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提雷克的崛起（下）
紫悦等小马抵达了和谐之树的位置，这也是余晖烁烁第一次见到这样美丽的场景。那闪烁着七色流彩的光芒的神树，会在任何小马心里留下永久的印象。
和谐之树以其魔力镇压整个永恒自由森林，有它在那些植物才会乖乖地自然生长。可是取下和谐之元后，它的魔力就在一直消耗，直到无序在千年前埋下的疯狂藤蔓耗尽了它的所有魔力。为了让和谐之树恢复生机，她们不得不将和谐之元物归原主。之后永恒自由森林恢复了平静，但她们也失去了最重要的防御手段。
“在我还是恶霸……呃，以前的时候，我就对和谐之元研究了相当长的时间，主要依据一些法师前辈的论文和成果。我始终没机会亲眼看见和谐之元……直到秋季舞会。”余晖烁烁感慨道。“我有一个假说，那就是和谐之元的元素，早在和谐之树之前就已经存在。只不过我没来得及在这上面继续研究，就……”
之后发生的事她们都知道，那就是野心日益膨胀的余晖烁烁怀着对宇宙公主的仇恨，前往了人类世界，她的研究因此中断。
“和谐之元的元素在和谐之树之前就已经存在？这是什么意思？”众小马疑惑不解。“可是我们都知道，和谐之元是和谐之树结出来的‘果子’啊？怎么可能先有果子后有树呢？”
“这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不同。该怎么解释呢？我们需要知道：魔法既不会凭空消失，也不会凭空产生，只能由一个载体转入另一个载体，或者经过各种魔法的作用，造成改变后释放为热能。这是我们入学天才独角兽学院必学的知识——‘魔力守恒定律’。纵使和谐之树是超然神秘的存在，也不可能违反这条铁律。”
“也就是说，和谐之元的魔力并不是由和谐之树产生的？”
“这正是我的推断，可惜我无法证明。”余晖烁烁摇头道。“我认为，和谐之元所代表的最强大的魔力，早在世界诞生之初就已存在，只是长久以来都没有生物能够驾驭，直到和谐之树出现。具体是谁种了这棵树，没有文献记载，可能是古代先贤？也许他/她种植这棵树就是为了驾驭这种最强大的魔力。
“出于未知的原因，这些最强大的魔力刚好和六种元素对应。于是这些元素和这些魔力产生了联系，和谐之树因而能以‘结果’的方式将这些魔力集中、提炼，由此诞生了和谐之元。”
紫悦听罢，醍醐灌顶，接道：“难怪我代表的魔法元素的和谐之元，到了人类世界依然有用；我在人类世界的同伴们即使没有各自的和谐之元，仍能激发自己所代表元素的魔力。这一切的一切，正是因为和谐魔力早存在于世间，横跨各个平行世界，只要一个‘火花’就能激发！”
“显然这种代表‘魔法’元素的魔力过于强大，如果没有其他五种元素的魔力加以调和、控制，就会失控……结果你也知道了。”余晖烁烁指的自然是自己的亲身经历。
“可这跟和谐之匣有什么关系？”苹果嘉儿不解地问。
“当然有关系，我们要用最强大的魔力打败提雷克，却不一定非得需要和谐之元，只要有和谐魔力，有没有那几颗石头其实都是一样的，不外乎只是浓度的差别。”余晖烁烁认真地说，接着她走向紫悦。“当初在人类世界，她们就没有和谐之元，但你最终还是让她们成功‘变身’了——别说之前，现在她们依然能变身，这变相证明了我的假说。”
“变身？”
“就是你们当初打败我那样：鬃毛延长变成马尾辫、长出马耳朵，部分还能长翅膀。她们管那叫‘小马变身’，云宝则叫‘彩虹激光’……”
“还有我的事？”云宝一头雾水地插嘴道。
“不是你，是另一个云宝。”余晖烁烁有点无奈地说。“总之，即使你在这边已经归还了和谐之元，那边的女孩们依然拥有魔力、依然可以变身，说明和谐魔力与和谐之元并不严格一一对应。我想你们没有改变自己所代表的元素，那么自然而然的，你们与和谐魔力的联系也不会中断。”
“你的意思是我们就算没有和谐之元，也能使用‘彩虹大炮’？”云宝插嘴道，“彩虹大炮”是她为她们的和谐魔法起的名字。“真的吗？可我一点都没感觉到‘魔力波动’！”
“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这只是不成熟的猜想。”余晖烁烁摊开双蹄，然后在跌倒前赶紧按下前蹄，稳住身形。她还是习惯人类形态的各种肢体动作。
紫悦则沉吟道：“我们与和谐魔力紧密相连，和谐魔力与和谐之元紧密相连，和谐之元与和谐之树紧密相连，和谐之树与和谐之匣紧密相连……”她陷入了沉思。
“虽然你的结论听上去很‘学术’，但我们仍旧不知道怎么打开那个匣子。”珍奇沮丧地说。
“每当提起‘魔法造诣颇深’的存在，你们总是会想到宇宙公主，甚至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余晖烁烁’——”这声音不是无序还是谁？只见这个闲不下来的龙马突然出现，阴阳怪气地说。“却从始至终没想过我。你们为什么不试着来问我呢？”
余晖烁烁听这家伙称她“名不见经传”，有点不高兴。“我好歹也是宇宙公主曾经的大弟子。”她撇嘴道。“像你这么厉害，不还是被紫悦打败了？只从这点看，我们俩算一个水平。”
“好了好了，你们别斗嘴了，谈正事好吗？”紫悦横插在他们中间说。“无序，如果你对和谐之匣有任何见解，请一定要告诉我，这真的很重要！”
无序哈哈大笑，说：“当然很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要是我抓住提雷克了，匣子不打开也没关系，不是吗？”接着无序突然变出一身别扭的装束，头戴塑料独角，背后插着两片劣质泡沫翅膀，手持塑料仙女星星棒。“我觉得以我的贡献，宇宙公主真该封我个公主当——就叫无序公主，怎么样？”
然而众小马完全没有开玩笑的心情。见她们没什么反应，无序立刻变走那些装束，咳嗽一声道：“你们真无趣。其实和谐之匣和钥匙的事，何必去问其他小马呢？你们才是最了解和谐之元的存在。给你们点提示吧——《友谊日记》。”
说罢他变出一本厚厚的紫色日记本，正是紫悦她们长久以来不断书写的《友谊日记》，上面记载了她们对友谊的各种认识和心得，当然还有许许多多难忘的回忆。
“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我在上面做了点批注，因为你们的故事实在是很有意思。好了，我也该继续我的神圣使命了。柔柔，我会记得给你带黄瓜三明治哟。”他抛下日记本，接着变出一辆三蹦子，骑上去消失不见。
“看他那一脸坏笑，我不是很愿意相信。”苹果嘉儿说。
“我也不想，但……也许他真的在试着当一个朋友。”紫悦用魔法捡起日记本，翻阅起来。“在我们的日记里寻找答案，真该早点想到的！”朋友们闻言都聚集过来。
“好……吧？你们就在这上面继续努力，我应该要回人类世界了。”余晖烁烁说。“毕竟除了以前对和谐之元做过的研究，我其实对友谊魔法一无所知。”
“你在说什么呢？我相信，有你这位精通魔法的独角兽帮忙，奇迹先生一定会很高兴的！”紫悦鼓励道。“这也是洗刷你在小马利亚的糟糕印象的好机会，不是吗？”
奇迹先生？他们在人类世界见过面，当时她以为对方只是紫悦的帮手，至于他为什么知道人类世界的数学知识（当时她在火车上偷听了他和高中生特丽克西的对话），她没在意。在秋季舞会期间，奇迹先生一直避免进入学校，所以他们当然没什么交集，她也来不及认识这个“神奇”的家伙。
“听上去他好像负责城防，他是什么来头？”
“他是……”紫悦话到嘴边，不知怎么说。难道要实话说他来自真实的人类世界，比她们这些“虚构”的小马更“真实”吗？思来想去，她缓缓说：“他是惊异闪电军团的军团长，也大概是最具智慧的小马。而且——”
“而且他还会预知未来哟！”碧琪插嘴道。“这就是我们叫他‘奇迹先生’的原因。”
“军团长？！预知未来？！”余晖烁烁长大嘴巴，完全陷入震惊中。那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家伙能预知未来？她还不知道有这种神奇的魔法存在。“那为什么在人类世界的时候，他一点没表现出来？”
“也许只是出于谨慎？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告诉你，其实他预先就知道和谐之匣需要哪些钥匙，只不过事情没像他预想的那样进行，我们都没拿到。所以我们现在得另想办法重新获得钥匙。”
“真这么神奇？！”
“真的！”众小马齐声说，信誓旦旦。
“那……那我也不能见他吧，我们上次见面算不上多友好。”余晖烁烁为难道。她指的是，他为人类特丽克西索要被勒索的午餐钱的事。
“放心，他既然能预知未来，当然也知道你会改过自新的事。你见了他就知道了。”紫悦继续鼓励说。
将信将疑之下，余晖烁烁启程向小马谷走去。虽然她离开小马利亚很久了，但基本的地理位置还记得。
余晖烁烁走后，紫悦和朋友们便聚精会神地阅读《友谊日记》。她们粗略地一翻，看到了无序做过批注的部分。“他做过批注的地方的确很有意思，我想他也应该对和谐之匣有所了解，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提示我们……也许，他真不会像奇迹先生‘预言’的那样叛变！”
“难说。”云宝撇嘴说。“即使他确实有心帮助我们，但他还是那个讨厌的无序，贱兮兮的……”
“我们要对无序多点信心。”柔柔提醒说。
“好了，都过来看吧，看这几篇长篇日志。正是在奇迹先生昏迷的日子里，我们经历了这些难以抉择的事。珍奇，我们知道你即使被苏瑞·普罗马那样中伤，也没有抛弃自己的慷慨之心，没有选择被那些城市小马同化，而是和同样慷慨的可可·帕梅尔一起完成了作品；当你夺冠后，你为了向她证明自己的真心，无畏地揭露了幕后的黑暗。”
“是的，正是慷慨造就了我和你们的友谊，也是慷慨让我和可可成为好友。如果说成为顶级设计师必须要和她们同流合污，那我宁愿在小马谷当一辈子的小裁缝。”珍奇真挚地说。“可惜到最后我也没能和可可再见。”
紫悦继续说：“云宝，我们知道你当初参加马运会面临难题，是代表生养自己的云中城，还是代表朋友们所在的小马谷，这不是个容易的决定，但你在父母和哈什温妮小姐的开导下，最终选择了朋友们，选择忠于自己的内心。”
“没错，忠诚不仅意味着要忠于朋友们，也意味着忠于自己，即使这会导致另一部分小马认为我不忠诚。”云宝说。“云中城的小马们可能到现在都难以忘怀，我父母可能依然要面对他们的压力，但……我知道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碧琪，你在为平等镇搞装饰时，为了不让星光熠熠和奇迹先生失望，你敢于放弃自己引以为傲的欢乐风格。但芝士三明治让你明白，想让其他小马欢笑，首先自己就得进入欢笑之中。朋友们看中你的才能，看中你的欢乐，所以绝不会因此失望。”
“是啊，尤其是在奇迹先生陷入噩梦，前程不明朗的时候，真的很难维持原来的乐观，好在最后我明白了这点。可惜我没能多和芝士三明治交流这方面的心得。”
“苹果嘉儿，你在面临突如其来的财富时没有失掉冷静和诚实。你回忆起最重要的小马给你的启示，最终勇于揭穿整个闹剧，让那些想要‘击鼓传花’的投机者无功而返。你也向史密夫婆婆证明了，自己可以管好甜苹果园。”
苹果嘉儿点头道：“这大概是我做过最艰难的决定，那笔钱对史密夫婆婆真的很重要。但我知道，有些原则远比金银要宝贵得多。可喜的是，史密夫婆婆认同我的决定。”
“柔柔，你单枪匹马前往云中城帮助伤者，在和小马相处上迈了重要一步。即使你遇到的是一群不知悔改的恶霸，但你在红心护士的引导下，选择坚持善良，即使不是每个善行都有回报，但你仍然遵从自己的内心。”
柔柔自豪地说：“他们真的很过分，我差点就坚持不下去了。但要坚持善良，这种困难就在所难免，甚至将来还会遇到更多。我很高兴红心护士教我认识到这点，可惜闪尘最后还是死性不改……”
“可是紫悦，这些与和谐之匣又有什么关系呢？”苹果嘉儿问。
紫悦解释说：“我发现你们在这些事中都面临着艰难的决定，最终却都在某些小马的指引下遵从了内心。明白自己代表的元素本就不简单，在那样困难的境地仍然坚持自我，就更困难了。我在想，这是否证明了余晖烁烁的说法？那就是和谐魔力并未跟着和谐之元离开我们，而是始终存在于我们的心中？”
“可即使她是对的，我们还是不知道钥匙在哪。”云宝说。
“虽然不敢完全肯定，但我觉得，帮助你们的那些小马一定非常重要。或许你们只要再找到他们，就能得到新线索？不过……”紫悦说到这，长叹口气，低头说：“我没来得及经历这种困难的抉择，也没有关键小马帮助我做那种决定，即使你们找到了钥匙，那也只有五把——少了我的这一把。”
“别担心，亲爱的，我相信你一定也有类似的经历，可能只是需要一点回忆？”珍奇鼓励道。
“谢谢你的安慰，但我应该正视事实。”紫悦稍微振作起来说。“不过我不打算放弃，也许最终这个匣子依然打不开，也许我们的猜测全都错了，但只有实践才能出真知，行不行只有做了才知道。姑娘们，我们行动吧！”
于是紫悦和她的朋友们兵分六路，开始寻找那些帮助她们做决定的关键小马。这些小马不仅仅只是在某件事上起了作用，更重要的是，他们也是她们的朋友。
……
坎特洛特，深夜，往日繁华的独角兽之城、小马利亚首都此时完全陷入了寂静。街上没有一匹小马，有的只是一群群密集的巡逻禁卫军，他们每个还都携带着一次性魔法卷轴，当发现目标时立刻撕碎，四面八方的精锐便会迅速围拢过来。
一个黑影在昏暗的巷子里东躲西藏，不敢站到路灯之下。借着一点微光，能看清这家伙黑色斗篷下的身躯，那猴马怪的典型特征，不是提雷克是谁？
与刚出逃时的意气风发不同，如今的他体型有所缩小，脸色极度差劲。他的魔力储备正在迅速消耗，但他实在找不到机会“用餐”。白天他不能冒险到大街上“开饭”，以他目前的状态，只要被发现，任何一位公主，甚至几个精锐独角兽就能让他束手就擒；而到了晚上，因为宵禁的实行，没有小马给他吸。
他咒骂一声，遁入黑暗，打算尽快逃离坎特洛特，前往其他控制薄弱的小城镇。但这又谈何容易呢？城墙附近都围得跟铁桶似的，城门更是戒备森严，他只要一靠近就会暴露。按他的估计，皇家守卫应该是一帮蠢货才对，怎么现在突然变得这么精锐了？
他硬着头皮在巷子里的障碍物中行进，突然看见前方隐约有一匹独角兽。那独角兽形单影只，用魔法搬运着一篮苹果，完全没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机。此刻对方臀部的可爱标志，在提雷克眼中是无比的“可口”。他是这样渴望进餐，以至于没意识到都宵禁了，这匹独角兽是哪来的呢？
他悄悄靠近，就在那独角兽即将出巷口时，他突然暴起，以全身力气压制住这匹独角兽，随后不二话张开大口就要吸取魔力。然而没有他预想般的如沐春风，只有那熟悉又讨厌的笑声。提雷克大惊失色，条件发射橙红色激光，那独角兽却突然一分两半躲过去，随后重新聚合成一只龙马的脸，正是无序。
“提雷克，好久不见。”
“无序？你自由了？”提雷克眯起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不是被封进石头里了吗？”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反正我现在像鸟一样自由。”说着无序真变成了一只大鸟，来证明自己的比喻。
“好吧，那我祝贺你。我对你的成功逃脱表示赞赏。”提雷克行了一礼，表明对同为顶尖反派的无序的赞赏。不得不说提雷克一向注重所谓的“礼节”，即使是属于坏蛋的礼节。
“如果是以前，我高低得谢谢你；但现在我不能。”无序一改嬉皮笑脸，半眯双眼打了个响指，提雷克便被一大堆锁链捆得寸步难移。提雷克大惊，立刻再次发射激光，然而这对无序毫无作用。
“无序！我早该想到你要独占小马利亚了！”提雷克气急败坏地狂叫。
“噢不，我这么做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我的朋友们。”无序此时又换上了一身巡警服，一拉墨镜，悄悄凑过头去补充说：“私下跟你说，其实主要是为柔柔。”
一听“朋友”二字，提雷克原本愤怒的脸突然展露笑颜，他像是在嘲笑三岁小孩一样哈哈大笑。“‘朋友’？我没听错吧？你不是在说你和那些小马交了朋友吧？”
“没错，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无序贯彻他的无厘头风格，为营造惊喜的氛围不停地洒彩纸。
“我吃惊的是：像混沌之主这样的顶尖反派、野心家的标杆，无序，居然没意识到这所谓的‘友谊’，只是彻头彻尾的骗局。”提雷克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和嘲弄。“你为迎合他们，已经成了一个活生生的耻辱！你！已经！不再！是！‘无序’了。”
“我不指望你能理解，总之我依然是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是啊是啊……”提雷克翻了个白眼。“那你怎么解释现在的行为呢？以你的能耐，坐在王座上发号施令的本该是你；然而现在你只是躬身驼背，听候那些弱小的小马差遣，无序，我真为你感到不值。我知道的那个无序，只要一个响指就能征服整个王国，让所有混乱和不和谐屈服于你；然而现在这个无序，啧啧，可悲。
“我技不如你，被抓没什么好说的。但你抓了我有什么好处呢？小红花？印着‘最佳好友’的奖状？不要告诉我你真想要那些东西！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你自己更知道——是自由！可惜你亲手将其葬送了，只因为那些小马给你许诺了所谓的‘友谊’！”
“别瞎说，我现在就挺自由的。”
然而提雷克依旧没当回事，依然捧腹大笑。“哈哈哈……‘自由’？骗骗我就算了，别把自己也骗了。你真的自由吗？我且问你，所谓的‘友谊’又给你带来任何好处吗？你真的感到快乐吗？你有无以伦比的力量，我知道只有统治一整个混沌王国你才会真正高兴……我那愚蠢的弟弟就信了他们的鬼话，最后背叛了我；但你不一样，我原以为你会更聪明。”
无序哑口无言，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提雷克说得对：他作为混沌之灵，一切的不和谐才是他的快乐源泉。的确，和柔柔相处也多少有点高兴，但和自己曾经的统治时光相比……根本没法比。
“我觉得我们是真的朋友，毕竟她们愿意放弃用和谐之元重新封印我的机会。”
“这么简单的技俩，你看不出来？她们这是为了驱使、掌控你故意使出的手段罢了。你说她们当你是真正的朋友，那凭什么她们都能做真正的自己，肆意做自己喜欢的事；而你就不行？好好想想吧！她们需要的是一个百依百顺的奴仆，而你却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对她们施舍的所谓‘友谊’奉若珍宝。”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能给你比她们给的更好的东西——你我携手共同统治小马利亚。你知道我们一定能办到的，不是吗？只要我们合力，没有任何小马是我们的一合之敌。”提雷克露出阴险的笑容，一词一句充满蛊惑力。“只有我真正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才是你真正的‘盟友’。你只需要点头，明天小马利亚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除非你昏了头，心甘情愿当她们的走狗，那我无话可说。”
无序捏着下巴，半眯双眼思考。提雷克看在眼里，嘴角弯出个弧度，似乎计划就要得逞了；然而无序突然变回嬉皮笑脸的样子，笑道：“你不会以为，只用三言两语就能让我听你的话吧？我是得承认你的嘴皮子很厉害，但在我无序面前——”他又变出一张阴森的威吓表情。“你这是在自讨‘无趣’。”
“我说的对还是不对，不如你自己去看看。看她们是否对你还有防备，看她们到底有没有当你是真朋友，看所谓的‘友谊’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美好。”
“我去看，你就跑了！”
“那你再追回来不就是了？”提雷克嘿嘿笑道。“你我都知道，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不是吗？毕竟你是伟大的无序，混沌之主！你大可以今天放我一马，等找到了答案，再来抓我不迟。”
这下无序是真的被说动了。他的确想知道自己在朋友们心中的地位，紫悦是怎么看待他的？宇宙公主是怎么看待他的？其他小马呢？还有奇迹先生，那个曾经用逻辑陷阱拖住他的家伙，又是怎么看待他的？
提雷克看着若有所思的无序，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