发来的消息：
“我快回去了，买了你爱吃的川味菜。你那边没事吧？”
李霄看了看门，轻轻长叹：算了，先不告诉她这位记者刚闯进来的事，免得她更烦心。自己只要牢记一点：千万别把电脑秘密透露给这种自媒体记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庄闹是否会再来纠缠，或者背地搞什么大动作，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