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马吊
最后这个‘罚’姜乔先保留了起来,凌钺不知道她在打什么鬼机灵,笑着应了。
前往漳县赈灾刻不容缓,姜乔却一拖再拖。
弹劾公主的奏折到姜帝那儿的书桌都快放下了,最后只好传召明丞相进宫,随时准备给自己的女儿托底。
公主府内。
“殿下呀您怎么还不着急啊。”连翘冒着大不违的风险上前劝自家殿下。
上公主府扔鸡蛋的百姓光是今天就已经抓走了三波了。
可姜乔一边吃着剥的葡萄,一边和府里的伶人门打着马吊。
姜乔摸起一张牌,高兴地拍桌:“大四喜我又胡了,来来来都给钱!”
陈为生清净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殿下牌技神准,每步策略都如此精妙,奴婢几个自愧不如。”
其他三人也是笑而不语,纷纷主动掏出荷包。
公主府给他们下发的月例丰厚,这点儿能哄公主高兴,那是物超所值。
连翘抽了抽嘴角,陈公子喂牌都喂到嘴边了。
“折枝您倒是劝劝殿下呀,”连翘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往日公主那么聪明,唯独对这马吊,用殿下的话来说就是又菜又爱玩。
“世子您来了!您快劝劝公主吧。”连翘宛若看到了救星。
牌局重开了一局,姜乔只是抬了下眼皮:
“你来啦,快坐下陪我打一局。”
就在连翘希冀的目光注视下,凌钺‘无意’地走到陈为生的位置。
“世子您坐。”陈为生不恼,识趣的起身让位。
凌钺坐下后说:“臣不怎么会玩,还请殿下不要建议。”
姜乔喜笑颜开的洗着牌:“没事本公主教你。”
连翘内心仰天长啸,只好扶了扶额头:
“玩吧玩吧,殿下奴婢去给世子端杯茶来。”
屋内有茶,不过是姜乔喜欢的牛乳茶,但府里的下人知道世子不喜甜食。
“去吧去吧。”姜乔重新投入牌局。
可是从凌钺坐下来,姜乔就一局都没再赢过。
凌钺没怎么打过马吊,牌技一般只是手气特别旺,也就做到陈为生喂牌喂得那么精准。
眼看姜乔身前堆积的小金山一点点少了下去,站在一旁的陈为生终于忍不住小声提醒:
“世子出这张。”
陈为生指了张是姜乔要的牌,凌钺一下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输急眼的姜乔嚷嚷道:
“不带作弊的,为生你站远点去。”
“是奴不是了。”陈为生没有辩解,乖巧的推开。
见她和小孩儿似的脾气,凌钺也跟着生起了笑意,打出了姜乔要的那张牌。
“吃!”姜乔伸手去拿那张牌,笑的可得意:“看吧作弊也没用,我又胡了~”
“你看你得意过头了吧,你刚才连赢那是新手保护期全是运气,本公主可是全凭实力。”
若是姜乔身后有长尾巴,现在那根尾巴该翘到天上去了。
凌钺哑然失笑:“殿下说的是,臣看出您也是在让牌,臣这才误打误撞赢了几局。”
前几日还步步为营盘算着计划的人儿,却也有着如此娇憨的一面。
看来他要好好练马吊的技术了。
“笑什么,哼。”姜乔以为是凌钺笑自己,狠狠剜了他一眼。
“臣不敢。”怕真把她惹急了,凌钺连忙收起笑意。
外面的天日头正好,姜乔伸了伸懒腰:
“起身,出发!”
连翘端着茶来时,殿内空无一人:
“这都去哪了?”问了下人才知道公主要前往漳县了。
连翘泪眼汪汪嚎着:“殿下!您可不要丢奴婢一人啊,没有奴婢您要是饿了冷了怎么办。”
她以为姜乔不带自己一起去。
折枝轻轻咳了一声,代表着她还站这儿呢。
这下连翘哭得更大声了,她失宠了:“哇~殿下啊,奴婢是您的贴身侍婢啊。”
姜乔被嚎的脑门三个问号:“本宫没说不带你啊。”
折枝这时解释:“殿下已经把你的行囊捎上了,也派人去叫你了。”
只是刚好错过了。
连翘这才尴尬地停止哭嚎,尴尬地挠了挠头:
“折枝姐姐也是,不早说。”
折枝凉凉瞥了她一眼:“见缝才能插针。”
瞧她嚎的给自己留缝了吗。
押送的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全部都准备好了,姜乔没有选择低调出行,反而还带上了府里的7个面首伶人。
凌钺坐在马背上与姜乔的车同行,隔着帘说:
“就非得带上那几个...吗?”凌钺脸色铁青。
两人虽然串通好了对策,但这七个面首她跟自己商量计划的时候可没提到过!
“这不是你说让我在湖城待着指挥,你去押送到漳县,那我一个人多无聊啊。”姜乔不打算告诉他这几人的用途。
掀起帘来,凌钺已经架着马去了前头。
“促狭鬼。”姜乔不在意,而是重新躺回去。
折枝说:“殿下,奴婢腿有点酸,可不可以下去走走?”
“嗯,去吧。”
姜乔不是周扒皮,很快就放她下去。
折枝给她拿了个软垫靠着后才下了马车,走到凌钺骑得马边上。
凌钺虽还生着气,见到是姜乔的大宫女还是立马先问:
“你怎么下来了,可是殿下有事?”凌钺勒马停下。
折枝点了点头,撒了个小谎:“殿下传世子过去一下。”
凌钺也没怀疑,立马翻身下马走到后头。
上了马上,凌钺眼中满是担忧:
“听殿下的大宫女说您传我?”
凌钺在车上塌边半跪下,大手抚上她的额头:
“没有发热,是不是路上颠得厉害,用不用让随行太医看看?”
公主专用的马车是六马拉行的,可见奢华,根本就不可能会颠。
更何况他们还没出了京城,路面平整怎么会颠。
姜乔支起身子,一下就反应过来时她的好折枝给自己排忧解难呢。
她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不用传太医。”
凌钺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是晕车吗?或者我去给你拿些梅子过来,吃了后没那么晕会好受一点。”
他正要走就给姜乔拉住了衣摆:
“别走,陪我坐会儿。”见他要坐到一旁的位置,又说:“坐这。”
姜乔指了指原本折枝的位置。
凌钺虽然木着脸,可耳根子一下就红了,结巴:
“不...不可,臣粗鄙若是把殿下磕了碰了怎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