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县令,邪话(求追读)
也许是眼看着陆然成为武者。
关景行对陆然的话也多了起来,盛世王庭之外,乃至庆州县的历史,都与陆然说了一些。
只不过,这个野神?
陆然突然想起自己古灯内的地煞。
那东西不就是野神吗!
“算了,不提那些魔教了,话说你成为了武者,也该锻炼锻炼神魂修法了。”关景行摆了摆手。
“修法,观摩神明?”陆然声音不自觉的弱了一丝。
“没错。”
关景行点头,“按理来说,修法应当是道教的事,与我辈武者无关,但实际上,事关重大!”
“仙庭有天官,地下有城隍,红尘里,便是人与邪祟的生存的地方。”
“便是武者,若不观摩神明修法,同样有被邪祟附身的危险!”
邪祟!
陆然一直听闻盐场的冤魂厉鬼之说,往日只当盐工们的民俗怪谈,浑然不当回事。
但这话从关景行的嘴里说出,又是一回事了。
人家毕竟是世家。
见识渊源,世代为官!
陆然不觉得对方在唬他。
但问题是。
如果观摩的是野神,还有庇护的效果吗?
……
……
一上午的时间。
两人又下了两次井,几乎可以确定了,凡是有异象的,都贯连到溶洞之中,余下的并无神异。
但可惜,由于陆然这些时日一直在推演龙象拳,对地煞的推演不变,自然无法再往下深探。
进度僵住了。
中午,两人下山吃饭。
陆然远远的看见人聚在一起,拉了个人问一声才明白,收税的官差要来了!
匆匆辞别关景行,陆然翻了翻衣襟,掏出几贯钱财,准备对些布帛之类的物件,用来缴税。
他这段时间与关景行下井,酬金丰厚,此前还刃悬于首的税钱现在已经不算什么了。
甚至还有些盈余!
想了想,陆然又多掏出一贯铜钱。
此时三爷还未能转醒,也要算他一份。
“让一让,让一让。”
陆然打了碗粥,端着白碗向前挤去,他如今身在武道第一关,挤到前面,易如反掌。
秋阳猛烈,空气中弥漫着咸涩的味道。
远处,一行人马缓缓而来,领头的是一位身着绯袍的官员,头戴幞头,腰悬玉带,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几名皂衣差役,个个手持水火棍,神色严肃。
绯袍官员勒住马缰,翻身下马,在差役的簇拥下走到盐工面前,展开手中的税簿。
一旁小吏高声说道:“奉县尊之命,前来征收盐税!”
“现在点名!”
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官府粮袋撑开。
缴税开始了。
陆然直接兑了粟米麻布,而后得到一张凭证。
终于结束了。
哪怕如今都是武者了,但交完税款,还是感到了一阵轻松。
三爷的年事已高,不要几个税钱,不到半个时辰,陆然便办好了一切。
“咦?竟然是天生幽体!真是糟蹋了好苗子,午时三刻来盐场外,老夫传你一门秘法,能修成七十二煞拳法,身前三尺,有我无敌……”
这是?
隔空传音?!
陆然回头,发现声音就响在自己耳边,但周围的却无一人发现!
咔嚓!
还未等想明白。
一声闷响暴起,轰隆一声,吓得无数盐工蹲下抱头,飞鸟惊窜。
轰!
轰!
有盐工一抬头,险些连魂都吓飞了!
只见官差之中,绯袍县令的身子被一拳打起,而后碎裂,四分五裂!
然而,血腥的画面却并没有出现,县令的身子,像是一张纸皮一般,内里早已被掏空了。
“啊!杀人了!”
“快护驾!”
“武师大人!”
“参见武师大人!”
盐场之中,一阵慌乱,谁都没想到,奉命过来收税的县令竟然突然被杀了。
但看清出手的人后,众人又了然。
不是旁人,正是负责镇守盐场的州郡经略使,关辞州。
陆然将想说的话憋回了肚子里。
回头看去,县令的身子显然不正常,再联想到上午关景行同自己讲的邪祟,心中一紧,这东西,该不会就是邪祟吧?
“清理干净,不可暴尸,一把火烧了。”
关辞州手指通红,像是着了火一般,大片血霞漫出,已经渐渐熄了,但仍看的心惊。
“此事我会与州里说清,不日即会派新县令下来。”
“一切照旧。”
关辞州吩咐,以他经略使的身份,在州郡内与州牧相当,威望甚高,不一会便镇住了慌乱,继续缴税。
陆然还在思索县令的话,但看见人都被捡起来丢筐里了,满腹疑问也只能放弃。
天生幽体?
陆然摇了摇头,人都死了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有龙象拳这个康庄大道。
只需得到关辞州的推举,便可参加武举。
至于冒着这样的风险信他?
再说了。
若是真的身前三尺无敌,又怎么会被人打成东一块西一块?
事已至此,
先吃饭吧。
端着白碗回去,找了厨子多盛了一碗,习武者修行,消耗极大,光是这些稀粥,实在不够营养的。
坐着喝了一会。
关景行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看见陆然连连招手。
“你怎么在这啊!快跟我上去,父亲大人找你呢!”
“找我?”
陆然放下碗筷。
心中诧异,自从为关家下井以来,他来从未与关辞州交谈,接触最多的便是关景行。
现在突然要接触关辞州,心里突兀无比。
两人沿着青石板阶向上,迎着众多盐工艳羡的目光,陆然又走进了官邸的楼阁。
“这陆然三番两次得到武师大人的青睐,就凭那一手下井的功夫?”
人群中,泼皮头子张秋风看的牙痒痒。
那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
“下次叫人将私盐丢在他们屋子里,找机会污蔑一番他们!”张秋风吩咐手下泼皮。
“老大,可是上次周牛他们去找那小子麻烦,后来都失踪了,咱们针对他,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当的?”
一旁的泼皮有些胆寒。
陆然的住处,如今在盐场都声名远扬了,现在看来,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邪祟。
“邪个屁,老子早年练过两手,真有邪祟也一拳打死!”
张秋风横了手下泼皮一眼。
“那小子不过十七八岁,再强,他还能是个武者不成?!”
“是。”
张秋风望着陆然的身影走上官府宅邸,推门而入,身影消失在众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