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荒唐千户
李逍遥死了,被一辆疾驰的大货车撞飞,生命瞬间消逝。可谁能想到,他竟在死后睁眼穿越到了平行时空的大明帝国,还成了权倾朝野的金太岁的义子,顶着锦衣卫千户的头衔。
在这个大明帝国,历史轨迹发生了偏离,嘉靖年间踏上环球之旅,学习西洋经验,开拓殖民地,崇祯年间完成工业革命,稳坐世界霸权王座四百年之久。李逍遥从一个为三餐温饱奔波的屌丝,摇身一变成了富贵闲人。
这不,昨夜他又举办了一场奢华至极的盛宴,权贵云集,珍馐美馔堆积如山,丝竹声乐彻夜未歇。李逍遥在众人的奉承中肆意豪饮,直至宿醉。
晨光艰难地穿透雕花窗棂,洒在一片狼藉的床榻上。李逍遥从宿醉中悠悠转醒,脑袋好似被重锤敲打过,胀痛难忍,身旁横七竖八躺着的莺莺燕燕,脂粉香气与隔夜酒气混杂,令他胃里翻江倒海。他抬手揉着太阳穴,昨夜盛宴的片段零零星星地闪回脑海,不禁自嘲:“我这到底过的是怎样的神仙日子呀?”话语中既有得意,又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空洞。
晨光艰难地穿透雕花窗棂,丝丝缕缕,像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吝啬地洒在一片狼藉的床榻上。主角李逍遥从宿醉中悠悠转醒,脑袋好似被重锤狠狠敲打过,每一寸脑仁都在突突胀痛,仿若无数细密的针在里头乱扎。他艰难地撑开眼皮,迷迷糊糊地打量四周,入目便是身旁横七竖八躺着的莺莺燕燕,脂粉香气浓郁得发腻,和着隔夜的酒气,一股脑往鼻腔里钻,熏得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昨夜那场盛宴的片段,这才零零星星地闪回脑海。那是怎样一场癫狂的狂欢啊,权贵们如过江之鲫,云集于此。珍馐美馔仿若不要钱一般,流水般从后厨端上桌,一道接着一道,堆成了小山;丝竹声乐彻夜未歇,婉转的曲调、激昂的鼓点,撩拨着众人愈发亢奋的心弦。而自己呢,在众人谄媚的奉承里,一杯接一杯地豪饮,仿若要把这世间所有的美酒都灌进肚里,方能彰显他的阔绰与不羁。
此刻,他不禁自嘲地笑道:“我这到底过的是怎样的神仙日子呀?”话语里有几分得意,却也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空洞。
在他穿越过来之前,原本只是现实社会当中一个穷得要命的屌丝,每日为了三餐温饱奔波劳碌,被生活压榨得没了人形。那是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午后,他边走路边紧盯着手机屏幕,看着屏幕里别人精彩纷呈的生活,入了神,全然没注意到一辆呼啸而来的大货车。等刺耳的刹车声惊破耳膜时,一切都来不及了,他被狠狠撞飞,生命戛然而止。
谁能想到,死后一睁眼,竟穿越到了平行时空的大明帝国。而是在嘉靖年间踏上环球旅行的船,积极学习西洋经验,大肆开拓殖民地,崇祯年间更是完成工业革命,一路扶摇直上。而自己,不知走了什么大运,摇身一变,成了权倾朝野的金太岁的义子,还顶着锦衣卫千户的头衔。
还记得刚穿越回来的时候,李逍遥面对全然陌生的环境,整个人懵得厉害。在外人看来,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记得很多东西,甚至连所处的年代都分不清楚,整天胡言乱语”。
不过,众人倒也没过多深究,只当这位纨绔子弟是吸食太多了拾岁散——一种唯有富人才能够享用到的,吸食之后会产生幻觉的药粉,才落得这般幻觉丛生、举止怪异的症状。
李逍遥正沉浸在回忆里,门外管家轻咳几声,小心翼翼地通传:“少爷,几位大人遣了下人来问安,还送了些时新玩意儿,都堆在正厅了。”
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李逍遥不耐烦地挥挥手,瓮声瓮气回道:“知道了,先打发走,别来烦我!”
管家应了一声,脚步声渐渐远去。李逍遥又在床榻上赖了会儿,才在丫鬟们的伺候下不情不愿地洗漱更衣,看着铜镜里眉眼还带着几分疲态与宿醉后的浮肿的自己,他暗暗思忖,这奢靡日子虽说舒坦,可往后真就这么没头没脑地过下去?念头一闪而过,他很快又抛诸脑后,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愁不愁。
洗漱完毕,李逍遥慵懒地晃到餐厅,还未落座,满桌的珍馐便晃花了眼。餐桌正中,摆着一尊赤金镂空雕花的暖锅,里头乳白的高汤正咕咕冒着热气,丝丝鲜香直往鼻腔里钻,那是用了整只老母鸡、数条鲜美的鲫鱼,佐以金华火腿,慢火熬炖了一整晚才成的。
周围一圈的碟子里,盛着切成薄片的雪花牛肉,纹理细腻得如同艺术品,油脂均匀分布,在暖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还有用鲜笋、香菇、虾仁做馅料的翡翠烧麦,面皮薄得近乎透明,里头的馅料呼之欲出;更别提那盘清蒸的松江鲈,鱼身被片得整整齐齐,淋上热油与秘制豉油,鱼鳍还在微微颤动,彰显着极致的新鲜。
李逍遥大剌剌坐下,丫鬟们忙不迭地围上来,有的递上温润的湿帕,供他净手,有的轻巧地盛了一碗热汤,放在他面前。他端起汤盏,轻抿一口,浓郁的鲜味瞬间在舌尖绽放,瞬间驱散了晨起的最后一丝倦怠,精神头一下子恢复了不少。
他踱步到正厅,瞅着那堆如山的礼物,随意翻检了几下。绫罗绸缎、古玩玉器、西洋钟表......各类好物琳琅满目,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这时,昨夜宴会上的热闹场景突然在脑海中闪过,酒意未尽、兴头尚存的他,心血来潮,想着昨夜还未尽兴,今日要再办一场更奢靡的宴会。
当下叫来管家,掰着手指吩咐道:“去采买些暹罗进贡的榴莲、南洋的血燕窝,还有那刚从东瀛运过来的神户牛肉,越多越好。
再把京城最红的戏班子请来,要他们拿出压箱底的戏码。
哦,对了,搜罗些海外奇珍来装点门面,什么法兰西的水晶摆件、英吉利的机械玩偶,都给我弄来。”
管家面露难色,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犹豫再三才小声提醒:“少爷,府里上月开销巨大,这再大办一场......”话未说完,李逍遥眼睛一瞪,提高了声调:“怕什么,本少爷还缺银子?去账房支就是,不够就去外面借,莫要扫了我的兴致。”管家无奈应下,匆匆躬身退下,脚步急促地出门筹备。
李逍遥则优哉游哉地往后院走去,路过练武场,看着那些摆放整齐的兵器,寒光凛冽。他想起自己锦衣卫千户的身份,却只是哂笑一声,暗自腹诽,在这京城,权势地位哪是靠舞刀弄枪挣来的,靠的分明是义父金千岁的庇护。
这般想着,他便将这茬抛诸脑后,满心期待着晚宴,仿佛已经看到新一轮的热闹、奉承与纸醉金迷在向他招手。
李逍遥正得意笑着,笑意还在嘴角挂着,忽然间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件至关紧要的事。他神色一凛,立刻扬声高呼:“快来人,管家何在!”
脚步声匆匆响起,管家一路小跑着赶了回来,低头哈腰站在一旁,脸上还残留着几分筹备宴会的焦虑。李逍遥从怀中掏出一封早已备好的信,递向管家,郑重其事说道:“你即刻将这封信送去宫里,呈给义父金千岁,万不可有半分耽搁。”
管家赶忙双手接过,把信小心揣进怀里。李逍遥又特别吩咐道:“告诉义父,孩儿已经帮他摆好了宴席,那些个他惦记的官员都会来赴宴。趁他们在孩儿府邸享乐放松之际,义父尽可彻查,保准能揪出不少猫腻。”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场宴会可不单单是为了玩乐挥霍,更是他给义父布下的一张情报网。
紧接着,李逍遥下巴一扬,扫了眼那堆官员送来的奇珍异宝,随意把玩着手中一枚温润玉佩,漫不经心地吩咐:“把这些玩意儿,全都给义父金太岁送去。咱爷俩可不能光顾着自个儿快活,义父操持着宫里宫外那么多事,好东西自然得先紧着他。”
管家心中暗叹自家少爷的机灵与孝顺,嘴上不迭应道:“是,少爷,老奴明白,这就出发。”说罢,便脚步匆匆地离开。李逍遥望着管家远去的背影,嘴角又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场戏才刚刚开场,后续的精彩,还多着呢。他整了整衣袍,转身又去操心晚宴的诸般琐事,仿若一只织网的蜘蛛,耐心等待着猎物入网。
傍晚时分,暖橙色的余晖还恋恋不舍地挂在天边,李逍遥的府邸已然张灯结彩,大红灯笼被点亮,晕出喜庆又暧昧的光。朱红大门敞开,热闹非凡的气息如潮水一般,向街道上漫涌。
李逍遥站在门口,身旁两排是他精心豢养的那群妖艳瘦马。姑娘们身姿婀娜,妆容冶艳,绫罗绸缎裹身,香风阵阵。他自己则身着一袭华丽锦袍,金线绣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愈发衬得他意气风发。每有贵客临门,他便率先绽出满脸笑意,热情地迎上前去。
“哟,张大人,您可算来了,我这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跟您讨教讨教诗词歌赋呢!”李逍遥拱手作揖,言辞里满是热忱。
张大人哈哈一笑,轻拍他的肩膀:“逍遥啊,你这小子,嘴还是这么甜!我今日可是听闻你这场宴会筹备得极为用心,特意早早就赶来了。”
“有您老赏光,蓬荜生辉呐!”李逍遥侧身,将张大人及其家眷、幕僚引入府中。
如此这般,寒暄打趣声此起彼伏,众人互相夸赞吹捧,气氛热烈得好似要把空气点燃。待众人入席后,戏班子粉墨登场,咿咿呀呀地开了腔。台上水袖飞舞,唱腔婉转;台下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散发着诱人香气。中间还摆着几瓶从西洋运来的葡萄酒,那深红宝石色的液体在剔透的玻璃杯中晃荡,透着股神秘又奢靡的劲儿。
酒过三巡,众人面皮泛红,话匣子彻底打开。有个微醺的官员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们听说了没,最近宫里那位贵妃,为了争宠,使了些旁门左道的法子,闹得后宫鸡飞狗跳。”
众人瞬间来了兴致,七嘴八舌追问细节,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还有的说起市井趣事,什么西街出了个奇人,能空手变出白鸽,把小孩儿们唬得一愣一愣的;东街的酒馆来了个海量女子,巾帼不让须眉,硬是把一众壮汉喝得拜服,瘫倒在桌底。这些秘闻趣事被随意抛出来,引得满堂哄笑,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这时,一个喝得半醉的文官晃晃悠悠站起,舌头都有些打卷,却还是大着嗓门嚷道:“听说老皇上要把皇位送给他的女儿,到时候再怎么争宠那些后宫,又该怎么闹啊?哈哈哈!”这话一出口,犹如往热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席间瞬间安静了几分,众人面面相觑,眼神里有震惊,也有忌惮。
“哎呀,李大人莫谈国事,莫谈国事,这些怎么是咱们能够谈论的?”一位年长些的官员赶忙出声劝阻,额头上沁出了冷汗,“皇家现在难有子嗣,传女实在是迫不得已啊。”他边说边偷瞄四周,就怕这话被有心之人听了去。
“张大人,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另一位平日里就耿直的武官皱着眉,一拍桌子,“这天一下从秦皇汉武开始,就没听说过保自家的皇位传给一介女流的,要是真这么干,天下恐怕得乱了。”他这话引得不少人暗暗点头,可又没人敢大声附和。
这时候,一个女官却站了起来,她身着利落宫装,眼神清亮,毫无惧色地对着两位大人说道:“怎么不能够传女?!英国的伊丽莎白沙皇,俄国的叶卡捷琳娜,哪个不是巾帼雄主,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女子怎就不能承继大统?”她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众人一时都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应,原本热闹喧嚣的宴会,此刻被一股微妙又紧张的气氛笼罩着。
这位女官还是大明帝国受到近现代女权主义运动的影响,才被迫改革官制,能够参与工作的成果之一。
不过此刻这位性别为女性的大人在一众男性的官员身旁左拥右抱的小妾、瘦马面前实在讽刺。实际上,她身旁也有一个独属自己的男童。
而我们的李逍遥穿梭在席间,手中擎着酒杯,时不时凑到某位大人身旁,轻声低语几句贴心话,或是爽朗大笑回应着旁人的调侃,巧妙又自然地巩固着人脉。他沉醉在这虚假繁荣的氛围里,被奉承与热闹包裹,仿佛世间烦恼都离他远去,却没注意到,这看似热闹的宴会,暗处已有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