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将被优化

陈庚站在街角，手里捏着那张绿洲中心的卡片，眼神中充满了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这张卡片究竟意味着什么。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刘浩。

“陈庚，你在哪儿？”电话那头，刘浩的声音有些急促。

“我在街上，怎么了？”陈庚皱了皱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听我说，你现在立刻去购物商场的地下停车场，穿过一个暗道，那里有一个庇护所，叫绿洲中心。我已经在里面了，你快点过来，外面已经不安全了。”刘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紧迫。

“绿洲中心？那是什么地方？”陈庚下意识地问道。

“没时间解释了，你到了就知道了。记住，一定要尽快赶到！”刘浩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陈庚愣了几秒，随即收起手机，朝着购物商场的方向快步走去。街道上，感染者越来越多，有的人皮肤上布满了黑色的斑块，像是被阴影侵蚀；有的人则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还有一些人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疯狂地攻击着周围的人。

当他赶到购物商场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商场的入口已经被数名黑衣男子控制，他们一一检查着试图进入商场的人，只有手持绿洲中心卡片的人才能通过。那些没有卡片的人则被无情地拦在外面，绝望地哭喊着。

陈庚被裹挟在人群中，被动地向前移动。他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卡片，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终于，轮到他时，一名黑衣男子接过他的卡片，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进去吧。”

陈庚刚踏入商场，另一名工作人员便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

“这是预防病毒感染的解药，必须注射后才能进入庇护所。”他目睹的这位黑衣人，与之前他公寓门前见到的一样，也像是他在巷子遇见的那位。

陈庚犹豫了一下，随后伸出了手臂。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他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随后便恢复了正常。

“好了，你可以进去了。”工作人员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前进。

陈庚顺着指示牌，穿过商场的地下停车场，来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那里有一条狭窄的暗道，暗道的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后，便是绿洲中心。

当他踏入绿洲中心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这里完全不像是一个地下庇护所，反而像是一座现代化的城市。宽敞明亮的空间里，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花园和喷泉。数百人已经聚集在这里，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陈庚！”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陈庚转头看去，刘浩正朝他走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的笑容。

“你终于来了。”刘浩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担心你赶不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庚压低声音问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感染？绿洲中心到底是什么地方？”

刘浩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是一次紧急事件。实验室的疏忽导致病毒泄露，绿洲为了保护大家，才建立了这个庇护所。”

陈庚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他还没来得及追问，刘浩便拉着他走向了人群中央。

鼩琴子带着女儿小百合，艰难地穿过混乱的街道。她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绿洲中心的卡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保护好女儿。

“妈妈，我走不动了……”小百合的声音带着哭腔。

鼩琴子低头看了看女儿，心疼地抱了起来，“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了。”

当她终于赶到购物商场时，入口处已经挤满了人。鼩琴子被裹挟在人群中，被动地向前移动。她的手里紧紧攥着卡片，

终于，轮到她时，一名黑衣男子接过她的卡片，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进去吧。”

鼩琴子刚踏入商场，另一名工作人员便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

“这是预防病毒感染的解药，必须注射后才能进入庇护所。”工作人员语气冷淡，仿佛在例行公事。

注射完成。

“好了，你可以进去了。”黑衣人员挥了挥手。

鼩琴子顺着指示牌，进入了号称人类最后的庇护所---绿洲中心。

踏入庇护所的那一刻，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大约三百人。她带着女儿找了个角落坐下，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妈妈，这里好大啊……”小百合睁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鼩琴子勉强笑了笑，心里却充满了不安。她知道，绿洲集团绝不是出于善意才建立这个庇护所的。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的中东男子。他看起来二十岁左右，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童话书，正专注地翻看着。

小百合的目光被那本书吸引，忍不住凑过去问道：“叔叔，你在看什么呀？”

男子抬起头，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这是一本关于星星和月亮的童话书，你想听吗？”

小百合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鼩琴子看了看男子，没有说什么。

男子合上书，微笑道：“这本书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它让我相信，即使在最黑暗的夜晚，星星和月亮也会为我们指引方向。”

鼩琴子对他礼貌的点了点头。

“你也是通过卡片来到这里的吗？”男子问。

鼩琴子礼貌的点点头。

小百合好奇的看了看男子的童话书，“喜欢吗？”

男子说。

“可以给你看。”

鼩琴子注意到这个男子，衣衫稍显破烂，挂着稚嫩的微笑，生疏的发音，金黄色的卷发，不像是M市人。

就在这时，庇护所中央的全息投影屏幕突然亮起，一个机械般的声音响起：“欢迎来到绿洲庇护所。”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屏幕上显示出一个AI的形象，它自称“长老”，是绿洲中心的控制者。

“各位，你们被选中来到这里，是因为你们是被命运眷顾的人。”长老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外面的世界已经陷入混乱，病毒正在肆虐。但在这里，你们将得到保护，病毒平息过后，我们将共建一个新世界。”

人群中传来一阵窃窃私语，许多人脸上露出了庆幸的表情。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男子站了出来。三十多岁，眼神锐利，他叫马克斯。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大声说道，

“你们被安排到这里是集团选中了你们，那证明你们是新计划中的合适人选。”

长老解释道:“这里有休息室，有温泉，还有精彩的机器人表演，你们在这里将会更安全，但你们必须服从集团的指令，遵守这里的规定。”

“什么规定？”马克斯说道。

“新世界的规定。”长老解释道

“根据新世界规定，你们必须要团结在绿洲庇护所，共同建立发展新世界，无条件执行绿洲的命令。”

说罢，一些黑衣人上场。

“现在需要完成加入仪式，你们需要身披黑衣，不露真容，随后会有指挥人员对你们进行培训。”

“要是我不同意呢？”马克斯说道。

“你们没有权利强制我们加入这个所谓的‘新世界’计划。”

长老的屏幕上闪过一道红光，语气变得冰冷，“马克斯先生，35岁，前退役特种兵，在一次重要行动中没能救活一个队友，退役后选择了旅居，过着无所事事的日子。没有固定的工作，没有家人，像这样一位为社会创造不了太多价值的人，一生生活在逃避之中。这就是你所谓的‘权力’吗？”

人群中传来一阵低语。

长老继续说道，“绿洲集团的目标是建立一个更有序的世界。与其说在清除无用的人，不如说在拯救那些值得拯救的人。而你们，就是值得拯救的人，不必自责，大自然无法完成的事，绿洲集团将代为执行。这是艰难且必要的。”

人群中开始有人点头。他们低声议论着。

“大家不要被他们骗了！”

就在这时，鼩琴子站了出来。她的手里紧紧握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张张有关病毒的研究报告。

“这根本不是保护，而是控制！这就是绿洲集团所谓的‘优化’！”

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片。

“这些是我多年来收集的证据，证明绿洲集团一直在秘密研究这些病毒，并故意将它们释放出去！我相信他们召集我们来到这里，也不是为了所谓的保护，请大家相信我，我们不过是为了维护所谓的秩序而不停卖命工作的机器。”

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许多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鼩琴子手中的证据。

长老的屏幕上闪过一道红光，“人类发展了近100年，生活却还不如100年前，疾病、战乱、失业，拥挤的人类已经到自然无法抗衡的时候，大自然将无法通过筛选淘汰掉多余的人类，现在我们有机会清除掉多余的人类，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陈庚也站了出来，愤怒地质问道：“为什么决定谁该被清除？难道无用的人就该死吗？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吧，即使是身处社会底层，或许是有自己的苦衷吧！”说完陈庚低下头，回想到过去的种种，失业、颓废，也重整过，也满怀希望过，在不断的希望破灭中消耗自己的热情，想到自己最后要在平凡、无助、后悔中离开，这样的世界，这样的人生，真是糟糕透了!

“我也是有苦衷的!”陈庚愤怒地朝着长老大喊。

刘浩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说道：“别冲动。”

长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想想自己在社会中是什么角色，孤独无望的人、无所作为的人、职场的失败者，生活乱成一团糟，未来毫无希望，胆怯、卑鄙的人，即使付出所有也掀不起生活的半点波澜的人，但这并不怪你们，因为绿州的怜悯，你们找到了真正发挥自己价值的地方。”

人群陷入深思。

“希望你们感恩，并理解，这是自然的选择，也是秩序坍塌下绝对的生存之道，如果不服从，你们也将无法在病毒的感染中存活。记住，外面的世界正在毁灭，绿洲的种子正在萌芽，如果执意离开，你们体内所注射的药物将失去保护作用，体内的病毒芯片会在6天内激发，届时，你也将被绿洲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