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理需求

齐月青见处理妥当，陈默云此刻安静的躺在床上，她知道他没有失去意识。：“辛苦你们了，剩下的我来看着，你们快休息吧。”她恢复笑脸，安慰着这些吓了一跳的人。：“齐医生，怎么样了？”傅瑾叶飞扑过来，已是泣不成声。：“对不起，我早该料到的……我还是没能帮到他，默云……他恨死我了……”傅瑾叶一想到这里，自顾自的绝望起来。齐月青连忙扶住她，她得显得客观和冷静，来应对傅瑾叶的慌张和无助。：“阿姨，他的伤口处理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伤，不能再动着伤口了，我之后先看着他，您也别着急，给他一点时间。”她拍拍傅瑾叶的手，像是给她吃了定心丸。屋里的陈默云还闭着眼，不出声，不动弹，好像死了一样。

齐月青轻轻走进去，掩上门，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盯着地面。她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场面倒也不罕见，但每一场搏斗下来都让双方耗费了大量心力，她有些不忍心，看快要掉到泥潭里的陈默云艰难地向上爬，她无比的想要施以援手，一次次伸出手拉住他。她在他床前思考了许多事，一件件梳理着近期发生的事。不觉太阳已掉入地平线之下。：“齐医生，你还在这啊……”傅瑾叶瞪大眼睛，悄悄走进来，见到沉睡的儿子，她似乎心安了许多。：“嗯，我怕他又出什么事，观察观察他的情况，晚一点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傅瑾叶点点头，她支支吾吾道：“谢谢你了，齐医生，你这么辛苦，给你添麻烦……”齐月青笑笑，：“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至少在医院让他过得舒心一些。”她回头望了一眼陈默云，他不知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聆听，总而言之，她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护士站的人晚上又急着去处理另外一个病房的吵闹，这个夜晚注定鸡犬不宁。陈默云大约在两个小时后苏醒了，他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发现四周已一片昏暗，他试图抬起手，但肩膀处微微作痛。伤口已不再发了疯似的要扯开他的皮肉，但此刻他有另外的生理诉求。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死死的固定住，他用力的想要挣脱，但那东西只是微微震动。这声音让一旁的齐月青察觉到，她慢慢打开旁边的床头灯，暖黄的灯光映照在两人脸上。：“你醒了？”她还和以往一样，波澜不惊。陈默云有些诧异，看她还在他的身边，一时竟有些欣慰。但他忽然记起她拿绳子将他绑住时的冰冷眼神，冷哼一声。：“非人的虐待，我还大难不死，你是不是很失望？”他狠狠瞪了她一眼。：“在这里，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是就是生命的消亡。”齐月青回答。但陈默云不想听她这蕴含真理的分析和说理，他想下地。：“你快把这破东西解开！”他抬起打着石膏的手，催促道。：“我不确定你现在是不是处在冲动的状态下，再过一个小时，过了冷静期。”陈默云气不打一处来，：“你当离婚吗？还冷静期，瞎子点灯白费蜡！”他胡乱地骂道，不管是不是情绪激动，他都需要下床。

他看着齐月青不为所动的样子，一时难以拉下面子，：“外面的人呢？这么晚了你还不走，要在这过夜？”：“他们去另一个病房了，暂时回不来，你妈妈有事，暂时回家了。”他心里一紧，似笑非笑道：“回家？做那些虚伪的面子工程，倒不如空出时间干点正经事。”齐月青看他满脸怨言，想起他母亲单薄无助的样子，：“正经事是看着你的话，倒是你在给她添堵了。”陈默云被噎的冷哼一声，但也属实无奈，他心里也有一丝丝愧疚，在冷静下来之后，他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愚蠢和丢人。和小人计较得失，实在是有失君子颜面，他试图安慰自己。

：“你别再等了，我现在很正常，你也在这看着我，给我解开。”他不耐烦道。：“解开了你想干什么？”陈默云语塞，支支吾吾，眼神躲闪，他看了一眼门口。：“护士站没别人了吗？你们这么大个医院都干什么吃的？”他一时生气，看什么都不顺眼起来。：“你需要什么帮助，我可以帮你。”陈默云像泄了气的皮球，：“你帮不了我。”他脑海中已逐渐被一个念头控制，这感觉十分糟糕。齐月青看了一眼钟表，想起白天他们给他输的一袋生理盐水，忽然快速给他解开绳子。：“你干吗？”陈默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震惊住。：“起来吧，我扶你。陈默云一时间红了脸，动作变的躲躲闪闪。：“你别……你还是叫别人来吧。”齐月青已经拿来单拐，竖在他面前。：“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上厕所是正常生理需求。”他恨不得捂住她的嘴。他慢慢的扶上单拐，靠着齐月青手臂给他的力量，缓慢地站起来。他慢慢移动到门口，拉开卫生间的门。病房的好处之一就在于有独立卫浴，他不用再走出门去，再丢脸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