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下山
陆峰从山门一旁的石柱旁悠哉游哉走来，双手互相拍了拍，高声叫道：“师弟！”
“师兄也要下山吗？”苏木有些疑惑。
“嗯，下山有些事情要办。”
“哦，是什么事呢？”
“调查一个案件。”陆峰说完不等苏木接话，接着说，“我去青阳镇。师弟回乡？那应该也是青阳镇方向。”
“嗯，陆师兄还记得啊！”当初刚到宗门的时候，他们便聊过双方的一些信息。
陆峰拿出一张皮质地图指指点点：“那我们俩顺路，同去。青阳镇是阳州管辖下的一个小镇，从宗门向西出发，先是到达青阳镇，然后向北再走数百里路便可以到达阳州主城——阳城。”
“好啊！”
陆峰抬头，举起手遮挡着阳光，另一只手指着远处的官道接着说：“时间不早了，我准备了马车，现在出发，黄昏时分应该能到最近的一个小镇。”
远处官道旁，一辆马车正静静的停在那里。马车身以乌木打造，其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在阳光之下折射出绚烂光芒，整个车身都铭刻着古怪的铭文。车帘用绸缎制成，绣着繁复的花卉，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拉车的骏马毛色纯正，膘肥体壮，马具也是金光闪闪，缀满了小巧的明珠。
马车的侧方一边站着两名小厮，此刻一名小厮拉着马绳，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一名小厮跑过来：“陆大人，一切准备妥当。”
“走吧！”陆峰说。
陆峰和苏木进入马车，小厮收起踏脚凳，一个跳跃，坐在马车前室:“驾……”马车开始在官道上飞驰。
苏木掀起车帘，看着车外快速变化的景色道，“这马车跑得真快！”
“是比我们跑得都快，可那些大修士就不一样喽。你当时来宗门的时候不是就领教过爷爷的厉害了吗？”陆峰靠在一旁靠垫，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
“嗯，这倒是……”苏木慢慢的陷入回忆：当初来宗门的时候是师父御剑而归，那空中飞驰的感觉历历在目。
“苏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大人这匹马可是宝马，车身还铭刻了阵纹，换了平常马儿和车子，可没有这么快。”前室一位小厮解释道。
一路上，苏木向陆峰请教了很多信息——他们所处的这个地方的信息以及一些注意事项。
黄昏时分，主仆四人来到一个小镇上。
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一条主街延伸到远处，与多条岔道相连，道路均使用不规则的巨大条形青石板铺成，街道两旁的房屋均挂着大红灯笼，街上人影攒动，一派热闹喜庆模样。
马车行驶到镇子的街道上，苏木和陆峰各自掀起车帘，面色被印成了红色，也不知是街边的大红灯笼还是落山的夕阳，也许都有。
街上行人看见如此豪华的马车行驶在街道上，不时地小声议论：“这是哪家的亲属，这派头好大。”
有人大着胆子看着探出头来的苏木、陆峰两人：“你们可知道这是谁家的郎君？生的这般好看，气质如此出尘。”
……
人群中叽叽喳喳个没完。
对于修行的人来说，就算是初入修行，五感也强于常人。这些议论声不论如何嘈杂，也一字不落的传入四人耳中。
马车前室两名小厮很受用，整个人都挺值了不少。
苏木二人坐在车内，也听着行人的议论声，
陆峰开玩笑的说：“师弟，在说你好看呢！以前可有人说过。”
苏木有些尴尬：“我未上山前，也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位，甚至还有不如，瘦瘦小小的，哪有人会说我好看呢！”
陆峰放下车帘，拍了拍苏木肩膀：“师弟，你的天赋不论境遇怎样，迟早会表现出与众不同的，进入宗门只是将这时间提前罢了，以前是那些人没眼光，哈哈哈哈。”
苏木望着车外人影来来去去，思量片刻，放下车帘，摸了摸置于一旁的长剑，“师兄，为何这么说。”
“不急的，慢慢的，你便知道。天底下修士很少，天底下正儿八经的宗门修士更少。修行并不一定需要在宗门仙山，还是有很多散修的。只要天赋出众，世间何处不能修行嘛。”
“那散修和宗门修士有什么不同吗？”苏木问。
陆峰细细琢磨了片刻：“主要就是，一个修行方法粗糙，没有功法，全靠撞运气修行，对气机的理解不够细腻；一个拥有传承久远的修行方法，对气机理解高深。所以十个散修中估计会有半数会因为体内气机暴虐而备受折磨，甚至死亡，宗门修士则不同，有传承的修行功法和师长指导，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马车行到整条街道的中段，两侧多条岔道汇聚于此，行人越发的多了起来，这里是小镇商业汇聚之地。
来到街道的一侧，一位小厮下车勒马站定，一位小厮来到车窗前：“大人，公子。我们到店了，今天晚上便在此客栈歇脚。”
随后两个小厮拉着马车去了客栈后院。
苏木和陆峰下马车，迈进门槛，大堂宽敞明亮，实木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桌上的青花瓷器虽有了些年头，却透着古朴的韵味。大堂靠街道一侧，被多扇屏风隔开，形成简单的雅间。楼上是一间间客房，雕花的门窗精致细腻，透过窗户能看到客栈后的小院，几株翠竹随风摇曳。
柜台由厚重的檀木制成，掌柜站在其后，算盘珠子拨得清脆作响。客栈掌柜是一个胖胖的小老头，约莫六十来岁，身材有些佝偻，头发略显稀疏。这个时间点，大堂已空无一人，掌柜见有客上门，便迎了上来，一双眼睛在陆峰和苏木身上扫视半晌：“两位贵客，请问是住店还是吃食？”
陆峰撇了一眼小老头，对其审视自己的眼光有些不喜。他将两块银锭扔到小老头手里：“住店，明日修整一天，后日离开。四间上房，要挨着的，我们喜静，要僻静一点的位置；还有给我们来一桌上好的酒菜。”
陆峰转身问苏木：“师弟可有什么需要的。”
“没有，师兄做主就好。”苏木摸了摸包里不多的银钱想了想，我可没有你这么阔绰。苏木暗地里虽说在宗门地位极高，但明面上与其他的弟子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宗门每月的月例也不是很多。而且他又上山不久，哪有多少钱财。
“那便去安排吧。”
“好的，小老头这就去安排。”小老头连忙点头答应，双手示意大厅内靠街的一间雅间：“两位贵客请稍坐片刻。”
苏木和陆峰落座，苏木笑呵呵的说：“师兄，我怎么感觉你和掌柜的说话，和小时候听说书先生讲的江湖情景有些相似呢？”
“这本来就是江湖啊，师弟。”
“江湖不是学武的人的世界嘛？”
“我们和武者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一些武者能堪比三境修士。”
不多时，两位小厮进入大厅，在陆峰耳边轻语了几句。陆峰便示意其一起坐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