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玉婷筹谋

白玉婷回到承恩公府，屏退下人，交代秋菊守在门外，只留下王嬷嬷和春兰在里间，确保除了春兰秋菊和王嬷嬷，再没有人能听到她说的话。

白玉婷是母亲教养长大的，而王嬷嬷是她的母亲亲自选的奶娘，绝对都是最可信的。

春兰给白玉婷斟茶后，在小茶几上再放上一碟四味拼盘糕点，然后才站在房间里，等待小姐的下一步指令。

白玉婷让王嬷嬷和春兰坐下，沉吟一会儿之后，方才整理好思绪：“嬷嬷，春兰。我有一个大胆的计划，你们跟我一起合计合计。”王嬷嬷一向是唯白玉婷马首是瞻，毫不犹豫的点头，春兰更是崇拜自家小姐，小姐让她往东她绝不会往西的。

白玉婷轻声说道：“自我嫁入承恩公府，以往我们望而生畏的人，竟然随时可见，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两人摇摇头，春兰说：“奴婢不会有什么想法，反正小姐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王嬷嬷跟着点头。

白玉婷微微颌首，继续说道：“我观皇后娘娘并不是特别聪慧的人，而且还不善于利用权势为家族谋取利益。我作为她的弟媳，自然要帮助她。”

春兰眼里的崇拜让白玉婷很是高兴，她就喜欢别人用拜服或者崇拜的眼光看自己。

白玉婷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你们都知道我现在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而皇后娘娘也怀孕了，这对我，对承恩公府，甚至我们白家，都是一个天赐良机。我只需要将皇后娘娘的孩子和我的孩子互换……”

王嬷嬷只是一个普通的奶娘，跟随小姐来到承恩公府，已经是一步登天了，她不懂小姐所说所谋，只知道，身为奴婢，只能跟主子一条心，否则就离死不远了。听闻白玉婷的想法，虽然大吃一惊，王嬷嬷还是顺着白玉婷的话去思考要怎么操作。

而春兰则是懒得动脑子，反正自家小姐最聪明，听小姐吩咐就行。

白玉婷把自己想到的难点提出来：“这一次的谋划，跟以往不一样，我们不能出一点点纰漏，否则就是抄家灭族的下场。所以，我们要么不动，要么就必须万无一失才能动手。而现在我们面临的是：1、凤仪宫里我们没有人。2、我婆婆不进宫的时候，我还没有单独进宫的权限，我需要这个权限。3、我们这个计划不能让承恩公府的人知道，必须保密。4、宫里接生婆和奶娘里面必须有我们安排的人。5、我们必须有一条密道，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些都是我暂时的想到的，还需要进一步完善。”

王嬷嬷则是从妇人生产的方方面面去思考问题：“小姐，妇人生产，因人而异，有的人腹痛一个时辰就生完了，有的人却要痛上一天一夜甚至更久的，而大多数产妇生完孩子都会脱力，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家里人从旁照顾产妇和孩子。

若是高门大户的妇人生产，则一般是请一到两个接生婆，而接生婆也分等级的。所有接生婆都要在衙门登记，未登记的接生婆被人告发会面临牢狱之灾。

普通接生婆，多是接一些普通百姓的妇人生产；经过太医署考核过的则称之为稳婆，稳婆一般接生收费比较高，多为富户还是官吏夫人接生；

听说还有高级稳婆，这一类稳婆属于太医院直辖的医护人员，服务对象以皇宫里面的人为主，偶尔可能会接受外派到某些官员家里，就跟太医一样。

不过我们之前都接触不到这些人，所以不清楚。

当然，如果小姐你能托关系，说不定你也可以享受太医院的高级稳婆接生和护理。”

白玉婷再怎么自诩聪慧过人，也是一个未曾经历过生产的，对这些门道是真的不知道。所以，白玉婷示意王嬷嬷继续说。

王嬷嬷也从不在小姐面前拿乔：“小姐，妇人生产过程中，可以操作的地方有以下几个时间点：1、接生婆是我们的人，生下来就接机清洗婴儿污秽，抱离产妇。

2、产妇失去意识，产房内都在关注产妇，我们安排的人趁机替换。

3、产妇难产，需要人协助，这个协助的人是我们的人。

4、产妇生完孩子后，一般会交给奶娘照顾，这个奶娘可以是我们的人。

5、婴儿出生后身体情况有异，需要大夫治疗或是检查，这个大夫是我们的人。

总之，只要小姐事先准备好一模一样的婴儿包裹，服饰，其他所有婴儿用品，在刚刚出生的前几天，婴儿是很难辨别出来的。除了极少数特别仔细的人，根本看不出来或者换没换。

一旦出生时间超过半个月，再调换婴儿，就很容易被发现，因为婴儿的长相逐渐长开，越来越像父母或者其他亲属。”

白玉婷仔细思索一番，对计划又做了一些补充。

白玉婷说：“亏得王嬷嬷提醒了我。那么现在，我们要做一下准备。

1、从现在开始，准备三份一模一样的婴儿用品，保证婴儿从出生到半个月之类所需的一切物品全部备齐。

虽然王嬷嬷说准备两份就可以，但是，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所以多准备一份，以免出现意外，计划不能顺利进行。

这件事，王嬷嬷你去安排，除了春兰秋菊，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们的家人。

2、从现在开始，我会隔几天就进宫一次，了解清楚宫里的人，哪些是皇后娘娘的死忠，哪些是他人安插的探子眼线之类的；顺便接触太医院的太医稳婆还有奶娘，借机引导皇后娘娘用我们安排的人。

最好是把奶娘换成我们的人，这个实施起来最方便，也最容易成功。春兰，你负责打听适合的奶娘，提前半年准备好3-5个奶娘。要听话的，干净的，漂亮的奶娘，这样被皇后娘娘选上的机会大的多。算了，奶娘还是让我娘帮忙。

3、我会在合适的时机，在凤仪宫假装才发现自己怀孕，借机请太医。”说到这里，白玉婷对春兰吩咐道：“春兰，你到门口继续守着，让秋菊进来。”

春兰应声去唤秋菊进来。

白玉婷对秋菊说：“秋菊，我们刚才说的你都听清楚了吧？”秋菊回答：“小姐，奴婢都清楚了。但是奴婢有一些疑虑需要小姐仔细思考一下。”

白玉婷点点头。不错，秋菊就是最为稳重可靠的，虽然不善言辞，但是做事干净利落，从不打折扣。白玉婷一般需要谨慎处理的事都会让秋菊去办。现在秋菊提到的疑虑，应该是自己前面考虑不周的。就让秋菊说来。

秋菊道：“第一，收买太医和稳婆不太现实，暴露风险太大。第二，奶娘进产房的几率太小，需要小姐仔细谋划。第三，皇后娘娘生产的产房，无关人员肯定进不去的。所以，小姐，最后只剩下奶娘这一个操作最有可能成功。另外，密道的话，我们目前能动用的人根本找不到悄无声息的在皇宫挖密道。”

秋菊说完，看着白玉婷，等她示下。

白玉婷对秋菊道：“秋菊，我需要你去我的嫁妆庄子中，选一个离建安城50里之外的庄子，安排两户陪房去庄子上。我有重要的事吩咐他们做。一定要可靠的人家，告诉他们，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办好事情，我会重重的奖励他们。这个事两个月之内办好，有没有困难？”

秋菊说：“没问题，小姐。你记得之前去寻人打探大少爷行踪的李三吗？他在白家就是负责专门打探消息的，每天都在各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鬼混，其实这个人本身一点都不混，就是为了向家主证明他的能力，硬是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混子地痞，但是他确确实实为家主打探了很多以前其他人打探不到的信息。

这个人，我觉得小姐可以重用，他有很多乱七八糟的门路。但是小姐，他是家主的人，我们不能确定他是否一定听令行事。我们要重用他而不是完全的相信他。”

白玉婷点点头：“继续。”

秋菊接着说道：“至于陪房，奴婢认为，小姐需得先确定我们要怎么对待那个孩子，奴婢才能推荐用什么样的陪房。”

白玉婷说道：“秋菊的想法是对的。王现在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个孩子。是直接除去后患，还是留作他用，或者说未来这个孩子对我们有没有用？在没有想清楚这些之前，只能先养着。其他的不用管，只要保证这个孩子活着即可。”

秋菊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就把自己是了解的陪房都过了一遍脑子：“小姐，我推荐夫人身边的张嬷嬷的大儿子大儿媳一家人。这家人，贪婪，爱占便宜，很是会折磨人，但是不敢害人性命，正好适合这个孩子。

还有一个是族里的马夫罗大柱一家人。罗大柱看起来憨厚老实，不爱说话，其实也是一个背地里下黑手的人。她媳妇是典型的两面三刀善于伪装的，不了解的人都把她当成善良的人，实际上，心眼子多，心肠黑得很，关键是，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这夫妻俩的真面目。”

白玉婷同意了秋菊的提议。让秋菊去安排这件事。

白玉婷再次思考，还有哪些要提前准备的。

对了，婴儿得准备一男一女两个，产房里面不一定有机会，那么皇后娘娘生下来是男是女得清楚的知道，才能替换。

为了保证自家利益，这两个婴儿都必须在白家里面寻找。如果在产房完成了，那么倒是无论男女都可以。这个得让娘亲自去办，其他人都不一定能完成这个环节。

白玉婷觉得还是要和娘一起讨论一下，得查漏补缺，避免出意外。

第二天，承恩公夫人就为自己的女儿准备小外孙的用品，白玉婷就笑着跟承恩公夫人说：“母亲，我准备回娘家一趟。皇后娘娘怀孕了，我作为弟媳，得表示一下。母亲你这边可以不用准备这些用品了，都有我呢。我会给娘娘准备的妥妥的。”

承恩公夫人心里那个舒坦啊，毫不掩饰的喜欢溢出眼眸，对着白玉婷，拍拍她的手：“去吧，也别太过耗费。好好跟亲家母聊聊天，别让你娘担心你在我们承恩公府过得不好。”

白玉婷辞别婆母，带着王嬷嬷春兰秋菊回娘家去了。

一回到白家，白玉婷就直接去找母亲。白夫人看到小女儿回来了，连忙问是不是受了委屈？白玉婷摆摆手，对着娘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白夫人宠爱小女儿，一是因为这是自己最小的孩子，二是因为白玉婷很像白夫人，不仅仅是长的像白玉婷比白夫人更加高挑一点，身材比例纤秾合度，肤色白里透红，满是青春女孩的娇嫩。

更是因为这个女儿从小跟着自己，不像其他几个，小时候跟着母亲，大一点了就很少亲近母亲了，白玉婷自小嘴甜，又喜欢跟着白夫人，一直到出嫁前夕，白玉婷都很亲近白夫人，所以多疼她一点，不是正常吗？

最后就是，白玉婷性格处事那几乎都是白夫人的翻版，哪个为人父母的会不喜欢这样像自己的孩子？反正我知道的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