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惩罚

沈思源问：“老何，你真的不答应？”

何勇说：“没错，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我不能让一个不熟悉客户部业务的人打乱计划。这样的娃娃兵，我不要带。”

沈思源说：“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好吧。总经理和我也知道你不会答应的，所以总经理已经允许秦扬绕过你们客户部，直接代表创意部门去与暨和谈这桩生意。”

“什么，创意部代表客户部去拉广告？天呐，我有没有听错，这像是跨国公司的作风吗？”何勇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沈思源说：“用吴总的话说这叫双管齐下。你们客户部联系的是暨和的企划部，而我们创意部联系的则是暨和的丁董事长。应该没什么冲突的，也算不上跨部门干涉了。”

“你疯了，吴刚居然也跟着疯，不行，我得找总裁讨个说法，这……这算什么呀。”何勇气急败坏的走出办公室。

“沈总，你真的让我去和暨和谈广告合约的事？”秦扬说。

“当然，难道你以为总经理会开玩笑？”沈思源说。

“这个工作我不能胜任。第一，我不会谈判，谈广告合约；第二，我与温尚雅只是一般的朋友，并非像报道那样的关系。”秦扬说。

沈思源说：“秦扬，你知道吗，暨和的这份合约有多重要？他们一年一个亿的广告投入。一个亿，一年只需做四个广告片段，每个广告就值两千五百万。现在整个广告界，哪家公司不盯着这块肥肉？为了得到这份丰厚的合约，哪家公司不使出浑身解数，手段百出？秦扬，你的能力，我们都有目共睹的，而这一次正是你向整个广告界证明你才能的时候，如果成功了，你的名字将响亮业界，而我这个位置迟早也是你的。”

秦扬说：“我更愿意做沈总你的下属。”

沈思源说：“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只要你保持现在对广告的热爱与积极，不用几年，你将会成为广告业中最耀眼的明星。”

秦扬有很大抱负，可现在忽然变得无欲无求，眼下在他的心里，事业前途都不是第一位，他唯一想要的就是翁之曼能回到他的身边。只有这样，他才觉得生活恢复色彩，恢复生命力，否则他觉得自己在过着六根清净的空洞日子。

他说：“或许平凡安宁的生活才适合我。”

沈思源说：“秦扬，做广告这一行，名头响亮是最至关重要的。你有名有实力，别人才会乐意把产品交给你推广。或许你不知道，那年你得到广告创意的冠军，其中评委票中有两票是吴总和我投的。我们都愿意给你机会，让你证明自己，把你捧为广告界最耀眼的明星。”

承蒙两位上司的厚爱，秦扬心里感激。他知道，或许有些人想借此打击自己，如果不是沈总监和总经理顶着压力，自己在意念将留下污点。将功赎罪可能是两位上司保住自己的唯一办法。

辞职，对于秦扬而言，当然是不愿意的。不是因为他很在乎这份工作，而是他不想做失败者，就算离开也不能在犯了错之后。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的表现，也辜负了两位上司的期望。尝试就是挑战，难道连挑战自己的胆量也没有？与其被人看小，被人非议，倒不如保持一颗阳光的心，努力去争取，给自己争一口气。

他自问以前不是一个轻易放弃，轻易言败的人，既然以前不是，那现在以后，都不要做个轻易放弃的人。他说：“那好，我愿意拉暨和这份合约。即使失败了，但至少努力过，问心无愧，没有遗憾。”

沈思源说：“你能这样想就是觉悟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现在做生意，除了实力还得靠点关系的。你能直接接触到暨和的掌门人，直接把你的构思呈现在她面前，这比咱们的客户部同事大费口舌的与他们的企划部买桥段更有效。”

秦扬忽然有点顾虑，说：“可何总监能答应吗？他这个人好功又好面子，肯定要闹到总裁那里去的。”

沈思源说：“其实老何都是对事不对人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公司。不过就算这次他闹到总裁那里，相信总裁也不会挺他的。秦扬，不必在乎其他事情，做好你自己。或许你也听说了，等你一毕业，创意群总监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在意念升职可不是件容易事，难免有些非议，所以总经理才把暨和的任务交给你，希望你名正言顺的坐上那位置。”

秦扬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曾经确实很珍惜在意念工作的机会，因为有看重他的上司，有合作愉快的同事，不过临近毕业，他萌发了去意，想用三年的时间完成翁之曼的梦想。只要她快乐，自己放弃一样宝贵的东西，也是值得的。如今，他视之为宝的感情已经濒临幻灭，工作或许是自己百分百投入，寄情工作，或者是忘记情伤的最好办法。

何勇直接搭电梯上到顶楼的大中华区总裁办公室。

JIM是一个美籍法裔，四十岁，骨子里是个浪漫的男人。在何勇闯进办公室之前，他正拿着球杆要作推杆进洞，却被推门声干扰，球打偏了。

“总裁对不起，我实在拦不住何总监。”秘书向JIM道歉。

“没事，你出去吧。”KIM是个中国通，中文说得不错。

“总裁，太过分，太过分了。”何勇有点语无伦次。

“过分？我？NONONO，你没让我秘书通传，也没敲门就闯进我的办公室，这才叫做过分。”JIM说。

“对不起，总裁，是我一时心急了，忘了敲门。请你原谅。”何勇道歉。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JIM问。

何勇把吴刚与沈思源商议的针对秦扬的处罚说出，最后气愤的说：“这实在太荒唐了，这根本就是不按照公司章程办事，严重干涉到我客户部的业务。所以我要总裁您做一个公正的裁断。”

JIM说：“吴刚让秦扬去与暨和谈广告合约？嗯，这Idea不错，有创意，符合意念的企业理念。”