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里边水很深
“啪！”
秦东流将手里的酒碗摔在桌子上，顺势捏了块猪耳朵韧劲嘴里。
边嚼着边对一旁的许渊说道：“今天，你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干的漂亮！”
“男人就要这么，该硬的时候，必须强硬。”
“不然，只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怂蛋！”
许渊笑着回到：“谢谢秦叔照拂，我敬您。”
瓷儿！
说完提杯敬酒。
“秦叔，听说西门家背靠的是西厂八虎的谷大用？是不是真的？”
“就是背靠西厂厂公也没用！”
“啊？秦叔，咱们玄衣卫什么时候这么牛了？西厂不是辖制玄衣卫的么？”
“那是老黄历了。”
秦东流听到许渊的疑问，如是说道：“现在的东厂督公是曹正淳，是永寿宫出来的。”
“永寿宫……那是刘太后的人？”
先帝晚年昏庸，痴迷修仙不理朝政。
所以当时还为皇后的当今太后临朝，造成了现在外戚干政。
尤其是在先帝羽化后，太后更是垂帘听政十余载。
其兄长刘文浦更是官至内阁首辅。
直到几年前，女帝陈青璇觉醒祖脉，天生异象，刘太后才迫于朝廷压力，还政与女帝。
不过朝中大权还是有八成在太后手里。
诸多藩王，则联合当地武林势力，对朝廷的旨意阳奉阴违。
女帝手里只有几万禁军，和帝师手里的玄衣卫可以调用。
“为了帮助大人们争权夺利，东西厂和玄衣卫已经争斗了好多年了。”
“远的不说，就说大理世子段宇，他刚向女帝表达了顺从，后脚就被杀了。”
“他来余杭，连玄衣卫都没收到消息，但远在苗疆的五毒教却提前派来了人。”
“还有马总兵，刚刚暗中向朝中检举了有人倒卖军械，结果上官大人刚来就被灭口了。”
秦东流没有再多说，这种事点到为止即可。
只是最后又感叹了一句：“这里边啊，水深着呢！”
“当然，我只告诉你，只要你不被东厂抓到小辫子，那就大胆的干就完了。”
“之前你是校尉，也涉及不到这些，但是你现在是小旗了，虽然官小，但前途无量。”
秦东流这番话可以说推心置腹，让许渊了解了朝中局势。
“许渊，在不在？”
“老秦呢？”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声洪亮的喊声。
嘭！
然后门被直接推开了。
看清来人长相，许渊笑着开口：“李叔！”
“你小子在所里就好，看来那事和你真没关系。”
来人正是百户六所的头头，试百户李琦。
许渊父亲还在世时，就对他颇有照顾，而许渊接班后也是对他照顾有加。
“什么事还跟许渊没关系？”
同样起身的秦东流好奇问道。
“西门家，差点被灭门了！”
“被灭门？”
听到这个消息，许渊都震惊不已。
不是吧，我只针对的是西门坚啊，怎么灭门了？
“西门坚的小妾，被人下了春药，然后身上被涂抹了毒药……”
“所以，包括西门老爷子，再到下面的家丁，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毒死了。”
甚至家里的一条公狗都跟着毒死了。
“噗！”
李琦的话还没讲完，许渊忍不住已经开始笑场了。
“这也太炸裂了吧，西门家父子和家丁一起上？”
“哈哈！”
“对了许渊，九所的唐百户找你，帮忙查询一起案子。”
“马已经备好，你快去吧。”
听到这话，许渊有些疑惑：“九所？”
九所负责的辖区是运河的渡口。
那里很混乱，帮派林立，经常上演大型械斗。
“是帮派斗争？”
“不是，是死了十几个脚夫！”
“纪大人震怒，要求老唐限期破案。”
“十几个？”
这在余杭绝对算是大案了。
也没有矫情的许渊直接随着九所赶来的同僚驾马朝渡口赶去。
路上时，他大概了解了案情。
“十几个脚夫，全部被腿上绑了石头沉河了。”
“上游开闸放水，把他们从河底冲了出来，最开始就发现了一具尸体，后来越捞越多，我来六所时已经打捞了十二具了。”
“身份基本确定，都是常年在码头混生活的脚夫”
听到这里，许渊有些纳闷，问道：“那之前他们的家人都没有报案吗？”
九所的小旗道：“有些雇主需要脚夫跟船走的，有时候甚至七八天，所以也没人太在意。”
“不过可以明确的是，他们都是在三天前的夜里，被人紧急叫走的。”
说这话，已经赶到了现场。
和九所的唐试百户寒暄了几句，许渊就走到了尸体旁边。
“看伤口都是一刀致命，我实在想不出到底什么人会和一群脚夫结仇，不光杀了他们，还要将他们沉入河底。”
等到老唐说着话时，许渊假装检查伤口为由，直接将尸体头顶的光团们捏碎，开始发动通灵技能。
“不要，不要杀我！”
“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撕拉！”
画面一开始，就是这些脚夫求饶的场景，但任凭他们如何，拿刀的人都丝毫没有留情。
进入先天境界后，许渊已经可以通过通灵，看到死者生前半个时辰的景象了。
直接拖动进度条，跳过了无数的无用画面。
在拖动了四十几分钟后，才找到其中的关键线索。
伴随着一名脚夫脚下一滑，一个踉跄摔到地上，他抬着的箱子直接应声倒地。
而箱子里的东西也都洒落了出来。
“啊，这里面装的不是丝绸和瓷器吗？”
“压在下面的是……”
一名脚夫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后，眼神猛然一缩，竟然是甲胄和兵器。
许渊自然也看到了上面的烙印，他脑海里有印象，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武库司的军械。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画面里的场景，让许渊身体紧绷着，但令他更加愤怒的是，催促他们赶快上路的一个男子，看到箱子里的东西被洒落出来时。
竟然直接脱口而出：“八格牙路！”
听到这话，许渊顿时自骨子里传出愤怒，让他直接大骂：“草尼玛的，小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