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逼去陪老光棍,一气之下药倒全家
“啊,痛,好痛!”
身体的痛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疼痛让林夏大叫着,猛地睁开眼。
她环顾四周,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惊呆,泥地、黑墙、大红色四角柜……
这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让她的心猛的一沉。
我这是?
一个男人的怒骂声在耳边响起:“臭女人,还敢喊痛,看老子不打死你!”
林夏看着身穿中山装、黑布鞋,神情暴戾,却格外年轻的付虎,往事突然无比清晰的呈现在脑海里。
她居然重生了!
林夏自小被寄养在二姑家,后来农村分地,父母把她从二姑家接了回来。
回家没多久,有人上门说亲,介绍了打工回乡的付虎。
付虎攥着手里的一千块钱,把林夏的父母乐开了花。
林夏也被付虎的甜言蜜语所迷惑,付虎指天发誓会一辈子对她好,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林夏信了。
但婚后第二天,林夏就后悔了,她进门才知道,付虎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迷上了赌博,诚心劝谏却被付虎打了,回娘家时脸上满是淤青红肿。
‘‘孩呀,结了婚就这样,哪个女人不挨揍,你还是认命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况且,你弟也老大不小了……’’
爹赶着马车把她送回婆家。
从此,林夏的苦日子就来了。
付虎赌博,开始是一分,两分的赌,到后来,一毛两毛,赌性越来越重。
家里的钱都被他败光了,他就逼着林夏搞钱,说搞不到钱就去卖。
林夏开始不从,可她被打得实在受不了了。
在后来,她怀了孕,又得了妇科病。
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
付虎还是整天打她骂她,最后,孩子也被他打掉了。
林夏没钱看病,又吃不饱穿不暖,实在熬不住了,她怎么也想不通,绝望之下喝了药。
……
“臭女人,你怎么不说话了,该不是被我打傻了吧?”
付虎大笑着,看林夏半天没说话,拳头又冲着林夏落了下来。
林夏蜷缩成一团,身体的疼痛不及心里的麻木,她看到院子外边围着的人,都是付虎村里的人,沾亲带故的,女人们嗑着瓜子,男人嬉笑着对林夏指指点点。
林夏心里突然笑了,眼前这群人,施暴的、助纣为虐的、看戏的、冷眼旁观的,在他们眼里自己像是一个物件。
重来一世,如果还在这里逆来顺受,那上辈子真的是白活了。
她一咬牙,随后,一把抱住了付虎的大腿,“我愿意。”
“不就是帮你挣钱还赌债么,我愿意。”
付虎的拳头刚要落下来,听见这三个字,心头一动,大手搓着下巴,“你说什么?”
林夏吃力地站起来,小声说道。
“你只要别打我,我都听你的,你说让我去卖,我也同意了。”
付虎看了一眼林夏,露出一脸狐疑。
他有点不敢相信地试探着问道,“那……今晚你就先去葛老三家里?”
“好,我去。”
林夏手心掐进肉里。
付虎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对着人群说,“散了,都散了,两口子打架,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林夏为什么会转变这么快,但只要能帮他还赌债,他才不会管林夏会变成什么样子。
周围的人爆发出一阵大笑。
眼看着没热闹看了,就都散了。
公公和婆婆在旁边更是笑开了花。
婆婆说:‘‘打是亲,骂是爱,哪个结婚的女人不挨打,不挨骂?’’
付虎洋洋得意:“女人就得打,越打就越听话。”
林夏低眉顺眼,心里恨恨的想,笑吧,今天你们尽情的笑!
公公皱着眉:“还站着干啥,赶紧去做饭!”
林夏打算煮粥,她找了一圈,找到了付虎准备的麻药,他欠了不少赌债,准备麻药就是为了对付那些上门追债的人。
林夏将大剂量的麻药倒进了粥里。
吃饭的时候,她和往常一样没有上桌。
她蹲在厨房的角落里一边吃着饭,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她捧着碗的双手都在发抖。
一顿饭还没吃完,付虎的父母就先倒了下去。
付虎感觉不对劲,他想站起来,可头晕的不行。
‘‘这个贱人,我……’’
付虎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看着倒下去的付虎,林夏连忙放下碗筷,上去踢了他几脚。
见付虎没动,林夏才放下心。
她从厨房摸出一把菜刀。
林夏拿着刀的手在半空中举了半天,最后还是放下了。
为了这一家子人渣,搭上自己的一生不值。
只要离开这里,她可以拥有美好的生活。
这些迷药,足够付虎他们睡上一天一夜了,她可以逃得远远的。
想到这,她去茅坑搬出粪桶,把桶里的大粪都顺着几个人的脑袋浇了下去。
然后在柜子里翻出一个花布手绢包着的几块钱,她又简单地收拾了一番,最后锁了门,把钥匙都扔到房后的茅坑里。
这会一点多钟,林夏出了院子。
外面的阳光炽烈,热的冒汗,没什么人在外晃荡。
她在村里主干道的乘车点等了一会,等到开往县城的小巴车,买票上车。
……
到了县城。
一下车。
林夏就被眼前的花花绿绿的世界所吸引。
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好几层的高楼,各式各样的商店,人很多。
她东逛逛,西看看,怎么也看不够。
卖水果的,卖衣服的,卖烧饼的……
她看到穿着时髦衣服的男人和女人手拉着手,从她的跟前走过。
林夏不好意思的拽拽自己的衣角,在看着自己脚下的黑布鞋,劳动布的上衣和裤子,怎么看,都和这个县城显得格格不入。
要是自己能留在这里多好。
林夏心里想着,漫无目的走着。
走着走着,她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一群人,人群中间围着一个女人。
女人五十岁左右,头上烫着大波浪卷发,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耳朵上戴着的大耳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女人上身西装外套,搭配白衬衫和牛仔裤,脚下穿着一双黑皮鞋。
整个人看上去既利索又干练。
林夏一下子被女人身上独特的气质所吸引。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女人。
随着人群越聚越多,女人清了清嗓子,继续喊道:
‘‘我姓孟,是利民服装厂的主管。我们的厂子现在正在招缝纫女工,管吃管住,欢迎大家踊跃报名参加。’’
还没等女人讲完话,旁边围着的男男女女就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
‘‘利民服装厂啊,我听说,那可是一个大厂呀,福利多,待遇好。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去呢。’’
‘‘我报名。’’
‘‘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林夏听着周围的议论,心里不禁痒痒起来,利民服装厂,她要是能进去了,赚了钱,是不是就能留在县城里?
可……
林夏低头,又瞧见自己窘迫的一身,不禁犹豫了起来。
还不等她做出决定,人群推搡中,不知是谁,一把将林夏推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